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平又好喝的珍珠奶茶總是很快就喝完的。
就像我的美好時代。
一個月後,Felix約我晚上在荷花池見面。
 
「嗨。」我再看見Felix。
卻沒有發現自己原來站在拱橋的底點。
「嗨。」他有別如常的緊張。
「行啦。」他甚至不敢看我。
「嗯⋯⋯」我的心突然跳得很快。
 


「識左都一排啦,係啦,你⋯⋯覺得我點?」Felix突然開始問。
「嗯,咩點⋯⋯」對於還未拍過拖的我來說,雖然都大概猜到他想做甚麼,可是還是會有點不知所措,有點膽怯。
「我有啲野想講。」他突然停了腳步,用柔情的眼神看著我。
呀⋯⋯唔好講。說到嘴邊我又收不回去,可能心底裡我很希望他說。
事實是他真的很好看,幽默,朋友多又懂世情。
我不知怎樣迎接他的期望。
 
「不如我唱出黎。咳咳。」他清一清喉嚨。
屌、屌、屌,點算。我心裡忍不住慌張。
唯一不好的地方是,他唱歌很難聽。


「總有天會等到好天氣 遊行示愛大叫著你在某大片草地」Felix看著湖面輕哼著。
 
他慢慢走近我。
我突然想起那個自成一格的男孩子。
「喂?」我裝作拿著電話。
「哦⋯⋯」
「我唔得閒呀。走先。」我拿著珍珠奶茶自顧地離開了。
 
如果這勉強可以叫做家。
那是的,我回家了。


明明說了以後不回來,偏偏因為姐姐一個Whatsapp,現在又回來。
回來這個鬼地方。
 
「鳴⋯⋯」
「再喊掉你落街。」
「你試下!」
未進門口,我已經聽到一個孩兒和他的聲音。
那是深夜十二點。
 
我吸了一口氣,走進了屋內。
聲音是從房間傳出來的。
「屌你個系,你想點撚樣呀?」他跟我姐姐說。
久違地,我看到了她。
 
「間屋寫媽咪名架,你一係就幫我手睇住佢,一係你就扯。」她的聲音刺耳銳利。


「你都痴線⋯⋯你地無野好,成日都搞著我。」他打了姐姐一巴。
「你試下打死我呀,我報警。」姐姐說罷就出了房。
 
我也終於能看到她。
「你幫我睇住個bb。」她看了一看我。
久別重逢,我連好好地看她的時間也沒有,她只留給我這一句。
 
過了一陣子,我還是呆站在原地,不敢進去。
「屌,啪!啪!。」聽得出是頭推到硬物的聲音。
「鳴⋯⋯」那個孩子哭得反而更響亮。
屌!我忍不住進了去房間,看見那個bb平躺在床上,大概他還未懂爬吧。
 
「屌,我落去食煙,你唔係好威咩,話以後都唔返黎?你幫我搞掂佢。」
久別重逢,我連反駁的時間也沒有,他只留給我這一句。
 


整間屋只剩下bb的哭泣聲。
我卻覺得很寧靜。
「唔好喊呀⋯⋯哎喲⋯⋯慘豬豬。」我掃拍著他的心,可是他還是在哭。
所以我索性抱起他,才發現他的尿片都濕透了。
「洗白白呀。」我抱著他,幫他除去了所有衣服,平放他在一個桶子裡。
他因為舒服了在吱吱笑,我卻忍不住喊了。
看到他身上的紅紅掌痕及腫瘀,我一邊哭一邊幫他沖涼。
當然,他哭崩了。
 
我用毛巾包住他,只剩下他五官,他眼溜溜地看著我,我吱他,他才又吱吱笑。
他的眼睛。
他的微笑。
我總是從中看到了我自己。
我實在不忍心他跟我一樣。
 


我從姐姐的袋子拿起了一件衣服,衫名寫著Carson。
當看到這個bb的一刻,知道他是叫Carson的此時。
我看著熟睡的他,我很想跟他介紹。
嗨,我從今天開始叫E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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