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真事改篇】《有一種距離，是HKU和IVE仔的距離。》/《初戀2000天》: 第二十章上 「我們分開 怎麼始終行不開 想捉緊當日精彩」 〈我的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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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冬日和煦的陽光環抱着枝葉漸黃的參天大樹，彷彿替這顆老樹鍍了層金，枯葉成了耀目的金子，抓住了James的目光。
        明明是上課的日子，升上了IVE的James還是像中學那樣，終日無心聽書。中學時，他是為了偷看Jessie，上了IVE，卻還是為了Jessie，只是Jessie已不再自己眼前，他只能在回憶裏看。
        看着金黃的樹葉，James想起Jessie說過她最愛看楓葉，還計劃着總有一年，她要走一次堂，買張機票飛到日本或韓國，親自看看所謂的漫天楓葉該美成甚麼樣子。
        他還記得有一年聖誕前夕，Jessie向James討聖誕禮物，James問Jessie想要些甚麼，豈料，思忖半晌，Jessie竟說要賞一次紅葉。
        然而，那時已是十二月末，加上那時年紀尚小，James也買不起機票，他究竟要往哪才能替Jessie找來這片秋濃葉紅的美景？


        儘管任務不易達成，James還是不敢輕易放棄，畢竟這不僅是聖誕前夕這麼簡單，還是二人的週年紀念日，James知道儀式感特重的Jessie對這天有多重視。
        費煞思量了半月有多，James終於還是尋來一妙計。
        那天，神秘兮兮的他沒有告訴Jessie目的地，只叫Jessie那天跟着自己走就好。
        他永遠不會忘記，當Jessie看到漫天紅葉、楓葉翩翩時，那張滿足的臉。
        「你點知依到有楓葉睇架？」Jessie驚喜地問道。
        「我醒目囉。」James看着Jessie那張驚訝的臉，神氣地說道。
        「我唔信，你邊有可能知有D咁嘅地方，一定有人話你知嘅，係咪？」
        「無呀。」
        「真係無？」Jessie半信半疑地看着James的臉。
        「你真係想知？」James猶䂊地問道。


        「嗯！」
        「好啦，其實係Hannah話我知。」James本以為坦白是美德，可沒想到Jessie臉上的笑容馬上僵硬了。
        「Hannah？你同佢好熟咩？」
        「Ok啦。」沒想到，聽到這句話後，Jessie臉上的笑容逐漸消散，James馬上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問道：「喂呀，做咩呀？」
        「無野呀。」
        「我同佢真係無野喎，我係IG見到佢同男朋友去咗睇楓葉，所以先Inbox問佢邊到有得睇咋，唔係咁都嬲呀嘛？」
        然而，Jessie卻沒有說話。
        「耶，唔好嬲啦，我真係因為你話想睇楓葉先問佢架咋⋯⋯」James拉着Jessie的手臂，頭靠在她肩上，既是撒嬌，又是求饒。
        「真係？」
        「真架！」James誠懇地看着Jessie。


        「朕就姑且信你一次，罰你今晚請朕食好野，下次絕不輕饒呀！」
        「係嘅皇上！」看着James那故作嬌媚的樣子，Jessie忍不住笑了，馬上便消氣了。
        Jessie小孩似的跑到一棵長滿楓葉的樹前，拾起地上的一塊秋葉，高興地問道：「你知唔知點解我鍾意秋天？」
        「點解？」
        「除咗因為有楓葉睇，仲有就係因為可以見到你着嗰件黑色冷衫。」Jessie把一塊深紅色的樹葉擺到左眼前，瞇起半邊眼來看James。
        「唔係呀，我依家都着緊呀。」
        「係呀，只不過出面加件外套，再加件厚到成隻粽咁嘅大嬲咋嘛，你唔覺得咁着好核突咩？」Jessie嫌棄地說。
        James低下頭看了看自己一身的打扮，反擊道：「唔覺喎，你先核突，你最核突，你全家都核突！」
        「你講咩話？」Jessie放下手上的楓葉瞪着James。
        「我話，你先核突呀！」
        「你死緊啦！」說完這句，Jessie便追着James跑。
        想起到這裏，James不禁笑了。
        「你笑咩呀？」Kay的一句話卻把James拉回了現實。
        「無呀。」James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說道。
        「一定有，唔係你做咩無啦啦笑。」


