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七七將包裹得向木乃伊一般的魏寧背了進來放在床上,彭白慢騰騰地走了過去,解開魏寧身上的白布,先搭上一指,不一會眉頭一皺,又加上一指,最後探出三指,掐在魏寧的脈搏上,微微閉著眼,隔了好久才吐出一口氣,皺眉道:“芤脈浮大無力,關脈如豆,五輪中血、睛二輪皆敗,加上受七情所擾,此時心灰意冷,若不是他魏家不死骨在強撐著,估計早就已經死了多時了——你小子太壞了,居然敢收下個魏家的徒弟,不怕那個瘋子找你麻煩?”

    王駝子淡淡地道:“這是我的自己的的事情,我自己會解決,不勞煩你費心,你就說能治不能治。要不然我幹嘛天遠地遠的跑到你這個鳥不拉屎,錯了,是專門鳥拉屎的地方來。”想起剛才的烏鴉糞穢,王駝子心又是一陣子的惡心。

    彭白笑道:“隻要有一口氣在,哪怕三魂七魄離體了,我彭白也能拉回一魂一魄,隻是這眼睛…..”

    王駝子心驟然一沉道:“怎麼?”

    “這眼睛,有點難度…..”



    “能治嗎?”王駝子脫口道。

    “也不是不能治,就是這個玩意確實比較複雜,這樣吧,我先把他身子調養好了,再說,現在談眼睛也是白談。”

    王駝子心道:“隻能這樣了。”

    “七七過來搭把手。”彭白叫過來七七,把魏寧翻了過來,道:“事不宜遲,我現在就去準備準備,七七你去設壇,至於你嘛…..”彭白忽然對著王駝子詭異的一笑。

    “媽拉個巴子!”王駝子憤憤道,往地上恨恨地吐了一口口水。



    不一會兒,七七擺出一張八仙桌,然後再八仙桌的上方掛上了一幅太乙救苦天尊畫像,在八仙桌上擺好茶酒鮮花等供物,彭白這才穿戴整齊出來,三扣九拜後,嘴中年太乙金光咒七遍,將壽金焚化後,朗聲道:“恭請大慈大悲太乙救苦天尊,『藥』王孫真人,九天玄女娘娘和眾仙師到壇,保佑弟子,扶持弟子彭白大顯神威。”

    彭白念書符咒三遍後開始畫符,將符放在香上順時針繞了三圈,才將符燒在半碗水中,對著符念道:“天羅神,地羅神,人離難,難離身,一切災殃化為塵”,讓七七扶住魏寧將符咒灌下,這才和七七收拾了法壇。

    這時候,彭白偷看了下窗外,發現王駝子正用一塊布堵住口鼻,蹲在地上,賣力地挖著蚯蚓,頓時跺足狂笑。

    “『奶』『奶』的,最好哪天不要有求於我。”王駝子憤然罵道。

    彭白不知道從哪翻出一袋銀針,每一根都細如羊毫,幾乎有一千根之多,遞給七七,道:“從今天起,每天就由你給他紮針了,我老了,眼睛看不清楚,認『穴』也不是那麼準了,”



    七七平白的臉一紅道:“不太好吧….”

    彭白白眼一翻:“別這麼多廢話,讓你做你就做。”

    七七默然。

    從此後,每天彭白便給魏寧做法祛病,再有七七給他針灸,加上彭白的特質草『藥』,魏寧的脈搏已經漸漸平穩,不像開始那麼淩『亂』不堪。

    過來一個月後,魏寧終於漸漸醒來,映入眼簾的便是七七那半張俏臉,魏寧看了看自己幾乎全『裸』的身子,下意識的一拉被子。

    “別動,”七七淡淡地道“我在給你紮針,『亂』動紮錯『穴』位了紮到死『穴』了可別怪我。”

    魏寧這才發現自己全身『插』滿了銀針,像一隻刺蝟一般,七七又拿出一根針,在魏寧的小肚子上『摸』了『摸』,一針下去。

    “這個女孩子怎麼老是板著臉,不笑笑,如果她笑起來一定很好看的。”魏寧的腦海中忽然跳出這個奇怪念頭,隻覺得她似乎在哪見過,可是又一時記不起來了,“也不知道幹嘛這麼漂亮的女孩子要遮住半張臉,真不知她整張臉是不是也這麼漂亮。”



