跨越生化世界，一萬公里的《旅程》: 第十章 信念

「記著…只要相信…」 

媽媽和卡斯帕的聲音重疊。 

周藍明白了要相信, 但是要相信什麼? 

時間彷彿為她停頓了, 好讓她有時間從腦海龐大的資料庫中找尋出箇中關鍵。 

剛才的捉鋼纜; 一個月前在倉庫的橫跳; 兩個月前兩人初相遇時的情景; 小時候的被狐狸追。 





是爆發力? 

是爆發力! 

我可以跑得很快? 

我可以跑得很快! 

一切豁然而通! 





突然她的雙腿充滿了力氣, 是前所未有的, 比以往任何一個關鍵時刻也多! 

忽然間腳下一條跟她作對的履帶沒有那麼討厭了。 

應該說, 跟平地沒有兩樣! 

看著漸漸跑遠的周藍, 卡斯帕想: 

『大小姐終於都開竅了。』 





由於不習慣新把握的力量, 周藍不能控制的衝向鐵閘掀起的尖角。 她閉上眼胡亂的一躍, 感到勁風灌頂。再張開眼睛時, 周藍可被自己的跳躍力嚇一跳。 

地下的履帶距離她的腳尖足有三米高, 而且還在上升! 

終於地心吸力追上了她。 她慌張的調整姿勢, 腳往牆壁上輕輕一點, 身體輕輕盈盈的落在控制室的鐵橋之上, 控制室的門前。 

『原來我的平衡感還不錯。最少沒有頭下腳上的插在地上。』周藍高興的想。 

「又…又一個怪物!」 

波比目瞪口呆的看完周藍整套輕功表演, 拿槍的手都在抖震。 

「快點關上履帶!」周藍可不管他在震驚什麼。 

「去…去死吧!」 





不穩定的手跟本不能打出穩定的子彈。 

周藍就冷靜的看著子彈在她身旁擦過。 

「不…不可能!」波比顯然沒有意識到問題是出在自己的身上。 

以現在的速度該可以做出小說般的招式吧? 

她心念一動, 兩腳一撐, 『嗖』的一聲的跳進控制室。 

波比只見到周藍突然消失。百份之一秒後, 他的右頰結結實實地捱上了一拳。 

「…鬼! 鬼啊!」受太大刺激的波比連滾帶爬的逃出去。 





. 

力盡的卡斯帕終於倒下。 

『跟胖子死在一塊, 有夠爛…』他想:『大小姐果然是大小姐, 笨手笨腳的…』 

直喘大氣的他沒發現履帶的速度越來越慢。一直到他的腳輕輕撞上蓋子。 

卡斯帕努力的翻過身, 看見天花板不再移動。而吊臂在一片機械運作聲中將已關上的特殊垃圾箱送去不知什麼地方。 

管他是什麼鳥地方。 

「顏色盤…解決胖子了。」卡斯帕上氣不接下氣的說。 

差不多耗光體力的他半昏不昏的, 就這樣『大』字的攤在履帶上, 不理會電台的呼喚。 





. 

「達克! 達克! 還好嗎?」周藍用力的搖暈倒在地上的達克。 

老人痛苦的呻吟一聲, 表示還沒有死。 

「那畜生偷襲… 」 

「放心, 一切都解決了。」周藍將老人扶正坐好, 自己也一屁股坐在地上。 

終於結束了。 

她長嘆一聲。 





. 

. 

「救…救命啊!」 

波比沒命價似的狂奔向控制室。周藍反射性的拾起達克跌在地上的手槍指向她。 

「女…女…」 

波比一條腿剛踏入控制室, 一條骨刺從他口中穿出! 

因為太過突然, 周藍一下子嚇呆了。 

波比的喉頭發出一些不能分辨的怪聲, 骨刺所屬的觸手將他的身體提起, 向外揮出! 

一聲清脆的聲音過後, 控制室的玻璃窗應聲分解成無數小碎片! 

