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眼睛幽幽的看著這孤城,如同苦笑擠出的高興」在這座城當中,因著你我的任性,一切似是注定 ,任性到不求改變,或者以為低下頭來屈服於現實便是上帝最好的安排,這到底是基於自身的慵懶還是迫於無奈的選擇,到底在金錢與婚姻面前,理想到底還有沒有立足的餘地,沒有人知道,而我亦不過是這群人當中的一員,對,曾經我也是一個充滿激情的傳媒工作者,不過,今日我頂著養家口的壓力辭職了,結束炒稿生涯,向老總遞上辭職信,正式告別我的前半生。

「你真的要辭職嗎?往後有何打算,我們報社一直人手不足,要麼再考慮一下?」。
 他是C.K 我們報社的總編輯,平日也照樣和的們打成一片,但對編採工作還是會很上心的,我們在後給他安了個食神的綽號,原因大概是因為他經常出席各個飯局,極有口福。

確實入行的年輕人實在太少了,他們大多投身電子傳媒,紙媒作為「夕陽工業」要活化確實不容易,然而,我並沒有心軟,因為在行業打滾多年的經驗告訴我,這個行業,我再呆下去亦難再有升遷的機會,我改行了,尚有加薪的空間,所以的還是拋下一句「我們也共事了四年,你大抵也了解我的為人,而且我也年近半百,是時候想想自己 與孩子的未來 。」。
 老總聽罷,一臉無奈我「那好吧,對了,今天晚上留下來加加班,上月跟楊太做的那一個訪問也差不多該登了,社長很重視,配合她最近的選舉工程,希望她能成功當選」,「好吧,我盡趕。」今晚開夜車幫我趕一趕,明天給我稿子,別拖了,謝謝。」
 我對這樣臨時的加班,其實早已習慣,畢竟世界一直在轉,有人的地方,就有新聞,惟有馬上致電回家,讓孩子和妻子,別等我門了。
 下班的時候,看看錶,原來已經 將近午夜兩點,我忍不住到便利店買了一 包煙,連抽三根煙,屈指一算,我大概也有十多年沒抽了,抽著抽著,回想這二十年的種種,鼻子一酸,眼淚就下來了,廿多年了,我到底得到些什麼,工時不定、工資水平遠遠比不上其他行業,而且新聞真的有價嗎,我不太清楚。
 「如果你想發達,你可以轉系,讀新聞、做新聞當記者 便應該秉筆直書,為民請命的社會良知和濟世情懷;有一種憂國憂民的社會責任感和歷史使命感。」當日教授的話至今言猶在耳,然而,那些價值,似乎跟我吐出苦澀的煙圈般,隨風飄去了⋯⋯ 這些所謂的價值,過了廿年,到底還剩下多少?




 回到家中,妻子和孩子們都睡了,還好他們都睡了,不然,我真的不知道應該怎樣向他們交特辭職的決定,我很矛盾,太累了 太累了 不想再飛天遁地了,太晚了,該睡了,明天又會是另一個循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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