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醫生續說:「我想把你給我的信交給辛老闆,但辛老闆跟我說你帶青兒去旅行,看到她高興以及充滿活力的樣子,我不忍心把問題帶給她,所以我沒有把那封信交給她。」說罷,威廉醫生從衣服內,找了找那封被對摺再對摺發皺的信續說:「就我專業判斷,那時躺在床上的辛青兒,不可能康復,因為她是腦細胞死亡!所以,當我再次見到她時,我真的嚇一大跳。」
  我接過信,然後對威廉醫生說:「辛苦你了!如你所說,醫更多的人就好,問題、解謎,什麼都留給我吧!」
  「當然!所以,我才讓他們三人加入啊!」威廉醫生笑了笑,此刻我發現他眼尾出現了紋,想必不在的這差不多一年時間,他身邊出現太多不解的事呢。「幸好,他們三人是好學生。」
  我看到三人組跟威廉醫生互相對望,看來他們建立了一定的關係,怪不得剛才小湯雖厲聲說話,威廉醫生一點都不放在心內,想必他對小湯、喬勇和裕井有了一定的信任。這不期然讓我想起小湯他們之前讓我逃離組織的事。
  青兒拉著的手,咬著下唇不說話。蝴蝶也同時拉著我的手說:「阿文?」
  我望望青兒,望望蝴蝶,然後再看看各位,阿勒仍是一副戰鬥準備,而小湯也是。「好了!喬勇、裕井和小湯,為什麼你們會來這裏呢?」我苦澀地走到他們中間。
  小湯看看我,再看看青兒,然後從他們的文件中打開一版滿滿一堆英文字母,而當中有些英文字母用螢光筆畫著的紙,對我說:「你患上……不!不應該說是『患上』的,總之你現在的情況是遺存基因變組。」
  我望著他,心中充滿疑惑,一時之間消化不了他說的話。
  「這是自然的事,與我們無關。」裕井插口說。
  「我們根本沒能力改變遺存基因,伯...又剛康復,而且這件事也不知道他懂不懂。」喬勇帶點含糊地說。




  我拿過小湯的文件夾,看著那堆英文,那裏當然不是我所有的基因密碼,只是在已知到的密碼中發現的改變,雖然看這堆英文根本沒什麼意思,但我一時間真的不知道應該如何做。
  「我總不能一輩子都躲在醫院裏的。但,我之後應該如何做呢?」我摸著食指道。其實,我也沒想有人可回答我,我只是自問。
  阿勒放下了警戒,走來拍了拍我的肩說︰「你真堅強!」
  「阿勒,謝謝你!」這裡十個人的關係也夠複雜,我真不知道阿勒的心理如何運作,但他沒有在我面前說要捉拿青兒,這已足夠了。
  「對了!你記得要多謝莫妮卡小姐。」阿勒忽然說。
  「莫妮卡?她?」我不明所以地摸著食指道。
  「她的叔叔是班巴斯的一位高官。你在酒店門前被抓,我跟蝴蝶非那邊的政府人員,多得莫妮卡立即幫忙聯絡,令此事得以被重視,所以才那麼快找回你。也是多得她的協調,我們才順利把你送回來這邊。」阿勒解釋說。
  「那,改天要去多謝她才行!」我乾笑了幾聲說。
  「不錯呀!你這個小白臉左邊已經有了一個青兒,而且右邊又多一位霍中士!現在,還有一位遠方的莫妮卡小姐!還真羡殺旁人呢!你這小混混!」威廉醫生取笑道。
  「呀!莫妮卡和我只是普通朋友。」我連忙搖著手說。心內想,說是朋友也太勉強,因為莫妮卡是自來熟。雖然我已經很習慣那邊的人的友善,但莫妮卡始終是一個美女,且看來更是出身名門,為何對我那麼熱情呢?




