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極降妖使—香城少年打鬼記》: 無妄之災(2)
第一是已經不在，卻永存於心中的黃宅，第二便是現在和小美姨一同居住的羅宅。
有時讓李靜賢帶進來的話，李靜賢對保安或是會所職員都淡然直說︰「我男朋友。」，
李世伯更會幽默的說道︰「呀，尼位係我既未來女婿呀~」。
結果如此一來，現在其他人都略是記得黃善容了—住在十二樓，那冷艷迷人的李大小姐男朋友。
「呀，李小姐~嗯?睇尼男朋友唔舒服呢。」當值的保安是個健談的年輕小伙，見到黃善容到來，都記得他了，輕輕的笑問。
「咳咳!係呀......」在這高貴的屋苑中，黃善容對李靜賢和李世伯外的人，還是很腼腆小聲的。尤其，他還很不舒服呢。
「嘻，你就好喇~自從李小姐不斷宣示主權之後，呢層樓同你甘上下年紀既有錢仔瞬間Down曬呀哈哈。」
這年輕保安，因為這健談還有著些許八掛的性格，這裹的富太和有錢師奶挺喜歡他的。
「好喇，你見佢咁既樣，就請唔好打擾佢喇。」李靜賢冷冷的道。她並不討厭這位年輕保安，只是不得不說他有時說話真不對時候。
一臉冷漠的少女可在心想︰我條仔病到死死吓戴緊口罩，你仲撩佢搭嗲?......
「呀......係既哈哈哈，Lift到喇，洗唔洗我幫手hold住部Lift?」保安才意識自己說話不合時宜，尷尬而不好意思的笑笑。
隨之，有點無事獻殷勤的問要不要讓升降機停留久一點，因為看上去，生病中的黃善容走得很慢。
「嗯.....善容，慢慢行呀。」李靜賢點頭，並扶著身體發軟的黃善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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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小美姨，我真係好對唔住呀。.......唔係，唔係，我都有責任。」
「......好感激你既寬宏大量，善容依家呀?燒成三十九度，我先佢帶尼我屋企休息。」
「真係沒問題?......係既，最近治安的確嘛嘛。咁等善容係度訓一晚，再比佢番去喇。」
「嗯?善容媽媽會整......嗯，我可以呀。嗯，好，拜拜。」
躺在李靜賢床上的黃善容，瞧向房間中來回踱步，臉容憂愁的李靜賢，應該是跟自己的姨姨通電話，
並且從她們的對話中猜測，看來今晚是要第二次在李宅留宿了。
「善容，你感覺好啲喇嘛?」李靜賢放下了電話，她那平淡的詢問中帶著擔心和少許的自責。
在玉石中現形的小玉，也滿是擔心的看著自己。
「咳咳!...放心......我舒服番啲架喇......咳咳!」
黃善容強行打起精神和笑容，希望讓李靜賢的愁容能消除一些，可是身體是很誠實的。
昨晚睡得不好，沒有蓋好被子。到了今天訓練冒汗後又受冷，加上突如其來的冷飲淋身，身體實在受不了，以咳嗽發出了抗議。
因此李靜賢聽罷，她還是略有憂愁的苦笑，把手伸到黃善容的額頭上。
「仲係好慶。」
除了咳嗽，黃善容一出餐廳不久，他便發起高燒了。從診所探熱時，他有39.6度。
「沒事......頭先個位醫生咪話...咳咳!陣間吃左藥，好好休息下就沒事架喇。」
當時和揚錫一同扶黃善容到診所看看家庭醫生，已經開了些藥給他。醫生也說了大概就是被冷飲潑了一身時，
把小傷風都升級成重感冒了，並且說睡得不好，影響精神也會降低免疫力，官腔的勸說要保持良好睡眠，心情開朗云云吧。
「你份人真係沒脾氣呢......遇上咁既事，仲咁好聲好氣。」
李靜賢無奈的看著黃善容。
「咳....咳......人地又唔係有心既，算啦。」黃善容苦笑道。
