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的艾瑪》: 37《不完的暑假》
《不完的暑假》
也許最珍惜暑假的,不是學生,是教師。
「嘩,說去就去,機票會不會很貴?」年輕的體育老師說。
「也無所謂吧,老婆說想去就去了。」我說。
她一定在微笑。
「去了哪兒?阿sir,你一定不會去普通遊客的地方吧。」端莊的英文老師問。
「也沒有甚麼特別的地方,行過陰風陣陣的自殺森林,浸過河口湖溫泉吧,看了那些煙花吧。」我說。
我想起艾瑪與我在無人的森林做愛,又想起了河口湖溫泉酒店的一切.....
幽默的中文科同事笑說:「嘩,溫泉酒店?阿sir,有沒有與阿嫂不斷敦倫,打造一個madein japan的小孩呢?」
大家都在笑。我也忍不住。
阿嫂——如果我與艾瑪有了孩子……
「呵呵,阿sir在笑呢。」這位端莊的英文老師總是見微知著,她看著自己拿來的香檳杯笑說。
教師總是會把握在暑假最後幾天聚會。
幾個最相熟的同事有新入行的,也有老資格的,大家也算合得來,都在我家吃晚飯。
我比他們都年紀大,所以他們都與學生一樣,稱呼我做「阿Sir」,我當是尊稱。
精明的數學老師托托黑框眼鏡說:「阿sir,有沒有溫泉酒店相片看看?一晚貴不貴?趁著匯率低,我聖誕節和老公也想去呢!快給我看看照片吧。」
「Missy,你那麼心急,是想和老公在溫泉酒店做個made in japan的小孩吧!」幸好,年輕的體育老師意外地為我打了個圓場。
大家也在笑。
我與艾瑪日本之旅的相片,可不能給人看。
笑聲中,艾瑪把五塊牛扒端出。
「可惜不能從日本帶生牛肉入境,今天只能在超級市場買些不錯的和牛給大家。」我說。
「嘩,好香啊。」年輕的體育老師定睛望著艾瑪。
艾瑪彎下身來放牛扒。
我知道體育老師正望著艾瑪的胸部。她穿著我的紫藍格仔舊襯衣,因為爐火悶熱,她解開了三顆鈕扣,那個帶汗的半球鎖著年輕的體育老師的視綫。
放下四碟牛扒的艾瑪輕輕掩了領口,又望了我一下。
「阿sir,你的外傭聽不聽得懂廣東話?」年輕的體育老師問我。
我搖搖頭說:「不太懂。沒試過哩,我只用英文和她溝通。可是我的英文只是半桶水。」
「阿sir,她的身材很好,雙眼好大好美啊。」年輕的體育老師用拙劣的修辭讚嘆。
我以撲克臉回應。
「她好像星期日休息,你就試試約她吧。她放假吃了很多東西,胖了不少,不如約她去健身?」我笑說。
我為大家遞上黑椒與鹽。
「她結婚了嗎?」年輕的體育老師忍不住追問。
「我也不知道啊,我問我老婆吧。」我說。
「Emma, Are you married, or......?」我問艾瑪。
端莊的英文老師本來正要點芥抹,停下來了。
艾瑪笑說:「Sir,I am engaged。」
艾瑪眨眨碧綠的眼睛,帶笑向眾人展示手上的求婚戒指。
這是我從來未現過她向人展現的幸福笑臉。
端莊的英文老師雙眼瞪大了,暗暗端詳艾瑪的戒指。
「嘩,人妻,我更喜歡!」年輕的體育老師忍不住饞相。
我牽強一笑,繼續吃牛扒。
突然,精明的數學老師說:「下年校長就退休了,不知道是誰登基呢?如果在校外請人空降,肯定又是腥風血雨。阿sir,你不如申請做副校長,制衡一下新校長吧。」
眾人都望著我。
我說:「多那兩萬人工,工作時間無限長,開無限個無聊會議,上面要看校董會面色,日日要面對傻瓜中層,對下要管問題下屬,最可怕是再無人對我說真話,相信也難和大家這樣再開開心心吃飯,人到中年,不能再選錯。」
幽默的中文科同事說:「忍把浮名,換了低斟淺唱。」