原兇, 女王, 目露兇光的盯著周藍看。 

就在周藍的腦袋想好怎麼做前, 她的身體已經為她作好了決定。 

半空中的玻璃碎在她的皮膚上劃出數條血痕。 

周藍在空中翻身對著控制室, 雙手緊握手槍指著準備隨她跳出窗的女王, 屏氣凝神。 

然後, 開槍。 

目的地, 眼睛。 

以音速前進的彈頭, 別說接下, 連要閃躲都是天方夜譚。 

可惜, 它的目標是女王。 

女王觸手上的骨刺已經擋在眼睛之前, 快得周藍看不清牠是怎麼做的。 

而子彈也當然的打不中目標。 

周藍當然沒有就這樣閒著, 手槍連發! 

女王亦不會乖乖的吃子彈, 骨刺連擋! 

一切就在一秒間發生! 

周藍的自由落體運動當然不會永無止境, 在觸地前她一翻身, 安全的落地, 像是訓練了千萬次的特技演員。但真相是剛剛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做這些高難度動作。 

就在她開始相信自己的爆發力異於常人時, 連帶其他東西都變了。 

平衡力﹑耐力﹑視力﹑反應﹑力量都上升了, 好像是換過整個身體似的。體魄上的強健, 亦使到她的信心明顯提升。 

雖然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 但她絕不抗拒這種轉變。 

特別是在這危急的時候。 

女王從控制室直跳而下, 一爪三骨刺同時刺向周藍。還沒有興趣測試身體抗打撃力的她急忙向後一躍, 瞬間將距離拉開, 同時開槍還擊, 女王亦順利的擋下。 

然後戰鬥轉向了一個奇怪的方向。 

一人一獸的速度不相伯仲。周藍一直在繞著圈, 不時利用地上一個又一個的特制垃圾箱作掩護向窮追不捨的女王放冷槍。女王苦於攻擊範圍不大, 而且又追不上周藍, 一直陷於被動只能擋子彈的狀態。 

這種捱打不還手的場合, 不要說是怪物, 任何生物亦會對它感鬱悶。 

更何況是女王這種站在新食物鏈頂端的怪物? 

周藍跑啊跑, 突然發現女王並沒有跟在身後, 簡簡單單的消失了。 

「去了那裡?」她緊張的四處張望。 

『叮』﹑『叮』﹑『叮』﹑『叮』 

四道硬物撞擊的聲響在不遠處傳來, 一道悶哼跟隨其後。 

周藍輕輕跳上前面的垃圾箱查看是什麼回事。 

一個纖細的身影站在她正前方十數米開外, 舉起比她大上許多的垃圾箱。 

「嗨啊!」 

『果然是怪物!』周藍看著高速直飛過來的巨型暗器, 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 

她往旁閃開, 卻發現又一個垃圾箱迎面而來。 

這一次真的是出乎意料之外! 

身在半空中的她沒處借力變向, 只有賭上一賭: 盡量將身體調整到對著垃圾箱的傾斜面, 雙肩內縮, 兩手抱頭, 閉上雙眼, 在接觸同時用滾圈消耗巨大的撞擊力。 

當她再一次張開眼睛時, 一塊蒼白的臉佔據了她雙眼組成畫面中的七成空間。 

「!」 

想動, 但已經遲了一步。 

下一秒,她的 四肢被觸手緊緊勒住, 握槍的左手鬆開了。 

然後天地便旋轉起來! 

當她懷疑自己已被遠遠甩開時, 背上的痛覺神經給大腦送上新的神經脈衝訊息。根據此訊息, 她得猜想自己剛剛高速撞上一塊大鐵板。 

痛得要死。 

可是, 痛苦呻吟並不是一個選擇。 

因為差不多是在處理埸另一邊的女王已經向周藍極速衝刺! 

『怪物!』 

周藍勉強的撐起, 繼續扮演捉迷藏中逃命的角色。 

. 

