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寧仔細偵查了周圍的環境,為以後晚上的潛入打好基礎,又留意了一下四周,確定沒有人發現,才快步離開。

    “小朋友,走太快的話,會摔著的。”忽然不知道哪傳來一個蒼老聲音,叫住魏寧。

    魏寧心中一跳,裝作沒事人一般,轉過頭來,借著月光,模模糊糊看到一個老人,由於他是住在停屍房旁邊的一個小黑屋子麵,剛才又沒有開燈,所以剛才沒有發現,魏寧幹咳一聲,掩飾內心的尷尬:“老人家,你叫我?”

    “這就你我二人,不叫你叫誰?”

    “老人家,你找我有事嗎,如果沒事,我先走了,我還不走寢室要熄燈了。”對於老人家,魏寧盡量保持禮貌。



    “你腳步虛浮,著地聲短促無力,分明心中有事,前腳掌著地比平時過重,後腳跟又比平時過輕,說明你很想快速離開這,但是又似乎對這很眷戀,你心跳比平時每分鍾多條了12次,呼吸也比平時要急,說明你心虛,藏著不想讓人知道的事情。我說的對不?”

    魏寧沒有想到對方僅僅靠聽覺,憑自己的腳步和心跳便能推測出這麼多,心中不由得一沉,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說不定對方在胡謅也說不定,忙道:“我真的要走了,再不走就要熄燈了,這樣吧,等我有時間了一定抽空過來看你老人家。”魏寧說了句客氣話,腳步匆匆就要離開。

    “難道你甘心一輩子做個孤寒之人嗎?”

    魏寧腳步驟然停止,轉身問道:“老人家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那人冷哼道:“你聲音淳而不厚,隱隱帶出一絲陰寒之氣,分明惡鬼纏身日久,但聲音中卻未有陽氣走泄的跡象,如果我猜的不錯,這惡鬼並無害你之心。你是故意讓這惡鬼纏身的!”



    魏寧越聽越玄乎,但是這老人家說的又句句在理,幾乎沒有給他絲毫辯駁的機會,老人又道:“如果我沒有猜錯,你應該也是道門中人,也學了些養鬼的勾當,但是小朋友,恕我直言,茅山養鬼一道,博大精深,稍有不慎,便會反受其害,聽我一句,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魏寧心跳加速,心中知道這次是遇到高人了,但是臉上仍然不『露』出如何表情,隻是淡淡地道:“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會解決,不勞煩您擔心。”

    老人歎了一口氣,搖搖頭道:“‘天與我機,共你相隨,你隱我存,免使人知,吉凶之事,唯你與我,入我夢中,晝夜連綿。’桃柳二仙固然靈通,但是,以你現在的,根本無法驅動這等上等靈物,若是一日力有不逮,我擔心你反受其害,再者,養鬼之人,無論說的如何玄妙非常,但是歸根結底,無非隻是透支後日福緣罷了,我擔心你年紀輕輕便沉『迷』此道,今生恐怕孤寒一聲,孑然到死。”

    魏寧見老人連請柳靈郎的咒語都知道得一字不差,知道這個人不是在胡謅,心中又是一沉,王駝子以前就已經跟他多次陳述養鬼一道的利弊,魏寧豈有不知之理,隻是,王駝子已經給魏寧找到了破解之法,魏寧才放心大膽的收養柳靈郎。

    “多謝老人家關係,我還有事,先走了。”說完不再和老人糾纏,轉身要離開。



    “慢,小朋友,你可敢讓我給你『摸』骨?”老人打開窗,示意魏寧過來。

    魏寧其實對這個老人家也非常好奇,於是走了過去,將手遞進窗戶,那人雙手一『摸』魏寧,猶如被蛇咬了一半攤開,驚慌道:“不死骨,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原來如此!”老人家一連三個“原來如此”後才道,“你是辰州魏家的人。”

    魏寧點頭道:“我叫魏寧。”

    那人連忙將窗戶一關,在屋怪叫道:“走走走,我從來沒有認識過你,從來沒有,你給我滾。”

    魏寧頓時被這個老人家搞昏了頭,要自己過來的是他,趕自己走的還是他,但是見對方已經給了自己閉門羹了,也不好再說什麼,啞然一笑,回了宿舍。

    魏寧一回到宿舍,郭小飛就神神秘秘地走了過來,小聲道:“小魏,我剛才聽人說,我也是聽人說的,你剛才和停屍房的那個看房老頭說話了?還去他家了?”

    魏寧奇怪道:“怎麼了?”

    “你找死啊。”郭小飛道,“這全校都知道,這個老頭,古怪得很,雖然才來我們學校不久,但是,好像,學校麵出出來的,我也是聽說,你別急…..”



    “有話快說。”魏寧被這個神神叨叨地郭小飛搞得鬱悶了。

    “我也是聽說的,不一定是真的啊,我聽說啊,反是和他說過話的人,三個人,一個跳樓,一個上吊,還有一個…”郭小飛做了一個抹脖子的表情,然後拍了拍魏寧的肩,用一種仿佛無限同情的表情,道:“你好自為之吧。哎……”

    “你去死,”魏寧推了一把郭小飛,“別盡他媽宣揚封建『迷』信,當心把你捅到教導處去。”

    “信不信由你,”郭小飛以一種憐憫的目光看著魏寧,轉身搖頭晃腦地走了,嘴還嘖嘖感慨不已。

    魏寧支走了郭小飛,心中頓時有回憶起和那個老人的一段奇怪的對話,對這個老人神秘的身份又添上了幾分好奇,這個老人,到底是誰,到底有什麼神通,還有,他對自己是不是有什麼企圖呢?

    一時之間,魏寧思緒紊『亂』,找不出一個所以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