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話-《毒品》

這個中四很特別,雪琪來我家同居還和我同一所學校,為了救雪琪我重新拿起了那把沾滿血的小刀,去了兩年沒有去的籃球隊練習,烙兒找我幫忙她的事,真是奇怪。我在床上反思着這個中四的開端。

雖然是很輕微的腳步聲,但還是騙不過我這對耳,是烙兒,一定不會是雪琪,因為她會在走廊時便開始叫着「天月,天月」,之後跑進我的房間,從來不敲門。

「唔洗敲門,入嚟喇。」

「未訓?」





「差唔多,搵我做咩。」

「可唔可以…比我細佬…係到住多一陣…」我對烙兒這個請求不意外

「點解?」果然要從根源解決才不會有額外的問題

「因為…因為…老豆佢…」烙兒越想說下去,眼眶也藏不住她的淚水流了出來

「慢慢講。」我將紙巾遞給了她





「啱啱…我放學返到去…係房換緊衫…老豆佢…老豆佢…」烙兒已經說不下去了,想不到他竟然這麼變態

「你…有無事?」我不太會安慰女生

「無…細佬啱啱好返左嚟…但係我…我唔知點好啊…鳴…」說到這裏烙兒又哭了出來

「點解係你細佬住唔係你住?」讓烙兒留在這裏應該更安全

「因為我想細佬專心D讀書,我唔想佢比屋企既事煩到。」





「你洗唔洗都係到住,有我係到…」這時我和她的視線對到了,我才意識到這叫有多暖昧,我立即把頭別過向另一邊

「唔洗…好好照顧我細佬…」說罷便回到大廳睡覺

應該嗎?應該留住她嗎?應該,答應了雪琪的,必須守諾言的。

「烙兒…」我追出了大廳

「留係到,唔好返去。」

「唔…洗…」

「唔通要我見住你受苦?你做到,我唔得,留係到。」我相信這次就算沒有雪琪,我也會叫烙兒住在這裏

「我…唔想成為任何人既負累。」





「相信我。」

「喂,天月…」是誰打擾我在假期時的睡眠

「起身喇天月~」是誰敢打擾我的休眠

「好同我起身喇!天月!!」我被吵醒來了

「啊!!!!今日星期六啊,大佬,琴日打完波,比我瞓多陣喇,一陣就可以架。」我重新鑽回被窩之中

「瞓咩啊,同我起身啊!」雪琪大叫着

「做咩啊,幾點啊,好攰啊。」我不情願地起床





「帶烙兒返屋企攞佢同佢細佬既衫褲鞋襪,佢地要係到住一排,你都唔忍心見到佢咁樣架。」

「麻鬼煩,瞓多一陣先喇,5分鐘,真係5分鐘就夠。」我乞求着雪琪多給我幾分鐘的睡眠時間

「唔得,同我起身!!!」

「啊!!!!!!!!!!!!」我逼於無奈地離開了我溫暖的被窩

在梳洗過後,我便和烙兒起程到她家收拾所需的日常服裝,我和她路上都不發一這,十分尷尬,即使路程只是隔了一座大廈,只是尷尬的感覺使我感到走了差不多一個世紀,我率先打破沉默

「烙兒,點解你突然又會想係我屋企度住?」

「…」烙兒不發一言,但臉頰卻變得紅彤彤的

「等等要唔要去食野?」





「…」烙兒的腳步變得急促起來

「洗唔洗配條屋企鎖匙比你?」

「…」她停下腳步,轉過來面對着我

「咩事?」

「都係你啊,死人天月!死人頭!!你要對我負責任啊!琴晚你自己做D咩你記得架!仲問,死人頭!去死喇你!」世界彷彿因她的一番話停了下來,街上的人都停下來看着我和烙兒,我感到事件向着一個奇怪的方向發展,我拖着她的手立即離開現場