「卡斯帕!」 

處理場亂七八糟的聲音使得倦極了的卡斯帕仍不能安睡。 

「卡斯帕! 別睡! 救命!」 

語氣聽起來很急。 

他張開眼睛, 爬到履帶的邊緣往下看。 

然後腦袋全速運行起來。 

「才剛解決胖子, 女王便殺上門!」卡斯帕叫苦連天, 辛辛苦苦的重新站起。一個簡單的動作也似要用上畢生的氣力。 

他往身上其中一個口袋摸索, 拿出了一支金屬管。 

「校長特製的體力增強藥…希望真的是有用吧。」 

卡斯帕扭開了蓋子, 一口氣將增強藥全喝下去, 那極濃烈的苦澀使得他眼耳口鼻都擠在一起。數秒後, 四肢的無力感開始消散, 但舌尖可怕的味道仍揮之不去。 

他往懷中一摸, 確認『那東西』仍在口袋之中。 

「媽的, 事後如果那艾倫不給我一萬鎊我便殺了他。」卡斯帕慢慢的向控制室走去。 

.  

機械的聲音從天花傳來。 

周藍急促的向上眺了一眼, 發現吊臂又動起來, 從地上夾起一個特制垃圾箱回到它預設的位置。 

『無論你想搞什麼, 也請快一點! 李先生!』她想。 

但是現在的情況不由得她分心。 

女王從後丟來一個箱子, 不偏不倚的跌正在她正前方。 

這一下丟得太好了, 周藍來不及避開也不夠空間跳過它, 只有轉身又用背脊受下又一下衝擊。今次她爬起來不夠快, 女王的觸手縛住周藍的右腳, 把她頭下腳上的吊起。 

周藍閉起雙眼, 等待無可避免的事來臨。 

一支骨刺輕輕的抵著她的眼皮。 

「信...那裡...?」 

嘶啞的聲音說出兩個詞彙, 組成一句簡單的問題。 

這可真是世界奇聞, 說出去也不會有人相信。 

女王竟然會問題! 女王竟然在問她問題! 

真的是太震驚的關係, 周藍完全不知如何是好。 

眼皮微微刺痛, 施在眼球上的壓力更加大了。 

「不...答...瞎...!」 

. 

. 

「克萊兒!」 

周藍感到眼上的壓力消失了。她張開眼睛, 看見卡斯帕站在履帶未端, 特制垃圾箱旁邊。 

手中拿著一張發黃信紙。 

「來吧女王陛下! 你是在找馬丁的信吧?」卡斯帕高聲說。 

女王怪叫一聲, 放開了周藍, 沿著牆壁爬上履帶, 站到卡斯帕六米前。而卡斯帕已經將信紙收回袋中。 

「很想要吧? 但我可不會這麼容易給你。」 

他順道抽出了兩脅下雙槍, 上半身前傾, 兩臂放鬆垂下, 將肌肉保持在彈性最佳的狀態。 

女王鋒利的左爪大大的張開, 背上三條觸手指向卡斯帕, 雙目的微血管過量充血, 使得整個眼球赤紅。如果牠還有一雙翼, 那麼跟魔鬼的外型也相差不遠矣。 



「想要信紙, 就要有流血的覺悟噢!」 



他右手急速往上一揮, 手槍開火! 

反射神經發達得變態的女王微微側頭, 用最少的角度避開, 同時觸手暴長直指卡斯帕的胸前。 

『聰明的婊子!』 

雖然擊中頭部造成的傷害會是最大, 可是其細小的面積亦使難度增加。反而身體的面積大, 相對的容易命中。所以戰場上的狙擊手一般都是瞄著身軀打。 

但是女王不是狙擊手, 卻有這方面的知識。可能是牠生前是狙擊手, 也可能是長期捕獵的經驗所得出的結論。誰知道? 

卡斯帕側身閃避來勢洶洶的骨刺, 但是左臂仍被劃破一條長長的口子。下一秒, 撲向他的女王的左爪亦已經刺向他臉, 而身右邊兩條骨刺的聲音也沒有逃過他的耳朵。 

換句話說, 除非他向後跳進垃圾箱裡去, 否則要流血的將會是他。 

但是跳進垃圾箱這選項跟跳進棺材沒有兩樣: 無路可逃, 唯一出路被女王牌棺材板封死, 下場可比關進鐵處女中一樣慘。 

只有賭一把。 

卡斯帕向後倒下, 同時雙槍指向女王兩眼。 

要麼女王不顧一切, 寧吃子彈也要往他身上刺出兩個血洞; 要麼牠收回兩條骨刺擋下卡斯帕的禮物。 

是要大家往大家身上打洞, 還是要大家全身而退, 就看你的決定了, 女王陛下。 

卡斯帕一咬牙, 雙手食指緊扣。 

『砰』﹑『砰』 

『叮』﹑『叮』 

四道聲音相隔不過百份一秒! 

