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一點都沒想我嗎?我們分開了整整兩個多星期了!」宇軒繼續他的肉麻對白說:「我想你想到快要死了!」
  我笑了出來說:「你真是很肉麻呢!好了!肚子餓了!你快點弄好食物吧!你看飯都已經熟了!」指了指在一邊放著白煙的電飯煲,我知道自己這刻笑得很甜蜜。
  說實在,我真的不該去妒忌,身邊明明就有一位值得我去珍惜的...長大了,在人生的旅途上,最親的人會因時間而轉變嗎?小時候是父母,後來是表哥,而現在則是宇軒。
  其實...那也沒什麼不好,想起以前在網絡上流傳過的一個故事。說有一個教授要求一男一女在白板上寫上最親的人的名字,然後又要他們一個一個的刪去,代表他們的死亡...男生最後刪去的是什麼,我不太記得,只知道女生連自己的兒女都刪去獨獨的留下了丈夫──因為丈夫是女生的另一伴──一個最後都會陪伴她的另一伴。
  我沒有兒女,不知道刪去兒女時女生的心痛,只知道如今我最後刪去的人會是宇軒。等等...那不是說自己像個女人嗎?不行不行!!再如何感性也好,我還是男人!!!...好了,讓我堅持一下吧...我在生理上是男的。
  吃過飯之後,我跟宇軒到了天台看星空,還放了一個小小的煙花,當然是偷運回來的。真的開心極了!重要的公開考試已經完成了!但是,再過兩個月左右,就是畢業典禮了...之後我們就會升上大學。
  我跟宇軒最終還是會分開的...因為大家所選取的學校都不一樣,而且兩間大學相距真的好遠,再加上要是我成績許可,我大概會再到外國升讀,畢竟我喜歡的科目在本國根本就沒什麼出路...連個專修的資格都沒有,都是兼修的。
  「宇軒,你說我們會分手嗎?」黑夜真的很好,讓我可以盡量地睜大眼睛看著宇軒。
  「傻瓜,你在想什麼?」宇軒雖然說得很俏皮,可是我知道他有點緊張。
  「因為,再過不久,我們就畢業了!」我說,本來並肩而坐的我把頭靠向他再說:「長距離戀愛,我沒信心...而且初戀都是沒什麼結果的,不是嗎?」




  「飛飛!我們才剛得到你表哥認同,你這樣子就放棄?...才三個月...」宇軒的表情很受傷的說:「難道你說喜歡我,真的只是朋友之間的喜歡?跟我親吻只不是是因為這是男校沒女生?」
  「宇軒,你不要這樣子。」為怕他激動起來,我親了親他說:「我那只是如果而已...」
  「飛飛!不要去想這些無聊的事好不好?」宇軒說。
  「那不是無聊!」我皺起了眉:「這也是可能發生的事件之一!」
  「...」宇軒沒再說話,只是怔怔的看著我。
  「對不起!我不該胡思亂想的。」我低下頭。
  那夜,宇軒沒有再說一句,而在睡前表哥也沒回來。到第二天,由於已經不用上課,我也樂得睡多一點,就算眼睛已經張開還在床上滾來滾去的,不想真的起來。
  「飛飛!起床了嗎?」是宇軒推門進來。
  「起來了。」但身體仍是躺在床上。
  「老師已經上學校去了。你要起來吃點什麼嗎?」宇軒坐在床邊,手摸了摸我的臉說。




  「嗯!隨便弄個方便麵吧?」我說,還是要起身了。坐直了身伸了伸懶腰的同時,宇軒吻了過來。宇軒的吻又深又長,「我沒刷牙...」宇軒的手不安份的撫摸,「等等...」
  「飛飛,我想過了!我不想等,我要你完全成為我的人!」宇軒說著把我的衣服翻開。
  「軒...」我的心臟一下子收縮,從沒有見過他如此可怕的表情...連抵抗都不敢,反正是鬥不過他的...但,我要這樣就被他...「不要!」也許是因為睡得飽又是突然的發難,故此我掙脫了他的拑制。
  「呀!」想要離開房間卻被立即扯回床上,衣服也被拉扯著令我發痛。宇軒從沒有對我如此粗暴,我真的嚇呆了,結果就哭了出來。「宇軒,不要!」
  如夢初醒般,宇軒停止了侵犯我的動作,跟我一樣的難過表情說:「不要說什麼分手好不好?我很愛你!我真的很愛你!我會努力的維持我們的關係!我是不可以保証跟你什麼的將來!但我不會放棄你!永遠都不會放棄你!」
  「...」我說不出話來,一直情緒起伏急速的人總是我,就算之前我們再吵架什麼的,宇軒也只不過是裝裝樣子,好讓我下台。這個發狂情緒的宇軒,我真的沒有見過。
  「飛飛!不要說分手,好不好?我永遠都不會說分手的,只要你都不說,我們就不會分手了!」哀求般,宇軒抱著我,在我耳邊喃喃:「只要你不說分手,我們就會永遠都一起的了!真的!真的!我保証不會跟你分手,我保証永遠都不會放棄你!我愛你!飛飛!」
  「對不起!我不會再說的了。」我對他親了又親,親了又親的。「來做吧!我會成為你的人,因為我也愛你。」笨拙的挑逗著,然後等待這最重要的一刻。
  基於男人是一種行動性的動物,所以只有男人最明白做愛是什麼的一回事。在吵架過後,男人總會想起做愛,只要做愛,身體的結合就會有種身心都一起的感覺,也會因為赤裸的相對而知道彼此已經倘開了心房。
  男人不會在做愛的過程中作假,當中的表現、反應以及互動都可以徹底地明白對方的心意。更何況,宇軒也跟我說的明明白白的「我愛你」而不是「我喜歡你」。




