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   仲夏夜之夢

七月中的黃昏,大學咖啡室,我與敏芯對坐。

已經五時的大學咖啡室,人不算多。

我們剛用了一小時在大學的景點拍了照。

今天是敏芯畢業禮,我按照著約定,帶了她的四方帽,來為她加冕。我先叫一個畢業學生在典禮前送回她的皇冠,再待她父母親朋走後才現身。



「剛才你為甚麼叫同學送我四方帽後,自己就消失了?害我以為你不來,拍照也笑不出。」敏芯呷著café latte,她的笑容有幾分狡黠,說:「我爸爸媽媽也想見見你,多謝你對我這麼好呢!」

「你與朋友親人都拍了照嗎?」我轉移話題。

「下午三時半已拍了。你很想認識他們嗎?我可不介意哦。」濃妝的敏芯笑說。

她這樣的濃妝,是我第二次見到的,就像她中七畢業的那一天。

「快去拍照吧,趁著還有日光。」我勉強用這句話帶自己走出回憶。



「別走吧,我的腳很痠呢,站了一天。你就像以前中學時,與我坐在小食部閑談一下吧。」敏芯的口紅落在杯邊。

「師母今天為甚麼沒有來?兩年前,你結婚也沒有請我喝喜酒,害我傷心了幾個星期。」敏芯觸及我最不想談的話題。

「我記得你叫她『阿彤』,英文名叫JOYCE。是嗎?」敏芯細看我臉上的表情。

「你的眉頭嘴角都向下了,是不是你與師母有些甚麼事?」

「不,沒有事。」



「是不是又有女學生喜歡你?或者⋯⋯你們的感情生活起了變化?」

敏芯比之前更留心我的表情,好像想知道我的一切。

「我就把我們今天合照寄給師母,讓她吃醋,好嗎?」

「算吧,她會吃醋才怪。」我嘆了一口氣。
「我們有三四個星期沒見面了!」

她還以為我胡說,笑說:「不會是她琵琶別抱吧?」

「虧你還是中文系榮譽畢業?『琵琶別抱』是指女子改嫁,現在她還未改嫁,遲一點可不知道。只是現在也差不多。」

「是不是師母工作太忙?少了見面,感情轉淡吧。」



敏芯拿出手機遞給我。

「你覺得她出軌了?你看看這篇心理學家的文章,說只要有這些蛛絲馬跡,就是有機會出軌,你看看師母會不會是這樣?我的朋友也是靠這篇文章偵破伴侶偷腥。快看看!」

我看著敏芯手機中的文章。

「是的,你師母工作時間是長得驚人。一星期至少有三四晚在國內,更會經常說要開會遲回家。」我說。

「還有其他呢?你知道師母手提電話的密碼嗎?」

「不,她說公司要保護客戶資料,所以即使是家人也不可以知道手機密碼。」

「那麼師母是不是手機一響,就會緊張的躲在一角接聽?」

「是的,有時是的,但第六項無從判斷,她的信用卡賬單都不是寄到信箱,也許是電子賬單吧。」



敏芯拿回手提電話,又再問:「她有沒有經常要知道你在哪兒?專家說這是很重要的,你別以為她是緊張你關心你才問你行蹤,因為偷腥的人怕你去找她,一定要確認你的位置在安全距離。」

「那就沒有,因為我不是在家就是在學校,又不常逛街。」

「那麼師母有沒有發展了新興趣,或者多了新朋友?」

「她現在多了一班朋友,經常說要與他們到澳門或國內飲飲食食,還有喝酒多了。」

「那麼你們有沒有一起做些甚麼?」

「沒有,畢竟大家也忙。」

敏芯掃了手機,低聲說:「師母回家時,有沒有立即洗澡?專家說為了洗去偷腥的證據,女人會立即洗澡,而且洗很久很久。」



我想起趁著阿彤回來時洗澡,與艾瑪偷歡的一小時光景。

敏芯說:「全中?」

我沒有回答。
「你們那方面沒有甚麼異常吧?師母會不會在床上有新招式?還有還有,會不會⋯⋯是你在那方面已經滿足不了她?」敏芯愈講愈起勁。

她非常留意我的表情。

我沒有回答,時間在這一刻凝住了,那天晚上的事清晰起來。

那一晚,就是艾瑪榨出葡萄汁的傍晚⋯⋯

我與艾瑪用69式草草完事,我等著阿彤回來。電話另一面的男聲令我十分不安。
那天晚上,阿彤大約九時左右才回到家,就像每次回家,都是直奔進浴室。



        她說:「對不起,公司開會遲了,我快些沐浴後再開飯吧。」

       