賭對了! 

卡斯帕的背跟履帶踫撞, 而女王的左爪在他的頭上掠過。 

空氣的阻力並不足以消抵銷女王前撲的動能, 理論上牠是會直飛進垃圾箱中。而實際上牠一手抓住箱子的邊緣, 輕巧的翻身站在箱上, 然後三條觸手再一次刺向卡斯帕。他往旁滾避開這一次攻擊, 亦滾出了履帶的範圍直住地上跌。 

除非是有翼或懂舞空術, 否則身在半空中的人類都是脆弱無助。女王沒有放過這攻擊的好機會, 一蹲一跳又襲向半空中的卡斯帕。 



但牠竟然再一次落空。 



因為這場景中還有一個不應被忘掉的角色。 



周藍亦跳向卡斯帕, 趕在女王將他開膛破肚之前拉走他。 

吃到嘴邊的肉突然間掉了, 任何人都會呆上一呆。虎口逃生的卡斯帕沒有讓這機會溜走, 槍口指向近在咫尺的女王背上一條觸手, 開槍。 

在這接近零的距離, 根本沒有生物可迴避或擋下子彈。女王反應不來, 在一陣劇痛之中又失去了一條觸手! 

驚訝, 震怒, 還有痛楚使牠忘記了調整落地的姿勢, 結果就是以一種難看的姿勢跌在地上。 

「死了嗎?」 

不遠處的周藍看著伏在地上動也不動的女王說。 

「我也想這麼容易。」卡斯帕將其中一支手槍和一個彈匣塞進周藍手中:「在關牠進箱前我們要廢了剩下兩條觸手。」 

「計劃?」她慌張的問。 

「沒有。」他冷靜的答。 

短暫昏迷的女王從痛苦之中醒來, 搖搖晃晃的站起, 兩眼努力的向他們聚焦。卡斯帕二話不說立即向牠開槍。每開一槍, 手腕便運動一次將槍口指向跟上一顆子彈不同的目的地。 

看上去似是隨意亂射, 卻總有子彈逃過骨刺的攔阻命中目標, 一直到十三發全數清空, 女王亦也中了四槍。 

痛楚將怪物帶離昏迷後的迷糊狀態, 然後牠怪叫一聲後逃出了兩人的視線之外。 

「厲害! 」周藍大開眼戒。 

「待會才讚嘆, 牠隨時可能殺出來。」卡斯帕抽出發燙的彈匣, 換上了一個滿的。 

彷彿是印證他的話般, 一個垃圾箱在半空中劃出一條拋物線向他們頭上跌下,『轟隆』落地。那一聲巨響在分別往兩旁閃開的二人的耳中留連。 

借那一剎短暫失聰, 女王又再撲向卡斯帕的背, 左手的利爪直取他的頭顱! 

聽覺大受影響的他一直到最後一刻才聽見利爪跟空氣摩擦而產生的破空之聲。他轉身, 女王的左手已經在眼前! 

卡斯帕勉強側頭, 五指利爪只有其中兩指在他臉上留下了來訪過的痕跡, 然後便沒入了他身後另一垃圾箱之中。他才剛開始舉起右手上的槍想給女王的臉上挖一個洞作回禮, 怎料女王觸手尖端的骨刺先一步穿透了他的右上臂。而且他亦看見另一條觸手已經從牠背後伸出。 

