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咪要比你見識下我真正實力吖?冇人話你知男人係好唔激得既咩?’他危險地靠近我,我後背緊緊貼著玻璃車窗。正當他打算進一步靠近時,有乘客在下層上來,用一種鄙視的眼神盯著我們。我們還穿著校服!我趕緊推開他,轉過身整理身上的衣服。心裏懊惱地想:怎麽可以這麽糊塗,穿著校服在巴士上舌吻,萬一有人向學校投訴怎麽辦?

‘喂,冇野喎,你唔使咁驚。每日都唔知有幾多學生係巴士到錫啦,有啲仲誇張吖。’他看著我驚慌失措的樣子,輕笑安慰道,雖然我并沒有覺得比較安慰。

‘你呢啲緊係冇所謂,但我唔係吖。’傷人的話脫口而出,而實際上,剛説出口我便後悔了。就算怎樣我也不應該這樣說,還要他是幫我才這樣做。

果然,他生氣了。‘咩叫我呢啲吖,下?原來有分我呢啲同你。哈!’他自嘲道,‘我明架啦,我呢啲成績差既就一定係冇所謂,可以喺公衆地方做咩都得,你呢啲成績好既乖乖學生就唔會。’

‘我...我唔係咁既意思吖。’我試圖解釋,可是事實上,我剛才的話就是這樣的意思。



‘得啦,我明曬。’他扯了扯嘴角,‘不過,我都係想講,我都想第一次錫得咁深入。’説完,他拿起書包就下車了,只剩我一個人坐在窗邊,看著他瘦削的身影漸漸變小。

也許,雖然嘴上沒有說,但在内心深處,我的確是這樣想。原來一直以來我都把人以成績劃分階級,並戴著有色眼鏡看成績不好的他們。

晚上,我躺在床上,漸漸進入夢鄉。

眼前一片黑暗,我伸出手摸索周圍。突然,一陣喧鬧聲傳來。我仔細聆聽著:‘淫娃’、‘偽人’、‘唔好再扮啦’。原來是對我的謾駡聲。我痛苦地捂著耳朵,蹲在地上,喃喃道:‘唔好再講啦,求下你...唔好再講啦,放過我...’就在我瀕臨崩潰之際,遠處亮起光。我手腳並用的爬過去,只希望從他們的辱駡中逃出來。

越走越近,原來那裏亮著是因爲有一個人站在那,他朝我伸出手。我緩緩將手遞過去,順著他的力量站了起來。‘你...係邊個吖?係咪黎幫我既天使吖?’我問道。因爲那人全身散發著光芒,令他的臉變得模糊。



‘我唔係天使吖!’與包圍著他的柔和光芒不同,他的聲音粗獷,還透著猙獰的意味。

‘咁...你係邊個吖?’我本能地企圖縮手,但他握得很緊,好像想把我揉進骨肉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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