    魏寧不說話,七七也不答話,屋子麵的氣氛維持著一種詭異的靜默,直到七七的針紮到了魏寧的臍下三寸。

    “這,這就….免了吧…..”魏寧臉漲得通紅,用手捂住那,表情要多尷尬就有多尷尬。

    “拿開,你要不想死就把你的手拿開。”七七的語氣依然冰涼如鐵,沒有一絲暖意。

    “這….”魏寧真的想找個地洞鑽進去,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是好。

    “好,隨便你,我走了。”說完七七起身離開,魏寧連忙叫住七七,『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輕點啊。”

    “把手拿開!”七七居然也不避嫌,將手在魏寧的事物上『揉』了『揉』,魏寧那事物頓時有了反應,起立像七七敬禮,魏寧更是囧地無地自容。

    “不錯嘛。”七七用力一針下去。



    七七走了之後,留下了一個臉紅得像火燒的魏寧,王駝子走了進來。

    “師父,”魏寧連忙叫道。

    “別介。”王駝子麵容寒霜,道,“老頭子承擔不起,魏爺這麼叫我不是折我的壽嗎?”

    魏寧愕然,道:“師父,怎麼了?”

    “怎麼了。”王駝子道:“您魏爺神通廣大,哪有把我這個糟老頭子放在眼啊,我可不敢做您的師父,這不是折殺我嗎。”

    “師父。您怎麼了,不要跟我開這種玩笑啊。”

    王駝子冷笑一聲道:“好,那我問你,私自拜他人為師,學習道術,為了一個女人弄的要死要活的,您魏爺好生本事啊,我問你,你眼還有我這個師父嗎?”

    魏寧這才知道王駝子是來興師問罪的,他想站起來跪在王駝子麵前,可是怎奈身體不允許,怯怯地說:“我沒有拜他做師傅,隻是學他的天罡五雷掌,再說了,天罡五雷掌乃是我魏家家傳絕學,我學也不算違背師門啊。”



    王駝子冷冷道:“魏家家傳絕學。誰說的”

    “他說的。”魏寧輕輕地道。

    “他是誰,姓氏名誰,何門何派,學的那門子道法,如何會使天罡五雷掌?”

    魏寧頓時啞然,對啊,自己連老者名字都沒有搞清楚,居然就開始跟他學習天罡五雷掌了。

    “答不出來了吧。”

    魏寧輕聲狡辯道:“可是他教我的的確是我們魏家的天罡五雷掌,這個沒有錯啊。”

    “天罡五雷掌是你們魏家的?他說是就是?我說降龍十八掌是我們王家的家傳絕學,你信不信?”



    魏寧頓時被堵得說不出話來,驚訝道:“難道天罡五雷掌不是我們魏家的?”

    王駝子冷哼一聲道:“天罡五雷掌,乃是天下禁術,早在數十年前,道門就有規矩,誰偷習天罡五雷掌,所以道

    門皆可誅而殺之,不需問任何緣由。你小子現在已成天下的眾矢之的了,看你還蹦躂得了幾天!”

    “那,怎麼會這樣,那他為啥要傳我天罡五雷掌?難道…..”魏寧頓時開竅,驚叫道,“他要殺我!”

    “你腦子還沒有笨到豬的程度嗎!”

    “還有哪個姓林的女孩,當年他在鳳凰的時候,就是要害你和我,難道你都沒有看出來?這次又被她騙的死去活來,還掉了一隻眼睛,好好好,很好嘛。癡情的小子,鼓勵一個。”

    魏寧此時已經懊悔的要死,哪還顧得上王駝子的冷嘲熱諷,苦聲道:“師傅,你放心,我以後再也不會和那個妖女又任何瓜葛了!”

    “果真。”

    魏寧想了想當時林靈素那張決絕的臉,狠聲道:“果真!”

    “敢發誓嗎?”

    “好。”

    “好,你就說,如果你和那個女娃要是還來往,就……”

    “就說,”這是彭白不知道從哪冒出頭來,接著王駝子的話頭,道:“就說如果你們要是結婚了,生下的兒子世世為奴,生下女女代代為娼如何….哈哈,夠毒吧,書上都是這麼說的…..咦,王老哥,你肩膀上怎麼有條蚯蚓?”

    王駝子一聽到蚯蚓兩個字,頓時抱住肚子,狂奔到窗外,放肆地嘔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