  「但她不把你看成普通朋友呢!」青兒嘟起小咀,滿有醋意地說。
  「對啊!她很緊張你的事呢!而且,這次她出力很多。」蝴蝶附和地點了點頭道。
  「威廉醫生、喬勇、裕井和小湯,我們是一起研究這個基因問題,還是要怎樣?」我立即扯開話題。
  從小我已知道,我永遠也不能和女人爭吵任何問題。因為女人是一種十分死心眼的動物,只要她們認定了一樣事情時,要她們改變,簡直比要駱駝穿針還難呢!你要是能使她們改變初衷,只有兩個原因:一,你也是女人;二,你是一個極度出色的辯論家。
  「我不會參加,遺存學不是我專長。但是他們會和你一起,幫助你理解你現時的狀況。」威廉醫生指了指另外三人說。
  小湯立即回應說:「我們要拜你為師,好好地跟你學習學習!」而且他還裝模作樣的向我作揖,恭恭敬敬地鞠了個躬。
  「什麼?」我不認為自己的醫術會比他們厲害。
  小湯聽我這樣問,立即鬼頭鬼腦地望了望我身邊的青兒和蝴蝶,然後單起眼向我笑了笑,而我只有苦笑的份兒。
  當晚,我們全部人一起用膳,吃完飯後,訢凱和素素便說要先離開,說真的我十分不捨得他們。只不過,他們已經完全的過回平凡的生活,這段日子以來,他們都沒有再接觸到組織的事,而且這邊跟他們現在的所在地不遠,他們離開前也答應我閒時就會過來找我。
  餘下的我們就先到醫院的宿舍暫住,只不過阿勒和蝴蝶就沒有同行,因為他們有所屬的軍部,需要回去覆命。蝴蝶那邊還近,只是阿勒身處最為遙遠。




  當我看到蝴蝶那十分之無奈,並強忍淚水的委屈樣子時,我完全是百般滋味在心頭。和她一起的片段全如潮水般湧起來,在我腦中重播著。我知道這裡一別,我不會再主動找她,所以我只能把青兒的手握得更緊。
  ***
  生活總算又回到平淡,青兒跟我一起。我們在醫院宿舍住了兩個多星期後,我便跟青兒搬出去住,是那個我以前在這邊生活時租的小房,辛老闆一直有替我交租。
  本來,我是希望青兒回去跟辛老闆同住,但青兒卻說不能一下子當回乖乖女,不然辛老闆會覺得奇怪,但至少她多回去找辛老闆一起吃飯什麼的,也算是好事。
  至於我在酒店門前被抓後發生的事,我終於也因為資訊發達的當今社會上,首先從網絡新聞中找到真相,而真相的確是我不想知道的。
  頭目實為當地頗有名的黑社會,那晚頭目以及其手下一共六人被人殘殺,新聞報章說死狀恐怖,是幫派間仇殺。
  但是我知道,他們是我殺的。因為有一份報導上附有我當晚被警方綁在病床上抬入救護車的照片以上影片,也就是說明我在場,唯一的生還者,這明顯就是說明我就是兇手。
  想起自己醒來忽然被當成瘋子那麼的綑綁,以及在醫院宿舍頭兩個星期,我不時不知名地頭痛,然後醒來總有東西被破壞,有時醒來更是被人綁住。我就知道我的確有發狂傷人的行為。
  只是幸好,後來情況愈來愈少,到我可以搬離宿舍之時,我發狂的情況雖不能說沒有,但根據三人組的說法是:「絕對可以控制。」所以,我唯有把自己想成是個會傷害人的癲癇症患者。
  「我的情況,算不算是『傍徨異變』呢?」我看著自己的報告,摸著食指說。此刻,我跟三人組在醫院開會。
  「可以是,亦可以不是。」喬勇托一托眼鏡,謹慎地說。
  「你是何時發現自己的基因改變了?」裕井拍一下手問。
  「在第一次到這醫院中,威廉醫生替我驗過一次。然後,在我學醫期間,再驗過一次。跟著現在又驗過一次。三次結果都不相同。再之前的,我便不知道!」我一邊頷首,一邊摸著食指回憶著說。
  當我發現自己的遺存基因改變了的時候,當時真的十分慌亂,但漸漸發現自己還未出現什麼異常的症狀,以為只不過是自己大驚小怪。估不到改變一早出現,只是在待機發作。
  「那你的情況不算是『徬徨異變』了!」裕井肯定地說。




  「對!時間太短,變化太大。所以不符合『徬徨異變』的條件。」小湯亦說。
  「但是這些變化好像是有規律的。而且雖說『徬徨異變』是長時間作小變化的正常現象,但有規律的變化不是更像『徬徨異變』嗎?」喬勇一貫的謹慎地說。
  「我可以平平安安的渡過餘生嗎?」我揮一揮手,腦中極亂。即使確立我是『徬徨異變』又如何?這根本就沒法根冶。
  「阿文!」青兒微笑著,把飯拿進來。「吃飯了!」
  「唉!青兒,你真是『有異性無人性』!你只叫文哥吃飯,那我們是否不能吃,要到外面吃?」小湯裝出一面委屈的樣子。
  我感到面上熱刺刺的,但心中卻是甜絲絲的,因為青兒竟然可以毫不在乎地打開房門,示意小湯可以隨時離開。
  「青兒!」我只有一邊苦笑,一邊拉著青兒到飯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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