也許只有我明白這句意思,忍不住與他乾了一杯,大家也跟著乾一杯。
大家都飲飽食醉,各自召的士回家。
瑞莊的英文老師醉得倒在我家梳發,幸好我還記得她的地址。
我與艾瑪好不容易才扶她到我車的前座。
「艾瑪,你先回家收拾吧。」
端莊的英文老師原來沒有那麼醉。
她醒來的第一句話是:「阿sir,知你不會回答,你亦不必回答。你外傭的戒指,是鑽石鑲在裡面那款。只有日本那家公司會做,而且她那戒指不算尺寸很合適,多是你臨時買下吧。」
第二句話是:「她穿的襯衣是你的。」
第三句話是:「在大家面前,你刻意逃避她的注視。」
第四句話是:「別人讚她性感,你很不悅。」
第五句是:「 你說:『問我老婆。』然後就問她。」
第六句話是:「她望你的眼神很特別,好像——我當年新入職時望著你的眼神。」
既然她全都知道,我默然,好好駕車。
到了她家門,她說:「我人生只有這一次妒忌其他女人——她憑甚麼可以得到你這個最溫柔的男人?阿sir,讓我再次祝福你。」
我目送她回家。她在我心中,保持永遠的端莊高貴,也許是因為我們像一朶沒有開過的花蕾。
香港的行人交通燈,發出噠噠的聲響。
東京的,是鳥鳴聲,有布穀與小雞聲。
我記得那天早上八時左右,艾瑪當然還在睡。
我走出酒店,到附近的咖啡座。
我還記得之前一晚是花火會,我把艾瑪的雙腿用浴衣的腰帶吊起,先是溫柔地為她塗趾甲油,再搗進她的後面,更在她穀道發射,欣賞精液從她玫瑰色的肛門倒流。
這時,窗外一聲爆響——「嘭!」
幾個七彩的火花在東京上空已爆開,不同的顏色映在艾瑪的碧水色的大眼睛裡。
「艾瑪,我想和你再看花火。」
我把艾瑪抱到窗邊擁吻,雖然我剛射完,但想到這是日本之旅最後一次與艾瑪做愛,我又硬了。
我把艾瑪像搜身一樣叫她貼在酒店窗戶落地玻璃上。其實只要有人望上酒店,就會看到艾瑪像標本一樣貼在玻璃上,她長長的雙手舉高,腰彎下,抬高圓圓的屁股就給我進入。
我用盡氣力插進艾瑪的身體,我又搓又拍她的豐臀,把這兩片軟肉拉開到可以插到盡頭的角度。
艾瑪好像全身都軟了,我直接把她整個身子推貼窗戶。
艾瑪的一對水滴形的乳房貼到窗戶,後面的我就出盡力抽送。
五光十聲的煙火就投影在艾瑪的胴體。
我已經記不起自己有沒有射精,艾瑪有沒有高潮。我只記得艾瑪的浪叫與煙火的爆響混在一起,都印在我的腦海中。
我倒頭睡著前看到艾瑪的汗液都似寶石鑲在窗戶落地玻璃上,東京的夜色為之點染著。
望著黑咖啡的我,攪拌著牛奶,從昨晚的回憶中走出來。
花了近一小時,約是十一點,我走到銀座,買了些東西。
十一點半,艾瑪打電話來:「先生,你在哪兒?我很餓啊!」
「我在銀座買東西,你在酒店坐的士來吧。」
我給了一個座標艾瑪,叫她僱的士來。
二十分鐘後,的士就把艾瑪送來。她走路很慢,也許是因為我。
那是銀座附近的一個小公園,七月東京的陽光正好。
「先生,這一個銀座很繁榮,應該有很多好吃的東西吧!我很餓啊。」
「艾瑪,我想和你簽另一份合約。」
「先生,不行的,太太一定不會肯。」
我把戒指套住艾瑪戰抖的中指上,戒指好像稍大。
「先生,不行的,太太一定不會肯的!」艾瑪流著淚說。
「這是我的選擇。人到中年,不可以再選錯。」
艾瑪用力點頭。
這時,不遠的斑馬線傳來小雞與布穀的叫聲,配合著艾瑪不斷不斷的點頭,莫名其妙地帶著喜劇感。
我們在銀座漫遊了大半天。如果時光可以停留,最好就在那時。
未完待續 《不完的暑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