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中,我還在抱怨溫度還未下降。
天氣還是留有夏天的餘溫。
每天都是不停地上課以及做功課的時刻。基本上沒有停下來的時間。

直至今天,正式踏入十二月的第二天,當我晚上準備到飯堂吃晚餐時,在我踏出宿舍門口的一刻,一陣冷風穿過身上衣服直達皮膚,帶走了比我想像中更多的熱量。

「啊。終於是冬天了嗎?」

我望向將近日落的天空,那是我過往獨自一人從學校走回家的光影。
第二陣冷風襲來,那是刺冷的感覺。





這陣冷風無法不令我回想起那一年前所有經歷過的痛苦與痛楚。
過往,啊不,我現在還是靠著冷水澡逃避著過往的回憶。

那種冷冰冰被人離棄的回憶仍然歷歷在目。
所以我把我的感情掌握,極力去除感性的部分,而成為理性,利益為主的人。

感覺猶如正在演奏著斯克里亞賓的練習曲作品8第12號。

我無法隱藏著我對於痛苦回憶的快感,幸好的是,口罩遮擋了我那詭異的笑臉吧。





* * *

回想起過往我的努力也未曾能夠成為能夠稱之為自我的部分。

很小的時候我已經無意地開始能夠猜測到別人所期望的結果。
父母經常的「提醒」也只不過是不想我這樣或那樣做,我便順著父母的意願決定。而這樣亦成為了我需要依靠他們作決定的枷鎖。
我似是傀儡般地盡力滿足父母的要求,未有不服從父母的「方向」。

但這亦產生了其他問題,那就是對成年人的依賴。




也許我當時還沒有自覺的能力,基本上不懂得與同年齡的同學溝通,反而走向老師或者其他職員包括工友談天。
我當時感覺只有年長的人才能夠暢所欲言,也許只是因為年長的人學會了聆聽以及忍耐我那本傻勁找他們溝通。

漸漸地,我也開始認知到自己的錯誤,而我也漸漸追不上別人社交的進度。
落差越來越大,也無法追上每一個人。

在這個之前,由於沒有留意到自己的不足,結果就是孤立的結局。

我自尊心的低落,也許就是來自於我認為未能夠滿足父母的期望,或者我認為我應該要達到的一個能夠令他們認可的高度。

而我卻沒有達到。

* * *

因電話震動著桌面而放大了的聲響令我立刻注意到有新信息。





「「你有一封來至阿凱的信息。」」

向她談天已經成為了我的依賴。
聊天已經成為了每天的習慣。

阿凱:「晚安!」
我:「晚安」

其實這段關係十分曖昧。
我也不知道怎樣。
也許是因為我過往與她相處過,我知道她性格十分誠實,只有與她對話我才能夠放下部分戒心。

而且阿凱也想互相了解更多,她也願意聆聽我的傾訴。





阿凱:「(丘比特貼紙)」
我:「妳有鍾意嘅人?」

等了一會

阿凱:「真係要我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