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欲來,大雨要下不下。從遠處看過去,卻見火葫山的山麓的火光閃爍不停,十數道黑影纏巨大銘法繩上飛馳,跟一個持劍的萬火院弟子激戰,虛幻的火焰巨蛇在銘法繩上蠕動,鏗鏗鏘鏘的刀劍聲劃破大地的沉默,傳到十里以外。

與此同時,火葫山山腳下五里外,火葉樹林深處的清湖蒙上一層混濁的黑霧。

一身赤色武服的仇烈來佇立在湖邊,一言不發地凝視湖面,像在等待甚麼似的。

不一會,波平如鏡的湖面終於有所動靜,黑霧與湖水卷纏上升,化成一個黑袍男人的形象。

源魔—邪澗子。





他昂藏六呎,一頭灰黑鬈髮,粗眉細眼,鼻子像曾經骨折一般微歪。他左頰上那觸目驚心的長疤和、粗如鋼線的蓬亂腮鬍、大手握住的六齒鯊鰭槍和快要擠爆戰甲的紮實肌肉都使他顯得慓悍老練。

邪澗子又稱邪澗魔王,身懷魔鯊族血脈,其父冥鯊魔帝是撒旦麾下四將之一,在撒旦被鎮壓後勢力日衰,最後被親子偷襲刺殺。此後,邪澗子取代父親冥鯊魔王,躍升為四戰將,地位與銀王猶大相同。

冥鯊取死有道。與其任其衰弱待戮,不如讓他成為自己的武器,永遠為強者效力!

邪澗子撕開冥鯊的血肉時,曾這樣說過。

弒父噬肉,挫骨煉器,所說的正是邪澗子。





仇烈來瞇起眼,盯住踏在水上的邪澗子。後者神色幽冷,神魔對峙,源力在空氣中角力,雙方似要快要打起來。

邪澗子咧嘴露出白森森的尖齒,率先開口:「仇烈來,你想要同我打?」

仇烈來一言不發只感到一陣狂暴的源力襲來,身軀瞬間沉甸甸的,就似在汪洋之中,巨鯊的尖鰭朝自己逼近。

懼意萌生,單膝跪地。

他深吸一口氣,低聲道:「烈來唔敢。」





「哼,量你都唔敢妄動。以為初成源王就可以與我比肩?你阿父仇烈衡或者同我不相伯仲,但你重差得遠!」邪澗子收回源念,戲謔地笑道。

神魔兩界的武者境界之別類同,墮魔入源淵界,謂之魔徒。魔徒之上則是魔師、魔王、魔帝、魔尊.........

邪澗子吞噬冥鯊魔帝後,實力已臻魔王極限。才踏入禦王境的仇烈來又哪裡是邪澗子的對手呢?

「大人,已經確定色慾之柱嘅位置?」仇烈來問。

「色慾之柱受銘法繩封印於火萌山。只要銘法繩一斷,色慾之柱自然垂手可得。你放心,你用活靈戒帶我地進入聖地,當記一功。撒旦大人重臨之後,我邪澗子會為你美言。」

邪澗子一行三十一人出現在聖地,以他邪澗魔王為首,搭三十個魔師魔徒,正是默為仇烈來指間的活靈戒!

仇烈來喜形於色,應道:「不過係份內事。大人重有事需要烈來幫忙?」

邪澗子搖頭。





「你要繼續留守萬火皇城。若然走漏風聲,萬火皇城唔會放過你啊!」

「大人諗得周到,烈來佩服。」仇烈來連連點頭。

他視線瞄向山麓上正在跟邪澗子部下苦戰的赤蛇,目光閃過一抹狡黠之色。

「不過,萬火院陽烽實力不俗,大人要小心為上。陽家兩父子守舊迂腐,將來怕會成會撒旦大人嘅阻力呢。」

「毋須挑撥,你以為我唔知道你仇家同陽家之間早有不和?不過,赤蛇劍陽烽,我早就想領教一下。今次就當賣你一個順水人情吧。」

邪澗子頓一頓,銳利的邪目霍然投向不遠處的火紅樹蔭中。

「藏頭露尾。」他冷道。





仇烈來聞言,心裡登時一驚。

這時候,一支暗箭從樹蔭往仇烈來的後背疾射。仇烈來感應到一股濃烈的危樹感,頃刻猛地挪開。箭矢劃破他的衣袖,帶出一縷鮮紅!

仇烈來悶哼一聲,忍住手臂的痛楚,兩步踏空而上,烈爪探進樹蔭之中, 將偷襲者揪起,連拍兩掌,然後狠狠摔落湖邊。

偷襲者身穿夜行衣,正是一直隱身在樹上竊聽的燐!

「咳!」

燐臉白如紙,長髮披散兩肩,怒不可遏地瞪住不斷走近的仇烈來。

「原來係燐師妹。隱身功夫的確厲害。」仇烈來舔唇。

「叛徒,仇烈來你勾結源魔,難怪聖地近日不斷有弟子遇害........萬火皇城唔會放過你。」燐倔強冷喝。





仇烈來一手捏緊燐的粉頸,另一手探進她的衣襟,不安份地上下游動。

「你已經唔需要再擔心萬火皇城,嘿。大人,鄰師妹就交畀烈來『處理』,大人先行離開。」

「嗤,隨便。」

邪澗子語畢,便變回一灘污水,落在湖中。

仇烈來湊近燐的耳畔,呼出一口熱氣,五指在衣襟中用力一扣,深深嵌進軟肉中。

衣裳盡褪,燐驚懼地掙扎搖頭,指甲抓住湖邊的雜草,豆大的淚珠隨著前後晃動的身軀滑落.......

一下然後一下,是永無止境的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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