不消片刻已經和烙兒來到5座,當我打算問她剛才一番話的意思時,她急忙進了電梯,我跟隨其後。

轉眼間已來到10樓,沒記錯她好像是住a室的,大門緊閉着,似是沒有人在內,烙兒翻翻口袋拿出了自家的鎖匙打開了門。





大廳凌亂不堪,彷彿已荒廢了一段時間,在烙兒回自己房間執拾衣服的時候,我走到她父親的房間視察一下。

一打開房門,一股濃烈的酒氣傳了出來,房間一片狼藉但掛着一幅一塵不染的照片,與房間格格不入。

是烙兒一家的家庭照,在她弟弟出生時在醫院拍的,我走上前打量一番,想不到烙兒小時這麼可愛。

在照片下有一個抽屜,需要鎖匙開啟的,當然難不到我,「咔嚓」,打開了,我把抽屜拉開,裏面儲放着的只是一些烙兒和她弟弟的個人身份資料等等的文件,我也不感與趣。

在我把抽屜推回打算轉身離開的時候,不小心踢到了床架,傳來了回響,但我卻不見有可以拉開的櫃臺,我把床褥抬起來,果然發現有暗間。

我小心翼翼地把床褥放置好後,便把暗格打開,裏面放着五個箱子,我把其中一個拿出來打開看看,發現裏面竟放着一包毒品及一個地址,這可是驚人的發現,烙兒父親他竟然運毒。

我把其餘四個箱子都打開,發現裏面都是放着毒品及一個地址,看來要查查毒品的出處了,但不用查也知道是「青狗幫」,見烙兒父親不能還款便要求運毒來償還債務。

「天月,執好曬,走。」聽烙兒的語氣似乎一秒也不想再留在這裏

我走到她的房間與烙兒集合,她根本就是把所有東西都帶走吧,她不是想長住吧,希望不是吧。

「烙兒,洗唔洗帶咁多野,你又唔係長住。」

「…」

「你打算住幾耐?」

「死人頭!死人頭!又叫我信你,你又信唔過,死人天月!唔住喇唔住喇!啍!」為什麼烙兒要發我脾氣

「對唔住,你慢慢住,住幾耐都得。」我和烙兒的關係似乎從那晚起改變了一點點,變得沒那麼極端,變得像以往般

在我和烙兒走到大門時,突然聽到鎖匙開門的聲音,我立刻拉着烙兒躲進她弟弟的房間。

「唔好出聲。」我示意着

「噠,噠,噠…」腳步十分急促,翻箱倒櫃的聲音似乎是在找那些毒品箱子

「老豆佢搵緊咩?」烙兒輕聲問道

應該跟她老實嗎,欺騙着她好嗎?不,告訴她好了。

「你老豆佢搵緊…」突然傳來一聲響亮的開門聲

「何佑,我嗰幾盒毒品係邊到!」這是一把屬於30多歲的大漢聲音

「係係係,呢到呢到,咁呢個月筆數係唔係可以?」烙兒父親說到

「下個月再還唔到,我要你交你個女上黎比我等我幫佢開苞,你個女,16歲, 卜卜脆。」

「係既係既,一定還到一定還到。」

我看着烙兒,淚水從她雙眼流出,我緊緊給了她一個擁抱,在她耳邊說到「我係到」。

一段時間過後,烙兒家終於沒人了,我跟她立即離開了。

「天月,去咁耐既。」雪琪與烙兒弟弟正在玩我的PX4

「無咩野,只係遇到少少意外。」

「去瞓返喇,抖下喇,辛苦你喇。」

我拖着烙兒走到我的房間,跟她說我所發現的東西。

「烙兒,你啱啱都聽到喇,你老豆佢…」

「嗯...我都唔知點算好,佢唔係咁架,佢...佢好愛我地架...」說到這裏,烙兒她又開始落淚,再多的安慰話語也比不上一個擁抱,一個緊緊的擁抱

「係到住,一直住,直至你討厭我為止,你可以一直都係到住,我屋企大門一直都會為左你而打開。」我給了烙兒一個大大的擁抱,但這次感覺卻不同了

「天月...我...我......」她輕輕地說了這一句話,我聽不到,也不理解

「你講咩?咩?」

「無野,多謝你。」她破涕為笑,我為她刷去淚水,她的臉龐亦跟著紅了起來

「今日好好抖下。」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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