他彷彿已經可以感受到骨刺刺穿他的頭時的痛楚。 

完了。就這麼完了。  

有人說, 人死前腦海會開始自動回放記錄了一生的錄影帶。 

由近至遠, 足本重播。 

現在卡斯帕可以證明這傳聞是真的。 

時間, 為了使他可安心回顧關於自己的記錄片, 在那一瞬間凝結。 

以往人生的每一幕, 重要的, 不重要的, 都在他眼前飛快的閃過。 

然後閃到了曾使他心破碎的一幕, 已被他埋藏在腦海中最黑暗角落的一段記憶。 

*** 

懷中少女沾滿腥紅液體的手輕輕的摸在臉上, 開始失去光芒的雙瞳看進他的眼底。 

「答應我…別隨便被殺…代我…好好的活下去…」 

他捉著臉上漸冷的手, 勉強的點點頭, 淚不爭氣的落下。 

「替我…去看看…這個世界…」 

*** 

卡斯帕強行按下停止鍵, 他不想再看下去。 

不是他不想再看這一段記憶, 而是一些隨記憶而被埋藏的事被喚起。 

亦給了他不可以死在這裡的理由。 

亦重新燃亮了他的求生意志。 

『我不可以死!』 

這是他一直以來的信念, 他力量的來源, 曾經短暫離開了他, 現在已回歸他, 並解放他一直隱藏不用的能力! 

現實的時間軸解除凍結。 

但是卡斯帕卻竟覺得時間仍走得很慢。 

他利用右手最後一絲餘力把槍拋給左手, 然後抵在女王的下巴, 輕扣扳機。 

簡單的動作, 在他的眼中緩慢得要命, 在旁人的眼中卻快得像光。 

女王的下巴像是被大鐵槌重重的打上一下, 頭被打得向後仰。 

卡斯帕的第二槍指向釘著他右臂的觸手, 槍聲和肌肉撕裂聲混在一起分不清。 

第三槍指向最後一條觸手, 子彈乾淨俐落的切斷它和身體的聯系。 

最後他一腳踢在女王的肚子上, 拉開受重傷的怪物和他的距離。 

「卡斯帕!」 

周藍跳過隔開二人的垃圾箱來到他身邊:「沒事嗎?」 

「帶我上去履帶, 快!」 

周藍沒有多問, 立即捉著卡斯帕的手向連接控制室的樓梯跑去。 

「你留在這裡, 待我指示便開動機器。」 

在控制室內卡斯帕跟周藍說完, 自己便搖搖晃晃的走出去。 

「小心點!」周藍對著卡斯帕的背面說。 

卡斯帕揮揮左手, 示意聽見了。 

他一直走, 走到垃圾箱之外, 從懷中摸出了香煙和火機, 燃起了一根煙。 

而地上, 女王又再一次的爬起來。 

差不多是時候了斷。卡斯帕又抽出那張遺書。 

「喂!」他對著女王叫喊。 

就在女王看上來的同時, 他點燃了遺書。 

女王尖叫, 遺書上的火焰似是燒灼牠的身體。怪物用盡全身的力氣跳向卡斯帕, 長開右手想搶過卡斯帕手上的紙。 

卡斯帕往旁一讓, 順手將信紙丟進箱中。女王單純的隨著信紙跳了進去。 

「藍! 現在!」 

控制室內的周藍用力按下關蓋的按鈕。一塊由合金打造的蓋子立即關上箱口, 末端有燒焊槍的機械臂將蓋子焊死。 

箱子沒有完全阻隔女王的尖叫, 但卻成功的承受了她的利爪攻擊, 只是微微的突起。如果此刻牠還有骨刺, 那穿透力該可以輕易的刺穿箱子吧。 

「對不起...燒掉妳的寶物。」 

卡斯帕再一次攤在地上, 長長的肚一口氣。看著天花, 眼皮漸重, 氣力正迅速的從四肢散去。 

耳朵微動, 聽到一陣腳步聲由遠至近的接近, 是屬於人類的步伐, 數量在五以上。 

『媽的...總是在散場前才到達。』 

他慢慢閉上眼睛。 

「卡斯帕! 別死!」周藍的聲音震動他的耳膜, 她的雙手搖動他的身軀。 




擾人清夢有如殺人父母! 

 

「你才死!」卡斯帕彈起來火氣十足的怒喊。 

突然一陣溫暖圍繞他, 約三十八度。 

周藍抱著他啜泣起來。 

卡斯帕的手自已動起來, 輕掃她的頭髮。 

 

『這場境...有點似曾相識呢...』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