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一個病就病了三年,大學早就退了。不過,只要我想仍可以再次申請考入,只是我已經沒有了讀書的心。加上,PY已經不是我,是黎的。我幹什麼要自討苦吃。
  在黎的安排之下,我們回去了家鄉。這勞師動眾的搬動還上了新聞。當然了,本來已經很有名,在黎的經營之下成了國際品牌的PY,把設計總部一搬又搬。搬去巴黎還叫明白什麼一回事,可是搬回發源地就有點奇怪。
  回家一個月下來,我恢復了身體的健康,只是仍然需要配帶眼鏡。記得第一次看自己的臉的時候,還真的尖叫了一聲,我簡直是胖得像頭豬!當然,是誇張了點...只是臉還是腫腫的,體重也有一百六十多磅!要知道我以前從來沒有超過一百三十磅!
  「小然,你休息一下吧!」在我做第完五百下掌上壓時,黎一臉的溫柔遞了一杯水過來。
  「謝謝!」我收拾一下氣息才把水渴下。
  「小然,我不喜歡滿身肌肉的你。」黎不管我身上還留著臭汗,從後緊緊的抱著我。
  「不過,我不喜歡我身上滿是肥肉!」我推開了他,實在是熱得很。因為在做五百下掌上壓之前,我跑了三公里路、五百下引體上升、五百下仰服起臥......
  「你近來也瘦了不少,我不想你再瘦下去。」黎扳過我的臉,低頭就是一輪熱吻。黎近來的行為...應該說是自我醒來之後,他的行為就愈來愈野蠻和霸道。
  「放開我!」沒有用力的推開黎,結果是被他推倒在地上。黎脫去我的眼鏡,邊撫摸我的耳垂邊吻我。
  做了一個月運動,水腫已經退去了。胖字已經不可以再用在我身上,只是我的身材跟以前一比,還是得一個胖字。只不過以前我是模特兒,BMI就是要在偏瘦的範圍內,如今當個好食懶做,天天在家不知所云的平凡人,我BMI還是絕對健康。


  「一米七五,一百四十磅。絕對是標準了,有點肉抱起來才舒服。」黎的手毫不害羞的隔著運動褲摸上我的敏感點。
  「你不是要工作嗎?現在好像還不到六時。」坦白說,我一點都不習慣現在的黎,三年的時間把他的性格改變了多少?
  「我是老闆,誰可以動我?」黎眼眉一挑,活脫脫一個淫魔轉世。
  「嗯...」反抗無用,衣服很快就被他退下,看來這三年的時間把他脫衣服的技巧磨得更強。手還是有那麼的一點點不受控制,抓住他的後頸,大大的把自己私處分開。迎合他的動作一點都沒有羞恥感,只因為我欠他實在是太多。
  「小然!」耳邊響起他細微的喘息聲以及肉體的相撞聲。我咬緊牙關,努力讓自己沈淪在他的懷內。
  黎喜歡跟我面對面的做,這可以讓他清楚的看見我的表情。他說,這樣的交合才是真正的做愛,不是像從前為了性而性。我知道他還很介意,從前我們都是我背對他,他說那姿態只是為了肉慾。
  只是,他從來也不知道,我選擇背對他是因為害怕,害怕看見他的樣子在我眼前放大。那是為什麼?...不是!絕不是因為這會令我想起他跟我的第一次,不是......
  「小然,不要走神!」一下猛插把我神智喚過來,如他所願從喉嚨中低低的發出一絲呻吟。早在我回家當晚,黎已經急不及待的給我好好的「疼」愛一番。日子有功,我的後洞是身體恢復得最快的地方。
  「黎!啊...黎!」閉上眼睛,再三地叫出他的名字,感受他的熱情在我體內沖激,反反覆覆跟自己說,在我身邊的人是黎!是黎!是黎!是黎彼得.泰戈爾.白蘭度烈!
  「小然!我們結婚吧!」在最忘情的一刻,黎在我心中留下烙印。


  大口大口的喘氣,被黎緊緊的抱著,他的還留在我體內。很討厭又熱又是汗水的身體,只不過做愛後的餘韻,讓我狠不下心推開他。
  「嗄...黎,為什麼?」很熱很熱,不止是身體的熱,還有...眼睛,一點一點的熱力爬上眼睛。
  「沒為什麼。」黎不斷的吻我,臉上、鼻上、額頭上...無處不在,那是寵愛的吻,就似是要把我捧在手心上呵護。
  「你是直系的人。」就算我是昏迷了三年,世界改變了不少,但白蘭度烈家族的事還是老樣子──主牢一切似的,擁有令人顫慄的影響力。
  「沒關係,我已經是自由的了!」終於願意把他的東西抽離我的身體,滿意地看我身體因他的動作而微微發抖。
  「我們不需要結婚。」下意識的低下了頭,光脫脫的躺在一堆健身器材附近,彷彿以為自己在拍什麼小電影...
  「不用怕,現在同性戀結婚已不是什麼新鮮的事。」黎依依不捨的一直吻我的嘴唇,像是在品嚐什麼美食似的。
  「不是這個問題!」我終於動手把他推開,小小的動作,後方的淡淡的乳白透明液體自然流出...究竟是什麼時候開始,黎不再帶安全套跟我做?
  坐著喘息一下,故意無視下身的不適。不等我休息足夠,黎已經像樹熊一樣的抱緊了我。下巴磨擦著我的鎖骨,吻又一個個的落在我後頸。敏感點被觸發,小小的抖動似是鼓勵他對我再次攻擊。
  黎的手如同他的主人,纏上我此刻最不願被觸碰的地方。在他熟稔的挑逗之下,分身自然給他敬禮。我不知怎的,強烈感到自我嫌惡。「我想先去沖洗一下。」無禮地推開黎的手,自個兒站起來。衣服也不拿直接走進浴室再反鎖。靠在浴室的門上,有一絲虛脫。


