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王駝子拿出魏寧在墓拓的那張不知名的文字,遞給孟葛,道:“你看看這是什麼,老子我不認識,這個是刻在那口棺材蓋上的,你鬼門道最多,看看。”

    孟葛接過王駝子遞過來的拓片,皺著眉頭看了半天,道:“這個應該是女書,現在應該很少有人認得,你先放在我這,我回頭給彭白他們看看,他最喜歡研究這些無聊的玩意。”說完將拓片放回懷中,用手在火塘中又加了把香料,將人頭稍稍提高了一點,小心翼翼地旋轉著,“你要不跟我去看看彭白,彭白應該會對你那個徒弟感興趣的。”

    王駝子連忙擺手道:“你饒了我吧,我可不想見他那個老怪物——他還在那?”

    “是啊,快二十年了。他一直都在那。”

    “我說你們也真是的,別老躲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特別是彭白那個老鬼,別老是呆在燒屍森林,日子久了自己是人是鬼都分不清了,有的時候也要出去透透氣,現在外麵變化可大呢,你看我老子,那也是與時俱進,我現在都開始學英文了,英文你知道嗎,洋鬼子的話,哈哈。要不要我我也教教你?”



    孟葛淡淡地道:“到時候再說吧。”

    王駝子和孟葛又聊了一會,便帶著魏寧離開了。

    而在這個寨子的某處小木屋內,一個陰惻惻的聲音響起,讓人覺得很不舒服:“女娃,我叫孟葛托人給你吧‘獸魂’帶來了,有了這個,不出三年,你的這個蠱毒應該很快便可以解除,到時候你答應我的事情,可別忘了。”

    一個少女的聲音冷冷地道:“放心,我爺爺把我送過來的時候,我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我的命是你救的,你什麼時候高興,隨時都可以拿去。”

    那聲音一陣陰笑,道:“那就最好,可惜我受了戒,不能踏出去這個燒屍森林半步,沒有機會看見那個魏家的男孩,無緣得見‘不死骨’,如果有了那玩意,這個破玩意還困得住我?”



    “他也姓魏?”少女一個人喃喃自語,“真不知道那個小孩子怎麼樣了,是不是現在膽子比以前大了很多?”

    忽然一隻黑貓躍起,喵嗚一聲,淒厲的聲音劃破了夜間的寧靜。

    王駝子帶著魏寧回家後,第一件事便是找來些柳木給魏寧的柳靈郎做了屋子,放在魏寧的床頭,然後又拿來些香燭供好,魏寧依著那天王駝子教他的方法,將食指紮破,一滴鮮血滴在了珠子上麵,但是再也沒有出現那天的那種情況,魏寧頓時感覺到有些失望,忙活了幾天,魏寧也累得不行,收拾收拾就睡覺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是夜的什麼時辰,忽然爬起來,『迷』『迷』糊糊地往外就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前麵一個小孩子手中拿著撥浪鼓,梳這一支衝天小辮,一蹦一蹦地朝魏寧走來,嘴唱著童謠:柳靈郎,柳靈郎,生在荒郊古道旁,誰人請我為神將,免在郊野受風霜。

    魏寧覺得有趣,便走上前去,問道:“你是誰啊,這麼晚了,怎麼一個人在這,媽媽呢?”



    小孩偏著腦袋,道:“我就是你啊,你就是我啊。”

    魏寧笑道:“怎麼可能,我是我,你是你。”

    小孩手中撥浪鼓一搖,眨巴著眼睛道:“那你是誰,我是又是誰。”

    魏寧道:“我叫魏寧,你叫什麼名字。”

    小孩道:“我也叫魏寧啊。”

    魏寧笑道:“怎麼可能,我是我,你是你。你這個小孩,才多大,就想糊弄我。”

    小孩做了個鬼臉,笑道:“我走了,我不告訴你,反正你以後要經常陪我玩。”說完,搖著撥浪鼓,蹦蹦跳跳的走了,邊走還邊哼著剛才那首童謠。

    “你別走啊,”魏寧心急了,追了上前去,“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是誰呢?”



    小孩回頭做了個鬼臉,“你猜,你猜,你猜。”

    魏寧想去追上那個小孩,可是任憑他跑得多快,卻怎麼也趕不上那小孩子,忽然腳下一拌蒜。一跟頭摔在地上。

    魏寧猛的一起身,原來隻是剛才做了個夢。外麵夜『色』清涼如水,魏寧起身喝了杯茶,看見柳靈郎的那間小屋子前,那盞油燈似乎跳動得更加厲害,魏寧挑了挑油燈的棉芯,又重新倒頭睡著了。

    又過了一天,魏寧的媽媽打電話來催魏寧了,說學校都報名兩天了,魏寧怎麼還沒有回來,魏寧才猛地記起開學的事情,跟王駝子打了個招呼,便匆匆回家了。

    此後,每年的暑假,魏寧都來到王駝子這學藝,王駝子也不藏私,隻要魏寧想學的,王駝子都一一教過魏寧,就這樣,不知不覺的過了五年,魏寧已經從當時的一個『毛』頭小孩長成了一個翩翩少年,英俊的臉龐為他迎來班上不少女孩子的青睞,但是魏寧卻似乎很少搭理班上的女生,每天除了上下學就是回家研究王駝子交給他的道術,幾個女孩子先後碰壁後,其他的女孩子也就不再搭理魏寧,但是關於魏寧『性』取向的爭議已經悄悄在班上傳開了,魏寧也不以為意,少了女孩子的糾纏,魏寧到落得輕鬆,反正他誌不在此,就由他們說去,經過王駝子的精心調教,魏寧的‘休門’終於在魏寧十七歲的時候,開了,而最近,魏寧又隱隱感覺在生門處也有些異動,據王駝子所說,能在十七歲便能將休門打開,魏寧已經是繼他之後的第二人,其天資是在他他所知道的人中可以排到第二,並鼓勵魏寧好好修行,爭取到三十歲之前到達他十八歲的水準。魏寧不由氣結。

    而那個曾經在魏寧夢境中出現過的小孩,自打那天起,便平凡的在魏寧夢中出現,每次都是嚷著要魏寧帶他玩,魏寧已經知道,這個小孩就是柳靈郎,自然是耐心耐煩的賠著小心,依著師傅教他的方法,幾年來絲毫不敢怠慢。但是這個小鬼,似乎除了玩便什麼都不會,魏寧有時候在夢都被他搞得很鬱悶,經常因為睡眠不足而黑著兩個眼圈上課,而在同學中,有部分學生便認為是魏寧‘夜生活’太豐富的緣故。

    隻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魏寧才開始偷偷地想起那個女孩子,人倒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可每當魏寧要在夢中與那個女孩子相會時,柳靈郎便是像預先得到消息般趕來破壞魏寧的好事,剝奪魏寧夢遺的權利。



    魏寧真的很鬱悶,唯一的自我安慰就是,十八歲沒有走失一絲陽氣的童子『尿』,應該很厲害吧。

    時光飛馳,轉眼,便是魏寧也到了決定很多人命運的一年,高考。

    由於魏寧的心思基本上都在修習道術上,對學習並不是很上心,在同班中始終處於不上不下的地步,考個專科沒有問題,但是要是想上重本,確實難上加難,魏母很少『操』心魏寧的學習,也知道兒子誌不在此,也就由他去了。

    在魏寧成年的第一個清明,魏母叫魏寧請假一天,回來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