        我知道阿彤每次回來,總是會叫艾瑪來把內衣褲拿去洗衣機。

      於是我就在浴室門外等著。

     「艾瑪!艾瑪!」

      我早待在浴室門外,一手就截住她遞出浴室門外的內衣褲。

     「啊,老公!」

      「叫艾瑪拿吧,你堂堂大男人,怎可以為我拿內衣褲?」

       「有甚麼所謂?」

        「老公,最近天氣太焗熱啊,我下面發炎了,還有些又黃又濁的分泌,我不想你看到那些分泌呢。」阿彤不好意思地說。
        她右手用力拉回我拿著的內衣褲,左手竟引我進浴室內。

         阿彤把手伸進我的內褲,把玩我的東西。

        「不過啊,雖然今天我不可以和你做,但我可以………」

         說著,這個一百七十公分的高大女人,就跪在浴室為我口交。

        我看起來,她跪下,彷彿求我寬恕。

         花洒頭的熱水直下,淋得阿彤全身濕透,玉背反射著浴室的燈光,好美。阿彤圓鼓鼓的臀部好像更扎實了——我有多久沒有看過這個女人的裸體?

        

         她竟會吻我的肉袋子,還會邊吻著邊拉弄我的東西。這是她以前從來不會的手法。

      以前她只會合上眼睛毫無章法地為我口交,現在竟會媚嫵的看著我,更會把我的東西放到自己的臉上,慢盤著輪廓。

也許她只是試探對我的反應?
而且⋯⋯她口交的技術為甚麼好像跟以前有所不同?
   
  「老公,我很久沒有服侍你。」

      如果是以前,我會因為阿彤這種媚態興奮,可是只感到她今天有種可怕的虛偽。

     一切的動作,都是想我相信她今天沒有值得懷疑的地方。

        這其實比電話中的男人,更最令我懷疑。

       她大力握著我的東西,說:「很硬啊。」

        我任她多跪吻我兩分鐘 ,就拉她起來,要她面牆,就像警察搜身。

        我看到她背上有些擦傷,似是指甲做成。

        我看了很氣,雙手捧起她的盆骨,讓她的長腿撐高了玉臀。

        阿彤以為我要從後插入。
        「老公,我那兒發炎,不可以做啊。」

        「發炎?不如待我檢查一下。」

        我把食指和中指成勾,淺叩阿彤的膣道。

        「啊——這樣突襲我,我舒服哦⋯⋯」她的叫聲,想讓我以為她是無比享受。
        「老公,你一摸就是我的G點,技巧好好!你快撩我,快!」

        明知一個人說謊,最好就是讓她自編自導的演下去。

        「啊——好舒服。老公!」

        我右手一反,伸進她的陰道深處。我知道阿彤這兒捱不得幾下,高潮就會暴發。

        花洒的熱水,直淋著這個虛假的女人虛假高潮。
我當然不會任阿彤舒服下去,到她高叫時,我的拇指就用力插進她的肛門。

「啊,老公,我這兒從未——好痛啊!」

那竟然是如此容易,即使阿彤扮得又痛又驚。

我的拇指插進她後面,螺旋鑽動,然後一挖。
「啊!你弄痛我了!」
肛門中的拇指,陰道中的中指,同時一拉,兩個孔道發出「呠」的一聲,竟似響屁。
她也許知道自己兩個體穴都流出一條灰白的男性體液。

但很明顯,不會是我的。
她還背著我,喘著氣。

「想不到老公你會這樣狂野,你好壞啊!你也很想和我做吧。」
我連看她的裸體也不想了:「不,艾瑪的魚蒸好了,快些抹乾身體吧。」

阿彤聽了,立即轉過頭來,我看著她臉容也放鬆了。
我用中指再按她的會陰,那兩條灰白的精液,已經流到阿彤的膝上。


「到這一步,她還能怎樣說?」敏芯聽了嚇得張大了口。

阿彤竟然說:『老公,你看你的指技那麼厲害,我的分泌多得似日本AV女優呢。」

然後,她就趁著我不為意,取回那些內衣褲,再叫艾瑪放到洗衣機。

      她在我耳邊說:「請期待下次安全期哦。」

我急急洗手,然後若無其事和她吃飯。

敏芯聽著,手捂著嘴巴,眼睛也張大了。

我看到她手在震抖。

我對敏芯說:「我還能怎樣?」

我把視線望向遠方。

「她不知道要和誰做了!」

我提杯喝下最後一口冷掉的咖啡。

接著是幾分鐘的沈默。敏芯游目四顧,似是希望轉移話題。

「今後,老師你要找到自己的幸福。」敏芯輕輕撫撫自己的瀏海,她一緊張就是這樣。

她把右手放在我左手背上。
敏芯輕輕地說:「說起安全期,我今天也是。」

她扮作不經意的喝下杯中最後一口,眼睛細看著我。

杯緣的唇膏印是明示。
                                     第十七回   仲夏夜之夢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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