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這犧牲 怎可讓你我得救 每個劫數 時間會善後
以往那轟烈 漸漸會變溫柔 長年累月 就算你多念舊
明天一滴也不留 愛與痛 如昨夜喝的酒
 
車婉婉、許志安            合唱 《會過去的》 填詞:黃偉文                   作、編曲:陳輝陽@好好笑

街頭很靜,靜得過份太平。無力顫抖著,是一個累得搖晃不定的黑影,零晨三時,路上冷清,靜得連風吹動地上的宣傳單張,都聽得見。「寧靜不好嗎?」她喃喃自語。那久違的靜謐,曾幾是她在西洋菜街中心,迫得東歪西倒時,「很想要吧」的渴求;此時此刻,卻是無聲的諷刺!
 
「小巴呢?」明明牌上寫著24小時行駛,現在車都看不見,前面一條長長的人龍,印象中,只有清明重陽時,才會在某些地方出現。她用手數算著:1個……2個…5個……15個,數到這,也不過剛到隊的一大半,就算紅van來也沒用。再等一會,傻的嗎?看他們都應該等了至少一個鐘,最前那兩位,甚至倚著垃圾筒進睡,那頭再側一點,應該就可以滑進垃圾口了!如果給食環看到,一定會當垃圾抬走的……
 




可是,她需要這樣嗎?她本來是給人送回家,現在呢?現在她甚麼也可以,但甚實甚麼也不可以!本應坐在他的旁邊,倚在胸前,一路的顛簸,會是最温柔的共震,應是天下無雙的搖籃曲,擁她入睡。但她看見了那一切,她不可能當沒事發生過的!眼前那影像,仍是揮之不去:他和另外的那個熱吻,身體的擺動,是如此的不堪。她沒有想到,不過一夜,事情就不太一樣,很多東西都模糊,人呀、事呀,總之所有所有,都陌生得可怕,就像平日準時,飛站易過食蕉的紅Van,也會不來。最可怕的,她那身衣服,毫無保留的給穿起了,是哪個無恥認為,她的衣服可以像慈善捐獻,能隨意穿戴;還是他認為衣服都可以任意使用,最緊要就手!一陣痛意襲來,她後腦是一陣接一陣的痛楚,多少止痛藥也沒用,小巴還是堅定的不來,這樣等也不是辦法,她瞥了瞥跟前人龍,那絕對是沒完沒了的。
 
其實是我們太過習慣一個人,熟悉了他一切的味道,他用的古龍水牌子、他的爛Gag和他傻傻的笑容。是我們太過習慣凡事都要兩個人,四對手,和好像比月事還要來得頻密的擁抱。是我們放不下已過去的過去,還是我們以未有來的幻想,來構堅虛幻的未來。而我不知道。她歎息著,其實沒有答案,或許就是一個答案,有空,倒不如找找有沒有的士好過!
 
想到這裏,她隨即轉頭後看,只見一輛的士飛快,揚手一截,「有沒有人同路回總站呀?」隨即有兩人和應。的士奔馳間,景物都往後褪去,印象中那寧靜,已經有一點點的遠。窗外此時,又「啲啲答答」打落玻璃窗,雨水襲來,不知為何,小巴站牌,仍有人龍呆著,只是開了一把又一把的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