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麵一陣金鳴交鐵的聲音想起,屋麵緩緩的走出一個事物!

    王駝子饒是在見多識廣,看見這“事物”,也不由得心一陣惡心,脫口而出道:“彭白!你他媽真不是人!”

    彭白麵帶微笑地看著這“事物”,驚歎道:“怎麼說話的?你知道什麼,這是我的畢生引以為傲的奇作之一,隻是我的藝術!”

    原來這事物居然是一串人體,第一個人是有頭的,而後麵的則是從雙肩處直接將頭斬斷,然後正好縫合在前麵一物的『臀』部,背部用鋼鐵製成一根長長的“脊椎”從第一個連接這最後一個的尾部,一共有十幾個人,整個看上去就像一條蜈蚣,一條由十幾個人組成的人體蜈蚣!

    “他們是人是鬼?”



    彭白微笑著不答話,轉移話題道:“你知道這為什麼叫燒屍森林嗎?”

    見王駝子不答話,彭白解釋道:“當年魏羨鬼『逼』我自我囚禁,終生活動範圍不得超過一,我當年不是他的對手,所以不得不躲進這燒屍森林,看重的便是這乃是苗人‘洞葬’之地。”

    “洞葬?”

    “洞葬其實也沒有什麼特別。”彭白笑道:“就是將死屍綁在樹上,讓烏鴉吃掉而已。”

    “不過,苗族一般很少用洞葬,洞葬一般是用來葬十惡不赦之人的。苗人們認為烏鴉乃是傳說中的不詳之物,若是屍體被烏鴉吃掉,那麼本人的靈魂也會被烏鴉一同吃掉,便會無x回,也是對生前罪大惡極之人的一種最終的懲罰吧。但是這些人哪知道,烏鴉不吃屍體,吃屍體的是禿鷲!烏鴉乃是天地之下最具有靈氣的動物之一,這些凡夫俗子以貌取‘鳥’,不可理喻。”



    “我一進來到現在都有一個疑問,你在燒屍森林中被魏羨鬼的法術所困,根本無法動彈,你這些死屍是怎麼來的?”

    彭白微笑道:“這還得感謝你們祝由一脈給我的啟發,讓我領悟到了一種全新的‘趕屍’手法。”

    “這和我祝由有什麼關係?”

    “年輕的時候,我曾經對你們祝由十分感興趣,所以化名混入你們祝由一門,學了趕屍的手法,誰知道你們這些祝由門人這般小氣,根本不肯將這趕屍術外傳,我也因此得罪了魏羨鬼,被他千追殺。”

    王駝子點頭道:“這是祖宗的規矩,我趕屍四門向不外傳,但是在前幾代,由於門人人才凋零,單單的依靠著我四家的後輩,祝由門人實在是難以為繼,才將趕屍術傳與白家等寥寥幾家,這也就是所謂外門,外門雖然不再苛求必須血脈相傳,但是也同樣對門徒要求也是極為嚴苛。這是老祖宗的規矩,我們也沒有辦法。”



    彭白得意地道:“但是不外傳又如何,我彭白還不是學會了趕屍秘法,而且青出於藍,早已突破了你們的常規,被我悟出了新的手法。”

    “這個我到想聽聽。”

    “烏鴉。就是烏鴉。”彭白道,“我們都知道,我們做法趕屍,無非靠著就是人死前的這口生氣,陰身如果發現“自己”的肉身還有陽氣,就不會走,要盤旋七日。所謂‘頭七’”

    王駝子點頭稱是。

    彭白又道:“我便是利用這陰陽二身相互戀舊之機,以烏鴉叫魂為引,再輔以法術,將這屍體的陰身勾引至此,而陽身戀舊,便會跟著陰身來到我處,這便是我琢磨出來的法子。”

    彭白又一指滿屋的屍體,道:“這些都是我利用這方法捉來的喜神。”

    王駝子聽的一怔,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道:“你果然是個天才。”

    彭白道:“沒辦法,這都是魏羨鬼『逼』出來的,但是此法最大的缺陷就是,陽身不可能跟著陰身走很遠,根本無法達到你們祝由術中最精華的‘萬行屍’之妙,我這方法也隻得其形,不得其神,和你們真正的趕屍秘法比起來,相差太遠了。——這也就是我選擇在燒屍森林的緣故。”



    “我勾引至此的喜神,皆是身前罪大惡極之輩,所以才會被他們的族人采取洞葬,所以,我良心上並沒有什麼不安的。”

    王駝子問道:“那這人體蜈蚣….”

    “很簡單,我將他們靈魂封在體內,讓他們依然保持神智,然後剜去他們的膝蓋骨,讓他們永遠不能站起來,在將他們的脊柱抽取,用我的特質的勾魂鐵鎖將他們的脊柱鏈接在一起,除第一個外,全部去頭,將脖子封入前麵一人的便門之處,再將第一個人的七竅和最後一個的便門封好,保證他們的靈魂不會脫體而出,然後每日以清水符咒供養,他們不需要消耗食物,又能夠利用他們十幾雙手幫我完成一些難度極高的手術,其不妙哉?”

    王駝子長歎了一口氣道:“其實我恨了魏羨鬼一輩子,但是他將你鎖在這燒屍森林中,確實在是為蒼生做了一件好事。”

    彭白微笑道:“閑話少敘,在不給這娃動手術,待『藥』力一過就不好了。”說完,彭白一拍自己身邊的那條人體蜈蚣,道:“寶貝,準備手術台,我今天要大顯身手了。”

    說完將木板推到最亮處,開始給魏寧做換眼手術,有了這人體蜈蚣十幾隻手的幫忙,彭白的手術似乎做的格外的得心應手,王駝子雙目緊緊盯著彭白,不放過他任何一個小動作,直到彭白將魏寧的眼睛全部縫合完畢,王駝子也才籲了一口氣,放在心中的大石頭才放了下來。

    如果不是沒有別的選擇,王駝子說什麼也不會把自己的寶貝徒弟交給彭白,變成他的砧板上的肉,任由他宰割,再說,魏寧身上可是有彭白夢寐以求的事物,難免在手術中他不會出現二心,毀了魏寧。



    彭白拍了拍手,讓人體蜈蚣將自己的手套摘下,道:“行了,隻需要敷上幾日的『藥』,便可以痊愈了,陰陽眼,終於又要重現天下了。我倒想看看,它是不是和傳說中的一樣厲害。”

    如不是為了監督彭白,王駝子在這個變態的屋子麵可是一分鍾的都不想待,聽見彭白大功告成了,連忙將魏寧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