  是什麼令我改變?跟黎也不是第一次,就算是從前只要我想,我也會跟他做。可是...一個手術之後,我變得討厭讓他觸碰,卻是沒有辦法不讓他碰。他現在的身份不比以前...
  沖洗過後,黎已經不見影蹤,我很有鬆一口氣的感覺。黎依然是最佳的情人,換洗的衣服已經放在浴室門前,還有一副眼鏡。那一副黎每次看見都想除之而後快的眼鏡。
  我不知道為什麼他會那麼討厭我配眼鏡,本來他要給我雙眼再做手術,好讓我丟了近視,只是我不想...感覺就是──一生一個手術就已經很足夠。而且,我挺滿意自己四眼,似是十七八歲的樣子...那個樣子可讓我以為從沒有昏迷過三年。
  我跟媽媽從前住的單位,已經成了爸爸跟媽媽的甜蜜窩。而我像三年前所說般,搬進了黎的家。只不過,黎的家也搬了,從前一個不大不小的兩房一廳已經成了一座三層高的別墅。
  黎把最高的一層全留給我,這麼大的一個家,我當然是沒辦法管理。因此,家內另外有五個全職的傭人,三個負責打掃清潔,兩個負責煮食,還有若干個鍾點傭人。只是,如沒有我的許可,他們從來都不敢到三樓來。以前,我是個有錢的小少爺,如今我進化成有錢的大爺。
  其實我住的三樓,設計可以說是毫無品味。從樓梯走上來,先要打開一道大門,推門走進,你會發現一堆堆的東西只是我隨意的擺放。簡單一點,整個三樓就是我的「房間」。
  「小然少爺,有電話找你。」其中一位傭人在門外說。三樓的門旁邊有一部對講機,因為三樓的門是長年鎖上,只有我跟黎有鎖匙,連爸爸媽媽都沒有。有人找我?除了黎之外,能夠想像的範圍就只有爸爸和媽媽,不過他們很少打電話找我,原因當然是我們天天都會見面,有什麼當面說就夠,不需要再打電話。
  「你好,我是小然。」接過由傭人從樓下拿上來的室內無線電話,我靠在大門上說。剛激情過的身體未得到充分的休息,還是有點軟軟的。手示意著傭人進去我房間清理一下地方。耳朵靠近聽筒,電話的另一邊沒有作聲,安安靜靜的連呼吸聲都沒有。「有人嗎?」我說。
  電話的另一邊在我幾乎要掛了電話之時終於發出聲音:「小然...是我!亦迦。」
  「亦迦?」我幾乎忍不住吼叫出來:「你在哪裡?為什麼你退出模特兒界?為什麼?」
  「小然...我很想你。」低沈沙啞的聲線,亦迦似是醉了的樣子。那沙沙的聲音,讓人有種莫名的暇思。
  「亦迦...你在哪裡?」我的心忽然好痛,好痛。
  「放心,小然我沒事...我很好,我很好。」一點點的灰從電話的另一邊傳過來。
  「為什麼?」千個萬個的為什麼,為什麼他當天不把我也帶去巴黎?為什麼黎的阻上讓他輕易的完全放棄了我?在我垂死之時,為什麼他還不來見我?為什麼我康復之後也不見他的人影?為什麼他會突然地退出模特兒界?為什麼他此時打電話給我?「為什麼?」說話到最後已經帶上哭音,這是我清醒之後的第一次流淚。
  「小然!小然!」亦迦急切的安慰說:「不要哭!不要哭!是我錯...真的是我錯了!對不起!」


  「小然!誰找你啊?」黎的聲音忽然插入。
  「啊?...」未等我瞭解事情的所有之時,電話的另一邊已經掛了,而黎也從樓梯上來。「...嗯,你怎麼又回來了?」我趕緊的收起了眼淚。
  「...」黎深深的看我一眼,低頭把他的嘴壓在我的唇上,野獸似的啃吮著,良久才放開我說:「你忘了嗎?今天是PY成立十周年的紀念日,我們說好要出席慶祝酒會的!你當真認為我是老闆就不用上班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