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真事改篇】《有一種距離，是HKU和IVE仔的距離。》/《初戀2000天》: 第十章上 「永遠在愛與痛的邊緣 應該怎麼決定挑選」 〈愛與痛的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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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上 
        晚上十時多，James終於下班了，和同事道別後，正打算走到鵝頸橋等巴士之際，他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Jessie。
        過了幾天，Jessie終於按捺不住，來到James上班的地方，像平時一樣，拿著珍珠奶茶等他。
        其實Jessie還未想到應該怎麼辦，她只知道她想他了。
        「你唔洗溫書、補習咩？」James走到Jessie面前。
        「我⋯⋯想見你。」Jessie看著自己的腳尖說。
        畢竟每次吵架，都是James來找自己，這次她竟成了主動的那個，總感覺有點不自在。


        看到憔悴的Jessie，James忍不住上前抱住她。
        「對唔住呀寶貝，係我無好好體諒你，原諒我啦好無？」James把Jessie擁入懷內。
        比起親吻，Jessie更喜歡擁抱，她總感覺得這種感覺更實在，是真正擁有一個人的感覺。
        但今天，Jessie卻不敢回應James的擁抱，她覺得眼前這副軀體像沙粒一樣，好像只要她一捉緊，James就會馬上化成流沙逝去。
        「你食咗野未？肚唔肚餓？」Jessie問道。
        「你肚餓呀？我地去食聰嫂？」James摸著Jessie的頭髮說。
        「好。」Jessie平淡地說。
        雖然聰嫂門前人潮滿滿，但排了約十分鐘，便到James和Jessie了。
        還記得它還未出名的時候，來吃的都是香港人居多，也不用怎樣排隊，想不到現在已成了打卡勝地，旁邊說的也多是普通話，使Jessie不禁有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要一碗龍眼冰，一碗榴槤冰，唔該。」James餐牌也沒看，已知道Jessie想要吃些甚麼。


        那是他們二人的默契，甚麼時候開始，這樣的默契已不再是他們獨有的了？
        「叮！」這時，James的手機再次響起。
        「邊個係Kay？」Jessie看著James的手機屏幕。
        「無呀，我D Group mate咋嘛。」James按下鎖屏鍵，沒有理會信息。
        「叮！」屏幕再次亮起。
        「佢做咩事係咁搵你？係咪有咩急事？」Jessie繼續明知故問，她想知道James會不會露出破綻，還是會選擇向她坦白。
        「應該都係關於個Project，就交啦嘛。」James還是面不改容地回答。
        「你地嘅龍眼冰同榴槤冰。」侍應把兩碗甜品遞上，打斷了二人的對話。
        「我唔鍾意成日係你電話見到佢個名。」吃貨Jessie看著面前的榴槤冰，竟沒有馬上拿起勺子，繼續盯著James的手機。
        James剛拿起勺子的手又放了下來，這才發現平日活潑多話的Jessie現在還是板著一張臉，沒有一點笑意，語氣很是認真。


        「對唔住，只係佢最近失戀先成日搵我傾偈。如果你唔鍾意，我會同佢講清楚。」James按著Jessie放在桌上的手說，以為Jessie的不悅，僅是因為連日來不斷在他手機看到Kay的名字。
        「嗯。」Jessie把手從James的手裏縮回來，拿起勺子開始吃榴槤冰。
        也許是心虛，James也沒有再說甚麼，二人只默默吃著自己碗裏的甜品，若不說，還以為他們只是搭枱的路人。
        究竟是由甚麼時候開始，二人愈走愈遠？是因為兩人走入了不同的大學？還是這是二人注定的結局？嘴裏的榴槤冰凍得Jessie的腦也凝結了，她也找不到答案。
 
        「你啱啱去咗邊呀？」坐在電腦前的Angel問道。
        「啱啱見完James。」Jessie還是那張毫無表情的臉，
        「吓？你同咗佢攤牌？」Angel驚訝地看著Jessie。
        成莊那夜，Angel幾乎到天亮才回到房間，她還記得那時的Jessie呆呆地坐在床上，抱著雙腿，一動也不動，像個木偶似的。直到Angel走到她眼前揮手，Jessie失焦的眼睛才看到Angel。
        Jessie看到Angel那刻，她甚麼都沒有說，只往前緊緊地抱著Angel的腰，Angel也沒有問，只溫柔地輕撫她的頭。因為體貼的Angel知道，Jessie想說的時候，自然會說。
        過了良久，Jessie終於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Angel。
        可是，A0的Angel也不知道可以怎麼辦，只能當個最佳聆聽者，適時給Jessie安慰。
        「無呀，我只係暗示我唔想再見到Kay依個名係佢手機出現，佢話佢會講清楚，好似仲未知我已經知道晒。」Jessie放下她的Kate Spade手袋，坐到Angel旁邊的椅子。
        「咁都好呀，佢好似都肯同佢切斷關係？」Angel嘗試安慰還是一臉憂傷的Jessie。
        「佢真係肯同佢切斷關係咩？」Angel看著手上，James沒多久前送給她的手鏈，想起那些對話，心又不禁隱隱作痛。