「......你自己換到衫嘛?」自從上次黃善容留宿過一次，李世伯買了套一般的中碼便衣和男性內衣褲放在家中，
笑說是黃善容下次再留宿時可以用上。李靜賢還不以為然的笑笑，可沒想到今天就派上用場了。
「當然可以......」黃善容點點頭，勉強坐了起來，接過衣服，李靜賢便先出去，等到小玉說了聲才再去。
「啲污糟衫我陣間幫你洗啦。」
「唔洗喇......我自己拎番去洗啦。咳咳......」
「哼，放咁耐肯定又酸又臭仲痴曬跡，你肯我都覺得核突呢，唔好整污糟我張床添呀。」
李靜賢淡淡的笑著，便把床上的髒衣服都拿走了。
「呢，食左藥，直接訓陣啦。」回來後，李靜賢拿了杯暖水，並把醫生開的藥逐款交到他手上。
「嗯......咕~」
「咳水。」李靜賢倒出藥水，用藥匙喂下了黃善容。
「咳嗯......」
「訓啦。」
「嗯......呀，靜賢......」
「做咩呀?」
「可以既話，麻煩你......」
黃善容交代一下一些事情後便睡著了，李靜賢靜悄悄的，連一點聲音都不發出，
拿起黃善容的玉石護符走出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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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賢小姐，唔洗對我咁好喎!我......我始終只係有魂無魄既靈，咁太奢侈喇!」
小玉看著笑著的李靜賢，甚是受寵若驚的叫道。
原來，黃善容想讓小玉享受一次浸浴，李靜賢明白了他的意思。
少女拉高了衣袖，把浴缸刷了一遍，調較好水溫，還把一些浴鹽加入水中，隨之結印奉靈。
花了小許時間，把一缸宜浸泡暖身的溫水準備好了。順便，也把髒衣服放在洗衣機。
「小玉，你唔洗客氣。再講趁善容訓緊覺......我都先沖涼好喇。介意一齊浸嘛?」
李靜賢溫暖的笑道後，便打趣的淡然一笑。而小玉當然不介意，還高興的笑著。
少女便寬衣解帶，把玉石掛在脖子上，慢慢的浸在浴中。
「嗯.......嗯!好舒服~」
李靜賢特意讓水面浸到自己的脖子處，如此一來，小玉整個「身子」泡在水中，發出十分享受的嘆聲。
隨之，她一臉快活的現了形，脫了「衣服」，靠在李靜賢對面。
其實黃善容一直有定期為小玉「洗澡」，不過只限於用溫毛巾擦抹桃木劍和玉石，或是用花灑給她好好沖洗一番。
當然，在黃善容身邊，小玉「洗澡」便不會現人形，即使成了靈，洗澡還是要「脫衣服」才舒服呢。
「呼~靜賢小姐同善容，真係對我太好喇~好多謝你地呀!」
小玉相當高興的，向李靜賢和不在場的黃善容表達感激之情。
「唔洗客氣。」李靜賢笑了笑，像是和朋友聊天一樣。
「......靜賢小姐，善容真係有賴你照顧喇，有時我都諗我地會唔會太依賴靜賢小姐呢~」
小玉想起了李靜賢剛才都一路擔心黃善容的模樣，有感而發的說。
「哈，咁我唔係啲咩要照顧人就委屈巴巴既"香女"。再講，我睇得出善容都好努力呢。」
李靜賢不以為然的溫和笑笑，隨之略有感慨的提起黃善容。
「呀，係呀!當時打果個大士爺果陣時，我感覺到善容曾經想向你求救......但係，佢好快就決定要獨自作戰到最後一刻，
佢諗如果要成日依賴靜賢小姐既話，佢就唔可以真正保護到其他人呢~」
小玉憶述那天黃善容的想法，也感慨的向李靜賢笑道。
「係呀......不過老實講，有時我真係好羨慕小玉你，仲有葉師妹。」
「點解呀!?」小玉轉頭瞧向了李靜賢，滿臉困惑。
「你同葉師妹，佢對你就最溫柔，對葉師妹或者偶有爭執，但係佢地總會互相理解，而且佢地可以好開懷咁講野。
佢會為你既離別同歸來而哭泣，會怕葉師妹昏迷不醒而哭泣。甚至，佢好鐘意擁抱你地......
