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寧喃喃道:“怎麼可能丟了一魄,怎麼可能?”

    原來,人三魂爽靈、台光、幽精又稱天地命三魂,天地二魂在人離地三尺處,而命魂則在人身體內,人類生命就是從此命魂住胎而產生的。命魂住胎之後,將能量分布於人體中脈的七個脈輪之上。分別是頂輪、眉心輪、喉輪、心輪、臍輪、生殖輪、海底輪。所以人魂容易離體,也就是我們常說“丟魂”,喜神沒有魂而光剩下魄了,就變成了僵屍,這在趕屍人走腳的時候,時常有可能發生,魄在命魂未離體之前,魄是很難離體的,現在喜神三魂都在,卻偏偏少了一魄,這不是很奇怪嗎?

    這隻有兩種可能,一種是,有高人用邪術強行將魄驅離身體,代表就是茅山的養鬼術,還有一種可能是,在這附近有不幹淨的東西,將魄吸引過去了。

    魏寧先將喜神的七竅封好,防止喜神的魂魄再丟失,可是對這丟失的一魄卻百思不得其解,皺起眉頭,想了半天,掃視了四周,忽道:“你是不是一向都十分愛幹淨。”

    吳耗子道:“我一個孤家寡人,飯都吃不飽,那還有空打掃,平時連臉都懶得洗。”



    魏寧沉『吟』道:“這就奇怪了,為什麼你家會這麼幹淨呢?連一隻螞蟻都沒有。”

    吳耗子也想了一想,忽然一拍額頭道:“對啊,我家還從來沒有出現過蟑螂老鼠這類的東西,是挺奇怪的。”

    “有古怪。你把你的床一開。”

    吳耗子連忙將床移開,果然,在吳耗子的床底,積了一層細細的水汽,這是正值夏季,幹燥非常,自己床底怎麼可能會積上水汽呢?

    吳耗子也覺得奇怪。隻是自己平時哪會關心這些事情。



    魏寧用手指在地上揩了一下,放在鼻子下聞了聞,道,“挖開看看”。

    “哎。”吳耗子連忙揮起鋤頭,賣力的挖了起來,剛挖了一米多深,魏寧忽道:“停。”說著跳下坑去,用手小心翼翼地將泥土爬開,果然魏寧用手挖了沒有多久,遇到硬物,魏寧將硬物旁邊的泥土爬開,是一個農家常用的壇子,用紅布蒙著,上麵用泥封密封好了,但是卻有一根樹根伸了進去,魏寧打開壇子,拿出一物。

    魏寧和胡耗子同時吸了一口涼氣。

    原來,麵放著的是個小孩子,應該是沒有出生就已經夭折了,但是眼睛已經被人挖去,耳朵還有四肢都已經被利器砍去,就像古代傳說中的“人彘”。

    更為奇怪的,他的肚子上那根臍帶還沒有剪去,和樹根纏繞在一起。看上去既可怕又可憐。



    這是誰在做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

    魏寧不忍目睹了,小心翼翼地將人彘放回壇子,深深吸了一口氣,平靜下心情。道:“九子孝母,這世間居然真的有人煉這種陰毒的陣法。今天若不是我親眼看見,怎麼可能相信世界上居然有這樣喪盡天良的人。”

    吳耗子一臉『迷』惘,望著魏寧,道:“什麼。”

    魏寧問道:“最近幾年,你這有沒有什麼特別奇怪的事情或者奇怪的人來過?”

    吳耗子想了想道:“沒有啊。這一直都是我一個人住,你也知道,我這種人,哪有什麼朋友。”說完自我解嘲地笑了笑,道:“不過,好像前年,還是大前年,我記得不清楚了,來了一個瞎眼老頭,非要在我這住幾天,我原本不幹的,但是那人出手大方,給了我一千塊錢,看在錢的份上,我也就在大街上睡了三天,那人在我屋住了三天就走了,我這窮,除了這張床,什麼都沒有。”

    魏寧點頭道:“這邪陣定然與這個人有莫大的關聯。對了你這有堪輿圖沒有。”

    所謂堪輿圖就是這一代的風水地圖,但是和我們通常意義上的地圖不同,他是依照中國古代風水的理念畫的,所以陰陽先生一般隻要一看堪輿圖,便可給人望風定氣,指脈定『穴』。

    吳耗子道:“應該有吧,不過在村長那,不知道肯不肯借給我們。”



    “走,”魏寧連忙拉著吳耗子走了。

    吳耗子敲了敲村長的門,麵走出一個中年人,一看見吳耗子連忙把門一關,厭惡地道:“滾滾滾,有多遠滾多遠。”啪的一聲給門關了。

    魏寧算是知道吳耗子在這多麼不受人待見了。

    吳耗子仿佛已經習慣了,又敲了敲門,道:“飛伢子,麻煩有事,我真的有事要找村長。”

    “滾,你不要呆在我門前,免得弄得晦氣。”

    吳耗子又喊了一陣門,開始屋麵還回幾句,後來罵都懶得罵了,吳耗子聳了聳肩道:“你看,我說過的,他們肯定不幹的。小魏,我們還是回去,看可以想想別的辦法嗎?”

    說完拖著魏寧就要走,這個時候,屋麵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你姓魏?”



    魏寧知道是和自己說話,忙道:“我叫魏寧。”

    “那你認識魏求喜嗎?”

    魏寧一聽有人提到自己爺爺的名字,連忙高聲道:“你見過他?他是我爺爺?”

    “真的,你是辰州魏家的先生?飛伢子快去開門。”

    魏寧也沒有想到自己爺爺的朵兒這麼響,連這個荒村的村長都認識。

    魏寧進屋,隻見這屋坐著幾個人,正在看電視,應該是一家人,家的女人忙著給魏寧倒茶,最後還極不情願地給吳耗子也倒了一杯。

    屋的老者,看上去六十多歲的樣子,應該是村長,道:“很久以前,大概還是文格前吧,你爺爺曾經給我走過一次腳,所以認識,怎麼樣,現在他過的好嗎?”

    魏寧神『色』一黯,老者人老成精,以為魏求喜死了,勾起了人家的傷心事,連忙打了個哈哈,道:“你這個後生伢子,怎麼和吳耗子混到了一起,這種人你離得越遠越好。”



    魏寧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又道:“所以,我想看看你們村的堪輿圖,確定其他八個小孩子的位置。”

    村長沉『吟』了半晌,道:“居然有這種事情,你等等,我給你拿去,”不一會兒,村長拿出了堪輿圖,魏寧看了看,點頭道,“我猜的的果然不錯,你看,吳耗子的家在這,正是陰氣最重的地方,還有這,還有這,這,村長,你趕緊召集人手,將這幾個地方的小孩子挖出了,要是遲了,恐怕就會大事不妙了。”

    村長拿出一包煙,又遞給魏寧一根,魏寧連忙擺手拒絕,村長抽了一半,才發話:“這麼晚了,要是把大家的叫起來,大家肯定有意見的,你非得給我說說這個‘九子孝母’到底是個什麼陣,對我們有什麼害。否則我不好跟大家交代。”

    魏寧點點頭道:“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我隻是聽我師父提過,這九子孝母,乃是一個非常非常邪的陣,因為他時間長,加上對陰德損是太重,所以,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發現有人練過,這應該是第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