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我們就是因為這樣,混熟了。我們起初只不過是普通的師生關係,漸漸開始聊天,會聊學校的趣事、教員室裏的八卦、興趣、理想、偶爾也會傾訴一下心事。

但是,我們絕非無所不談。

因為有一些心事,是絕不能觸碰的禁地。

如果我說了出來,她就會飽受同學們的閒言閒語、甚至欺凌。我看着她那麼受同學歡迎、又有不少好朋友,正享受着高中生那簡單而純潔的幸福,令我實在不忍心讓她因為我而承受這樣的痛苦。

就讓老師獨自承受這一切吧,畢竟妳還是個小孩。



直到有一天,我才能確實地意識到自己真的愛上了妳。

當時我在走廊看見她雙眼通紅,像是哭過的樣子,我問她怎麼了,她伏在我身上,告訴我:「啱啱同男朋友分咗手⋯⋯」

因為聽完之後,我竟然有心痛的感覺。

不過眼見當時沒有其他人在,我就任由她伏在我身上,只是說了一句:「乖,有老師喺度。」

我不敢跟她說太多的話,因為我怕自己會鬼迷心竅,向她表達愛意,令她承受更大的傷害。



順帶一提,那時候她有一個習慣,就是每逢學校有特別活動,像是陸運會、學校旅行、聖誕聯歡會,她都會用手機與我合照。但我當時不以為然,因為我知道她與朋友和其他老師之間也有著同樣的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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