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王駝子的提醒,魏寧深深吸了口氣,給右手騰出一小塊空間,從懷了掏出一顆玻璃彈子,白骨的雙手也夾得更緊了,吸氣了不能吐氣的魏寧幾乎要昏了過去,手一鬆,那顆彈子掉到白骨的腳上,紅光一閃,便開始燃燒,白骨果然吃痛,雙手一鬆,魏寧趁著這個當口,在地上一滾,將身上的火撲滅,手中連續彈出幾顆玻璃彈子,在白骨身上爆開,白骨的身上頓時燃起熊熊烈火,魏寧又順手又是幾顆玻璃彈子炸在僵屍蛇身上,僵屍蛇身上同樣開始燃燒。

    原來,王駝子發現了魏寧打彈子打得準的這個優點,量身為他製造了不少的玻璃彈子,魏寧剛才打出來的正是王駝子稱為“火靈珠”的玩意,這種東西隻要在空中爆炸,遇見空氣變會燃燒。火勢凶猛,厲害非常。

    這剛剛一切,魏寧玩的是漂亮非常,經過了和王駝子的鍛煉,魏寧此時已經不再是一個隻會躲在爺爺背後動不動就會昏倒的小男孩了。

    魏家的男子,果然不凡。

    而同時,王駝子在僵屍蛇肚子鑽出來的同時,雙手就已經開始不停的結印,當雙腳沾地的時候,王駝子的結印已經完成,隻見他從懷中一掏,一張黑漆漆的,上麵纏著花花綠綠符咒的網,已經將那隻在牆上看熱鬧的黑貓罩住了。



    黑貓猝不及防,原本勝券在握的它怎麼也沒有忽然會產生這樣忽然其來的變故,喵嗚一聲,想逃走,可是黑網卻越纏越緊,黑貓吃痛,不敢再用力的掙紮。

    而這時,白骨和僵屍蛇身上的火才慢慢熄滅,化成了一堆灰燼。

    王駝子將吐了一口唾沫,也不顧得身上那黃黃的粘『液』,啐道:“『奶』『奶』的,好你個孽障,害的老子差點成了一得盤中美味——小寧子,你沒事吧。”

    魏寧『揉』了『揉』被白骨箍得疼的要死的胳臂,道:“師傅,沒事,可是喜神都燒掉了,我們怎麼辦?”

    王駝子道:“那是屁的喜神,隻是‘器’罷了,真正的喜神是它呢。”



    說完一指那隻黑貓:“這是黑教的‘獸魂’邪術,就是把人的靈魂禁錮在動物的屍體中,然後再將動物的屍體禁錮在人的屍體中,這樣層層下來,形成一個奇特的陰陽循環,經過了上百年的過程,這個人身的精華全部被這貓屍吸收了,剩下的隻是一個‘器’罷了——嘿嘿,這還真的和新疆的烤全羊有點相似,估計這種邪術一定是他們上輩子哪個大喇嘛在吃烤全羊時候發明的。有趣有趣。”

    魏寧見王駝子現在還有心情開玩笑,心不禁莞爾,道:“師傅,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收拾、回家。”

    說完王駝子將那張黑網小心翼翼地收了起來,又在黑貓的身上連續加持了幾道符咒,喃喃道:“真不知道他們要這個幹嘛,管他的,”說完又在黑貓身上塗上了一層厚厚的糯米水,仿佛還不放心,又用墨線彈了一遍,裝進一個玻璃瓶子中,確定這隻黑貓老實了,才拿出兩張符,一張遞給魏寧,兩人分別吃掉了。

    王駝子在山洞中仔細轉了轉,此時千屍懸陰陣已經在陽光下全部灰飛煙滅,四周似乎再也沒有什麼奇特的地方,王駝子又將棺材仔細翻了過來,由於剛才光線黑暗,再加上兩人的注意力全部在喜神的身上,根本沒有發現原來在棺蓋的部正中用朱紅寫著一個大大的“償”字,圍著償字的四周,密密麻麻用一種奇特的文字包圍著,王駝子和魏寧都不曾認得,王駝子叫魏寧拿出一塊白布將這個拓了下來。



    “償”償什麼呢?到底這具喜神和葬他的人到底曾經有過什麼過節?這些東西又是什麼呢?王駝子和魏寧心中雖然疑竇重重,但是幸好兩人都不是喜歡鑽牛角尖的人,想不出答案,自然也就難得想了。

    王駝子出洞找了一處幹淨的溪流,把身上的汙穢全部洗幹淨了,然後又用糯米水拔毒,和魏寧兩人收拾了一陣子,這才帶著黑貓走上了回家的路。

    一路上,王駝子又是一條大江通南北,把魏寧折騰得夠嗆了,但是,水路怎麼比的上陸上順利,等快黑的時候,王駝子帶著魏寧上岸,說是帶魏寧去找過夜。

    魏寧跟著王駝子到了地點,隻見是一間破舊的房子,外麵用殘垣斷石勉強砌出一道圍牆,但是一間搖搖欲墜了,外麵一道剝落了朱漆的大門,門楣上一塊牌匾斜斜掛著,上麵歪歪斜斜的寫著兩個大字“義莊”。在往麵探頭看去,一口口棺材整齊的排列在一起,每個下麵都用兩個木頭凳子支著,上麵都堆滿了白『色』的紙錢,微風輕輕吹過,紙線輕飄飄的落在地上,沒有一絲聲息。

    魏寧不由得打了個寒戰,原來王駝子所謂的過夜居然是這種專門裝死人的義莊中。

    所謂義莊,是指那些家絕戶了的,人死了沒有地方放屍體的,便將屍體先放到亦莊麵,遇到一個人心好的,有錢的財主,賞口薄皮棺材後,便可以入土為安了,但是現在,義莊大多數都已經破落了,這座義莊破爛的程度,估計都可以申請遺產保護了,麵的棺材也不知道放了多久,麵有沒有屍體,上麵鋪著一層厚厚的灰。不知道多久沒有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