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香【完】: 第21章 - 夢幻紐約42街（一）

第21章 - 夢幻紐約42街（一） 

從波士頓向南下，普利茅斯、哈特福、長島，沿路一直逍遙遊玩。到過讓詠桐心醉的酒場參觀、走進像兒童樂園般的朱古力工廠、住進晚上會有動物走來走去的山林荒野小屋、逛一天也走不完的超級巨型購物中心、嘗試過汽車酒店的骯髒簡陋。這都讓她們體驗到美國生活。 

 最後一站紐約市，滿街是人，她們在曼克頓找了間酒店便稍作休息，芊香和心婷住同一宿房，餘下的人安排另一間較大的宿房。 

 芊香在房間整理行李時，心婷手提電話響起，見心婷取過電話便神色恍恍走進浴室。芊香感到詫異，聽到從浴室內傳出絲絲細語聲，不一刻心婷出來，二話不說便大字形躺到床上，看牢天花板上吊燈。 

 芊香關心著「有什麼事？」 



 心婷「沒有。」 

 「從波士頓開始妳像心事重重。」 

 「唉…！」 

 芊香走到床沿坐下「是和高晶有關的？」 

 心婷睜大眼「妳…怎會知道？」 



 「只感覺妳在不經意地避開她。」 

 「…芊香…妳心眼兒勵害…」 

 「那是什麼一會事？」 

 「唉…不想說…妳就當沒發現吧！」轉過身子便裝起睡來。 

 芊香看著她背影，只感到不安，像有股風暴即將形成。 



 心婷感到身心俱疲，說要留在酒店休息。芊香要獨自到42街，其餘的人決定去時代廣場逛街。 

 42街是曼哈頓的一條著名街道，到處是劇院，整條街上都閃爍著燈光，就如表演者站在舞台上讓水銀燈照射一樣，百老匯這名字聞名於世。 

 芊香在街上踱著，她在每個劇院前都會查看門號，一連走過好幾段街巷，見到些著名劇目；獅子王、歌聲魅影、悲慘世界等等，但這都不是她目標。 

 她本來沒打算來這裡，不知怎的來到紐約仍是想起她，她曾約定芊香到美國時找她，只因為她曾吻過自己的臉，那一吻後…一直疑惑自己一點反感也沒有，往後還有點惦記著她，今天芊香為她來到紐約42街，她要解開自己困惑。 

 芊香去到一幢翻新了的美式舊樓前，旁邊外牆釘有條斜斜橫橫交錯的鐵樓梯，大門幾千幾百隻燈泡閃動著，英文字一隻一隻像走馬燈流著，門口一塊大廣告牌寫著【小提琴家西特莉演奏會】。 

她找到了。 

看著海報上的西特莉一頭金色飄逸秀髮，碧綠色憧仁瞭望著天空，尖尖鼻子仰起，享受著自由空氣，身上一條連身白色長裙，只露出腳尖正好點在水面上，像懸空在水面上用弓杆指揮著，燦爛笑容展現著她的活潑奔放，大自然世界這刻與她配合得天衣無縫。 

芊香走到票房前買了票，正等待進場時抽空走進賣紀念品店舖，這裡有些刻有西特莉名字的擺設，看到她的一份場刊，便翻開來看了一遍。 



裡面有製作人員名單，有些贊助商，還有一編長長的感言，她讀了一遍這感言，之後怔然的呆了幾秒，她把場刊買了下來。 

進了場，看到這是個較傳統設計的劇院，紅紅的布幕週邊圍繞著文藝復興浮雕， 天花拱頂還畫有一幅邱比特與天使的巨型油畫。 

帶位員指示芊香在觀眾席找好位置，這是第一排中間座位，她坐下等待演出開始。其餘觀眾都相繼就座，劇院燈光也緩緩變暗，紅紅的布幕像翅膀展開。 

舞台上正中間一道水銀燈柱照耀著，西特莉像仙女般出現在台上，抱著小提琴坐在一張大古典皮沙發上，她慢慢站了起來，水銀燈光同時追隨著她悠閑踱步移向台前。 

西特莉優雅自然地提起小提琴托在肩膀，舉弓放於弦線上，沉穩地拉出第一首曲目。 

醉人的弦聲挑動著每位觀眾，音樂節奏帶領著心情起伏，閉起眼的芊香感受著那明快曲目，喜樂和悲傷旋律不絕地注進她神經，悅耳音色繞樑劇院每個空間。 

然後西特莉接連奏出多首曲目，有熟悉的、流行的、新創的，芊香只感到所有都牽動著自己情緒。 



芊香想起場刊所寫的感言；有一首新曲，本來是寫不出來，但當我那次去到他國，遇上了這位亞洲女孩，她讓我靈感便從腦袋中爆發出來。她帶我到各處見識地道風情，介紹我有趣事物，她帶著無微細致照顧著我，我不感到這是她出於工作，她摯誠地為著我做每項瑣事，她會關心我每樣小節，讓我從心笑出來，我的離開制造了使我期待…像是初戀的期待…像愛…它跋越了種族和性別…這感覺讓我創造了這旋律。 

西特莉奏完一首曲，她走前到舞台邊沿，台上燈光反映著觀眾的面孔，她慣性會看一下台下觀眾，當她看到前排中間時，她呆住了，然後心情像中了彩票頭獎般興奮，喘了幾口氣才說「以下的曲目，是我從一次出遊時所寫的，我是因為一個人所寫成的。」 

芊香凝視西特莉閃亮的眼睛，那種期待已久且真摯眼神。忽爾心靈泛起酸楚感覺。為何悲哀？像是某些事等了很久很久… 

西特莉開始奏起原創曲，她的眼睛沒有離開過芊香，芊香忽覺心跳得厲害，一生中就只有這位女性能使她有這感覺。 

西特莉將感情完全地注入曲中，音調裡每一粒音符都滲透二人心魄，芊香不自覺已被淚水侵佔，西特莉閉起眼炫然欲泣，她全力將整首音樂完成，悠揚悅耳動人心弦，曲終淚下，淚珠同時滑下倆個人的面頰。雷動掌聲像在為二人伴奏，紅紅布幕閉上再次將她們分開。 

曲終人散，觀眾都陸續離開，觀眾席只剩下芊香一人仍呆坐著，帶位員來提醒她要離開，她點點頭便虛弱地站起來，緩緩向出口離開，背後忽然有腳步聲急速走過來，然後聲音在她背後停住。芊香也停步抬起頭，她感到背後那人帶著沈重呼吸聲，她已知道她是誰，轉過身，見前正是自己猜想的西特莉。 

 西特莉看著芊香，半晌，她便將芊香緊緊抱著。 

 芊香閉著眼任由她抱著，自己也將頭埋在她肩上，聞著她身上散發的體香，那酥酥的嬰兒乳香。愛慕讓自己情不自禁去摟著西特莉纖腰。 



 好一刻西特莉才說話「妳給我很大的驚喜！」 

 芊香也激動「我沒想到會這樣！」 

 西特莉含著唇仍不敢相信說「妳真的來了！我就有預感。」 

 愛將不能變成可能，音樂將隔膜打破使她拉近，芊香要尋求心底的自己，她需要勇氣來面對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