        信任就像一張白紙，一旦你把捏皺了，即使你用盡各種方法撫平，那些摺痕還是存在，讓你每次看到都會想起那次背叛，讓你忘記怎樣重新相信他。
        「起碼佢頭先同你講佢肯，就信住佢先？如果你仲想同佢行落去嘅話⋯⋯」Angel放下手頭的莊務，認真地看著Jessie說，希望能給點安慰Jessie。
        「我都唔知自己想點，我仲係係咁諗起嗰D對話⋯⋯」Jessie看著Angel的臉說。
        Angel從Jessie的瞳孔裏看到Jessie不曾有過的複雜的眼神，那種委屈、迷茫、憂傷⋯⋯這不像她從前認識的那個硬朗堅定的Jessie。
        「乖，一定會變好嘅，有咩我都會陪住你！」Angel忍不住摸摸Jessie的頭，安慰她說。
        「Angel！夠鐘落去開會啦，全世界等你呀！」Jacky突然打開門，不耐煩地對Angel喊道。
        「吓，幾點啦？」Angel看一看電腦的時間，才驚覺自己已遲了十五分鐘，「Sorry呀，我即刻落黎！我一陣返黎再同你傾。」
        Angel抱著電腦，狼狽地跟著Jacky走了。
 
        看到空蕩蕩的房間，一種孤單的感覺油然而生，讓Jessie不是很舒服，於是她選擇了去洗澡。
        洗完澡，再次回到只有她一個人的房間。
        這時，她忍不住像平日一樣FaceTime James，James也很快就接了電話。
        「你做緊咩？」Jessie一邊抹著頭髮，一邊淡然地問。
        「掛住你囉。」James看著Jessie說。
        真係咩？Jessie心想。


        自那天起，每當James說些甚麼，Jessie腦海都會自動重播那些對話，使Jessie對James的每一句都抱懷疑的態度。
        「你講咗未？」面對James的甜言蜜語，Jessie的臉上沒有昔日幸福的笑容。
        「對唔住，我知係我令你無安全感，我已經同佢講清楚咗，佢以後唔會再搵我架啦。」James拿起本來放在電腦桌的手機，認真地對Jessie說。
        「你同佢⋯⋯平時會講D咩？」Jessie問道。
        「無呀，都係安慰下佢咋嘛，我已經叫咗佢以後搵其他人安慰佢。」
        「咁你點安慰佢？你地會講D咩？」明明James已經完成了Jessie的要求，可Jessie好像還不滿意，還是不斷追問，彷彿那傷口要深可見骨才高興。
        「我咪叫佢唔好喊，同佢一齊鬧嗰個衰人囉。」
        「仲有呢？」
        「同佢講依個世界仲有好多人愛佢，關心佢，叫佢唔好諗太多。」James說的都是事實，那些被修飾了的事實。
        「無啦？」也許，Jessie是在等待James親口說出他的所作所為。
        「無啦，你信我啦。我以後都唔會架啦，我剩係會關心你一個架咋。」James緊張得皺起眉頭，「你唔好唔開心啦。」
        「我想下世做隻貓。點解？做隻貓，做隻狗，至少可愛迷人。你依家都可愛迷人。⋯⋯聽每首歌都係會諗起佢，我個心好痛。聽日呵番，唔痛。可能係我對佢太好。點解男人可以咁仆街？⋯⋯」 Jessie翻開相簿，把那夜拍下的對話都讀了出來。
        在電話另一端的James，聽著聽著，感到這些說話愈來愈熟悉，他驚訝得瞳孔都開始放大。
        「夠啦。」James的眼眶開始濕潤。
        「唔緊要，仲有我，我愛你。⋯⋯」Jessie的聲音開始顫抖起來。


        「夠啦！」James忍不住對電話裏的Jessie吼了出來。
        也許，這句話不僅觸動了Jessie，也觸動了James的神經。
        「點解，點解你可以對佢講出得出依D說話，依D叫安慰咩？你咁樣安慰人架咩？」Jessie質問James的所作所為。
        「對唔住。」James說完這句，便掛了線，WhatsApp的頭像，也從二人的合照變成漆黑一片。
        Jessie以為James會向自己解釋，告訴她這一切都是誤會，他愛的是Jessie，求Jessie原諒自己。
        可是，James選擇了逃避Jessie。
        Jessie開始後悔，她開始害怕James選擇的是Kay，為甚麼她不可以再忍一下？為甚麼她偏要拆穿James努力為她營造的幸福假象？繼續活在James努力為自己編織的謊言，也總比現在，成了被撇下的那位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