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若回到六月八日: 六．一二
香港人, 覺醒!
2019年6月9日, 百萬人上街遊行。當天晚上11:00, 港共政府宣佈將於6月12日如期二讀草案。
自佔中運動後, 革命沒落, 只有帶著意念離開陣地, 而我卻加入了一個地下組織。組織隨一直靜候一個時機, 如今林鄭月娥漠視民意成功激起香港人的憤怒, 時機亦到了。組織中有兩大流派, 分別是勇武派以及和理非。組織中每個人都有自己不同的崗位和職責, 我們為的不是錢, 而是同一個信念。
曾經和理非和勇武派因為雙方的做事方式而有過一埸內訌, 和理非覺得勇武的行動過於激進, 會影響大眾對整埸運動的觀感; 而勇武則認為和理非處事過於溫和, 不能逼使政府作出回應。縱使目標一致, 兩個觀念卻截然不同, 結果導致雙方一直互相批鬥, 親共政府不費吹灰之力嬴下一仗。經過佔中的教訓, 雙方決定和解, 槍口一致對外。在今時今日, 兩大流派雖然處事方式不同, 但大家都決定永遠不分和勇。在達成共識的時候, 同時想出和勇的合作方式。勇武的成員不多, 他們的職責是對抗政府的打壓, 一般在遊行的隊伍的最前方, 少部份會留在中段作為和理非進行保護工作。和理非成員眾多, 在遊行中作為勇武派的強大後盾, 能完美利用"我冇犯法架"的身份在遊行中掩護勇武成員離開戰地。
6月12日, 政府原定進行二讀草案的日子, 組織於凌晨決定動用一半人員到金鐘添馬公園集會, 再一次以和平的方式促請政府回應並設下死線, 否則行動升級。
我收到消息後, 馬上換上全黑的衣服, 為了不驚醒家人, 不發出一點聲響就出門了。步出家門就伸手截下了的士, 晚上的馬路車輛屈指可數, 的士在沒有其他車的妨礙下快速奔馳, 而在途中經過的的士中, 裹面的乘客都是跟我一樣穿著全黑的衣服。一個, 兩個, 三個, 途中遇到的的士都開始越來越多, 慢慢在同一條路上竟然出現了車海, 而大家的目的地都一樣。
在下車的一刻, 司機叔叔把我叫住,
"小心為上。" 簡單四字令我感到發自內心的溫暖。
"嗯, 放心。"
從小我的第六感就很強, 經常準備發生的事都會有點預感, 就好像"死神來了"系列的主角般, 雖然不能像電影一樣把整個影像呈現在腦海中, 但就是會有一些突如其來的聲音或是現象出現來警告我。目前為止測覺到的事都沒有出錯過, 即使有錯誤都會在不久後以第二種方式出現。剛才我下車的時候, 沒有風, 我卻起了涼意和雞皮疙瘩; 車輛開走的時候, 車輪壓到了一個沒有扭開樽蓋的膠樽而響起的爆破聱, 因為這兩件事, 我預計即將會發生的事會有關巨響和空氣。我深呼吸了一口氣. 把不安的感覺壓下來, 畢竟我和一眾手足都到了現場, 就沒有擔心的意義了。
我比較膽小, 所以我在組織中只能加入隸屬勇武下的暗殺小隊, 暗殺小隊, 故名思義就只會在暗地裹行動, 當然暗殺亦不是真正的殺死, 我們的行動都是對敵人製造恐慌, 包括"麻包袋"、"威嚇"、"斷其指"......而我們即使行動成功, 報刊為了維穩, 避免政府的爪牙軍心不穩. 一般都不會刊登在報紙上, 故此我們一直處於黑暗中行事。
我們小隊聯絡從來都不可以用自己的真實姓名。身份曝光對我們很危險, 政府可以查出我們的住所、工作地方.....然後靜靜地把人帶走, 過去被帶走的同伴沒有被新聞報導出來, 但自此都沒法再跟他聯繫, 所以我判斷被帶走後不會跟正常程序坐牢, 至於我們會被如何處置, 我不敢想像。為了阻止同樣的情況再次出現, 組織要求我們小隊只可以用代號來稱呼對方。A-Z, AA-ZZ(有用EXCEL的人會明白), A是小隊中的指揮, 代號越接近A權力越大. 而這個制度是為了當A出事的時候由B來代理指揮, 如果A遭到不幸, 由B頂上當A, 而我是位列11的K。小隊只聽從勇武最高決策人的命令, 沒有他的指派或者允許我們就絕不能出手。
而今晚除了出現金鐘集會外, 我就沒有收到其他指令了。
我基本都很少踏足港島區, 除了上班會到銅鑼灣外, 其他時間一般都是在九龍, 所以我決定四處遊走一下, 熟悉一下地型。我穿越不同的橫街小巷, 見到了不少人, 有些更是在組織中失聯很久的手足, 我更見到以前和我一起執行任務的L 但老實說大家並不希望再碰到對方, 我們同時出現在同一個地方, 意味香港再一次出事, 而且不是一時三刻可以解決。我們簡單寒暄幾句, 談了一會近況, 最後說了句...
"願將來可以用一個不同的身份再見"...
漸漸我已經走了金鐘一片, 我慢慢走回添馬公園, 黎明亦即將來臨。
時間已經到了7:30, 到添馬集會的人越來越多, 但政府對於中止二讀一事依然沒有回應。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 民眾亦開始感到不安焦急。電話響起了訊息的鈴聲, 叮的一聲使我突然清醒了一下。訊息由A傳來, 我冒起了冷汗, 吞了一下口水, 決定打開訊息, 但我又迅即再一次迷惘, 只有"準備"兩字是想怎樣。
正當我思索A訊息中的意思時, 在不遠的距離的民眾開始了呼叫聲. 應該是組織帶隊衝出了夏愨道和龍和道, 我見勢就呼籲附近的和你非一同佔領馬路成功阻斷了車輛進入附近一帶。同一時間L已經帶領人群進入添華道, 帶盾軍裝警(之後篇章轉回日常叫法)已經在立法會後門戒備。
在馬路中, 有人決定先坐下來休息, 周圍都有不同的報刊的記者在拍攝, 也有人被記者訪問, 事件引起了全香港的關注. 電視、Facebook以及其他社交網站都有直播, 但政府依然沒有回應一句。
其實早於2019.6.6已經有法律界的專業人士反對修例, 更加證明這次修例對香港的自治有嚴重的負面影響, 令這次有不少中學生, 大學生和一眾市民都有出來示威, 對政府漠視民意表示不滿。人們不斷呼叫口號,
"(啪啪)徹回"
"(啪啪)徹回"
"(啪啪)徹回"
還有有信仰的手足唱起聖詩
"sing hallelujah to the lord..."
和平請願, 換來的是什麼?
下午3:00, 政府終究沒有回應民眾的訴求, 同時警方不停挑釁我們並向我等推進,
"砰",
一發催淚彈射出, 在路中心冒煙。我昨晚的預感切切實實地應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