  ***
  未幾,青蛙、小雅、小剛、小毅和亞杰也陸續回來,我們幾個圍著說想要出外旅行一下,然後再回來等死神的宣佈──大學放榜。
  「畢業旅行嗎?我們...應該有一個月左右的時間吧?我記得一般畢業旅行都會去歐洲的?但,那個...我們之中,應該沒人想去買名牌吧?」現在,大家都聚在場學生宿舍那邊聊天,第一個發言的人是小剛。
  「你不要整個腦子都是名牌衣服!歐洲各國的歷史文化以及藝術都很吸引的。」小毅說:「不然,去英國也可以,有不少博物館、藝術館逛。」會這麼說,理所當然的小毅是一個文藝青年!雖然他整天說個不停的,一點都沒有文藝氣質。只不過,聽小剛說,小毅自小就已經在學音樂,最擅長的好像是小提琴,不過我沒聽過他表演,加上我自己對音樂的興趣不大,故此沒有去了解太多。
  「一個月去歐洲或是英國的確很足夠時間,不過錢也花得太多了。」亞杰一針見血地說:「各自做個預算吧!可以花的時間跟金錢是多少。」
  「小雅,你想去哪裡?」其實,我沒什麼意見,故此最好就是問別人。
  「其實,我跟宇軒和志業都不可能整個月去旅行,我們還有足球集訓呢!」小雅說:「我想我們應該去一或是兩個星期已經足夠了吧?對嗎?」徵求著意見的小雅看著青蛙說。
  「不集訓一個月也可以的。」青蛙想了又想說:「反正我們都要畢業了,不是當職業的話...也是時間停止了。我們之中,應該只有宇軒有機會當職業吧?」青蛙的樣子十分不捨地說。
  「等等!志業,無論是不是當職業也好,我們在畢業典禮前還有一個友誼賽要打。所以,小雅沒說錯,離開一至兩個星期已經夠多了。最後的一場比賽,可不能因此而馬虎,而且不能給學弟們一個壞榜樣。」宇軒說。
  「你已經是個很壞的榜樣了!只顧談戀愛而不去練習!」我吐糟的跟宇軒說。
  「飛飛,你應該站在我這邊才對!我只能去一至兩個星期的話,你也是。」宇軒不滿地說。
  「我知道啊!只是剛剛是一個很難得的吐糟位!不吐不快啊!」我嘻嘻地笑,然後說:「那個,其實我也想去歐洲啊!一至兩個星期,或者不能遊覽所有,那我們只挑幾個重點不就可以了嗎?而且比起一個月都留在歐洲,那會便宜很多吧!」
  想起父母在我考入此學校之後,齊齊決定提早退休。現在兩老整天只顧這邊旅行又去那邊旅行。而最近的行程應該都留在歐洲,不知道會有機會跟他們碰面嗎?
  「對了!飛飛,你父母好像現在在歐洲旅行吧?」宇軒像是看穿我的說:「我們要是定了要去歐洲,那麼打個電話問問他們意見吧!」
  「好,相信大家都同意把旅行的目的地定在歐洲吧?」亞杰仍是一臉的無表情說:「那麼,讓飛飛幫忙問問父母關於當地的生活指數,而大家就各自挑選一些景點,然後再集合討論吧!」亞杰真是很有當隊長的感覺。




  快快樂樂的,我打電話跟父母說明想去歐洲旅行的意向,他們也很爽快地告訴我要去什麼地方玩、有什麼交通工具、要注意什麼,甚至還教我一些簡單的法文。我那對父母真是活寶,以前都不覺得,可是分開了的這三年,又或者因為這三年我的成長,父母對我不再像小孩子,更像是一對忘年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