        「都話無囉。」James不耐煩地說道。
        「你琴晚做咩無同我FaceTime？」Kay低着頭，輕聲地問道。
        「眼瞓得滯，瞓着咗。」James隨便找了個藉口敷衍道。
        Kay沒有說話，只默默地低着頭。
        「做咩呀？」James察覺到Kay的神色不對後，把手放到Kay的手背上問道。
        然而，Kay不僅沒有說話，還甩開了James的手。
        要是以前的James，他一定會繼續溫柔地哄着Kay，哄到她不再生氣為止，所以這次Kay也理所當然地板着一張臉等James哄。
        然而，James這次卻沒有這樣做。
        James嘆了口氣，突然站了起來，往門口的方向走去。
       
        James去了趟洗手間後，並沒有回到課室，而是去了後樓梯。
        坐在空無一人的梯間，James掏出手機，插上耳筒，開始隨機播放周杰倫的歌單。
        「怎麼隱藏　我的悲傷　失去妳的地方/妳的髮香　散得匆忙　我已經跟不上/閉上眼睛　還能看見　妳離去的痕跡⋯⋯」
        不知從甚麼時候開始，James開始愛上後樓梯這人煙罕至的地方。
        起初，他一星期會來一遍，漸漸變成了兩遍，三遍⋯⋯，來的次數愈來愈頻密。而每次來到這裏，他都會一邊聽着歌，一邊坐在樓梯上發呆。


        究竟他為甚麼會愛上這地方？James也不知道，他只知道那缺氧的課室讓他感到難受，若他繼續待在那，他大概會窒息。
        可是，是甚麼抽走了裏面的空氣？James無遐深究，因為每次坐在這裏聽着周杰倫的歌，腦海便會自動想起往Jessie的往事，那麼他便沒空想其他的事，而這也正正是他想要的。
        「如果說　分手是苦痛的起點/那在終點之前我願意再愛一遍/想要對妳說的不敢說的愛/會不會有人可以明白⋯⋯」
這次是Jessie最愛的〈軌跡〉。
        James閉起雙眼，開始享受被回憶折磨的感覺。
       
        再次回到課室，已是下課的時候，James走到Kay身旁，拿起背包，若無其事地說：「好肚餓，你想食咩？」
        Kay也拿起背包，卻默不作聲地板着一張臉向門口的方向走去，完全沒有理會James的存在。
        James只好默默地跟着Kay來到電梯口。
        「你嬲咩呀？嬲我唔同你FaceTime？」James嘗試保持耐性問道。
        然而，Kay卻仍然沒有說話，彷彿James欠了他甚麼似的。
        這時，電梯門打開了，Kay踏了進去，James卻頭也不回地向着樓梯的方向走去。
        就這樣，冷戰了好幾天，James都沒有主動哄回Kay，而Kay也不願主動找回James。
        終於，Kay按捺不住，主動WhatsApp James：「你做緊咩？」
        James打開信息，簡單地回覆道：「打機。」


        Kay抵不住James的冷淡，又發了一則信息：「對唔住啦，係我唔應該亂發脾氣，唔好嬲啦。」
        James秒讀了信息，回覆道：「我無嬲。」
        儘管James這樣說，Kay還是覺得James在生氣，又發了一則信息：「嗰晚你話你訓咗，所以無同我FaceTime，但我明明見到你Last Seem係四點幾，你明明無訓⋯⋯我知係我成日要你陪，你可能覺得好煩，但我都只係因為無安全感，所以先忍唔住成日搵你。但我諗過架啦，我都知你需要私人空間，係我唔啱，最多我以後夜晚唔洗你晚晚同我FaceTime呀，你唔好嬲啦⋯⋯」
        看到這裏，James嘆了口氣，回覆：「我真係無嬲，都無怪你。夜啦，你都早D訓啦。」
        看到James的回覆，Kay的心都冷了一截。
        James從來不會和Kay說他的心事，也從來不會主動找Kay，如今James還對Kay如此冷淡，使Kay覺得James和自己的距離愈來愈遠。
        Kay以為這都是因為她常任性地亂發脾氣，但她卻不知道，這並不是最大的原因。
        面對冷淡的James，Kay只好找話題：
 
「係呢，下星期就聖誕啦，你有咩做？」「不如我地平安夜一齊倒數？」「好啦，咁我同中同過。聖誕節呢？」「我整聖誕大餐你食好唔好？」「我訓唔着。」        然而，Kay等了良久，James還是輸入中。
        本來James打算像平日一樣回覆：「打比我，我哄你訓啦。」
        可是，這夜不知怎的，想了想，James最後還是刪去了這句，重新輸入：「我今日返完工好攰，你試下自己訓先啦好無？」
        輸入了這條信息後，James的目光重新回到電腦屏幕上，只是這次他開啟了飛行模式，免得讓Kay再起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