佢對你地兩個女仔既情誼，或者比我呢個唉也女友更加好呢。」李靜賢淡淡的說著自己既看法，漸漸苦笑了起來。
「靜賢小姐，雖然我知善容對我同明恩小姐好好......但係，善容好愛你!更何況你地拍拖都未夠三個月呢，你地大把空間啦~」
小玉趕忙揮手，並解釋道。
「果日，我見善容咁溫柔咁抱著葉師妹，甚至係佢耳邊輕聲細語......哈，如果話完全唔在意既話，就奇喇......
我理解善容係個溫柔既男仔，我都好鐘意葉師妹......所以就算我個心有小小酸，我都唔會出聲呢。」
「靜賢小姐......明恩小姐講得沒錯，你真係好成熟呢......」
小玉也苦笑了起來，李靜賢原來一樣有「醋味」，只是她一直都不會流露。
「佢對我呀，可能基於對男朋友角色既責任感同承諾......」
苦笑的李靜賢，刷了刷自己那白滑的手臂。
「靜賢小姐。」
「嗯?......」
李靜賢感到小玉的手伸了出來，並握著她的手。她先停下了說話。
「你呀，係善容真真正正既女．朋．友~」
小玉如此俏皮的說著，並作手勢點了點她的鼻子，使李靜賢有點愕然。
「你知唔知呢?善容佢呀，夜晚同小美姨食飯，同埋係房到，開口埋口，三句唔到就講你點好點好~
有時呀，你可能比佢一個溫暖啲既笑容，佢都可以開心成日!」
「......係呀?」
「我生前讀書唔多，好多知識同文字都係善容教我架。靜賢小姐你頭先講既責任，好似係咩......愛情三角既理論?」
「睇尼善容教左小玉你好多野呢。」李靜賢略是驚訝的微笑，小玉還知道這種知識。
「我敢肯定，善容對你不只責任，佢對你有真正既親密情感呀。佢同你一齊既時候，會緊張，會怕羞，會心中暗自興奮......
善容提過，只有責任感既愛情係空洞架。靜賢小姐，你覺得善容令你心裹溫暖充實嗎?」
小玉一直掛著笑臉的說著，甚至還反問起李靜賢。
李靜賢聽罷，默默的把右手放到自己的胸口上，若有所思的想著，便漸漸感慨的淡然一笑。
「嘻嘻，睇尼靜賢小姐有答案囉~」小玉瞧了眼李靜賢，開始放下心的玩起水來。
「嗯。多謝你，小玉。」
「如果你地之間多啲激情就更加好添~」小玉打趣的說。
「呵，我地兩次kiss，都係我主動......」
「好，收到~」小玉一聽，微妙的竊笑著。
「......嘻。好喇，等我都幫你抹下丫。」
李靜賢亦微妙的輕笑了一聲，便輕輕的用沾上溫水的手輕撫著玉石，這對附於劍和玉中的小玉來說，就如被舒服地按摩手腳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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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容~善容~」
「嗯......」
高燒之下，黃善容有點吃力的睜開了眼睛，才見一臉和藹的李世伯在看他。
「你見點呀?嗯......仲係慶呢。」李世伯用手摸一下他的額頭，仍是高燒的樣子。
「呀，無妄之災呢......哈哈。」黃善容苦笑道。
「見到靜賢唔太Happy既樣，我諗佢應該自責你去幫佢執銀仔而比人淋凍親呢。」
「咩話!?咳咳!......請世伯勸靜賢唔好咁諗，係都係我自己大意姐!」
「哈哈，好喇，我知你錫靜賢。放心，靜賢好成熟，佢識控制自己既情緒......或者除左有關佢媽媽既事喇。」
李世伯笑了笑，對自己「未來女婿」的態度相當滿意。
不過當說起李靜賢的成熟穩重時，他挑了挑眉，要是有關自己亡妻的事，女兒跟自己可能都會頭腦發熱起來。
「嗯......」
「呀，七點......我訓左咁耐喇?」黃善容看了眼時鐘，四時半左右倒頭大睡，醒來已是晚上七時。
「唔緊要，羅女士特登打左電話比我，仲唔好意思咁話佢會比番食宿錢我呢~嘻嘻就唔洗喇。」
看來小美姨也特意向李世伯表示打擾了，當然李世伯肯定是不介意的。
「你想食咩?煲粥比你丫。」
「好，有勞世伯。」
「嘻嘻......係呀?靜賢話你唔太鐘意食粥架播~」李世伯挑了挑眉的笑說。
「嗯!?......的確，不過我份人好易話為既。」
黃善容淡淡的笑道，的確他不怎喜歡食粥，感覺食完跟沒食一樣，不耐餓。
這是大家有次去間粥麵店用膳時，唯有黃善容點了個飯，李靜賢問道，便透露這個喜噁。
「放心，靜賢佢打算煮通心粉比你食。你有口福喇~」
「噢......辛苦靜賢喇。」感慨的黃善容做了感謝的手勢。
喂藥，替小玉洗澡，洗衣服，做合口味又合病者的晚膳......李靜賢好像什麼都為他做了。
兩人話音剛落，門外傳來了敲門聲，明顯地聽到李靜賢在說︰「爸爸，我入尼喇。」
「入尼啦乖女~」
李世伯便打開了門並按著，讓身後手奉著餐盤的李靜賢順利進去，餐盤上有三大碗的料理，她先把餐盤放在電腦桌上。
「?......你地諗著係度吃飯咩?」黃善容見狀，有點奇怪的問。
「嗯嗯~你又唔係傳染病，靜賢更加唔介意。」李世伯繼續他那親切的笑容。
「吓吓!?呀，雖然我依家的確手軟腳軟，但係......」
「你坐一坐起身先。」
黃善容受寵若驚的想表示不用如此客氣，可他話未說完，李靜賢便叫他坐起來，李世伯便扶著黃善容，擺弄了一下枕頭，
讓手腳疲乏的病人能坐起來。
說罷，李靜賢搭了兩個床上桌在黃善容腿的上方。
「要兩個做咩?」
「靜賢要同你食架嘛，小駙馬~」李世伯微笑了一下，心裹有時倒是無奈黃善容的愛情觸覺還真是遲鈍呀。
李靜賢便把兩人餐點都放在床上桌，至於李世伯，似乎就鋪了張墊子在房間空地，打算席地就食。
「好喇，大家食野喇~」
作為長輩的李世伯一說完，眾人便開始用膳。
「尼，我幫你。」
「Thank you。哇，好香，睇落好好味呀~」
李靜賢替黃善容翻開他桌上小鍋的蓋子，一打開，便見熱騰騰的通心粉，所熬煮的是款乳白色的湯汁。
「我喂你。」李靜賢淡然笑笑，盛起了一湯匙的通心粉和熱湯，輕輕的吹走熱氣，送到黃善容的嘴邊。
床上的黃善容都分不清自己是因為發燒還是害羞而面紅耳赤了，不過現在對於李靜賢的親密舉動，他好像也開始習慣了。
「嗯~好食好食。」
「咁就好喇。」
難得李靜賢如此溫柔的，黃善容突然感覺這次大病也算因禍得福呢。儘管說話有氣無力的，但他是真的因為美味的料理和女朋友的體貼而高興微笑。
「不過上面啲白色既蓉係咩尼架?味道好特別，食落唔錯喎。」這鍋通心粉中，加有了一些黃善容嚐不出是什麼的蓉形物。
「山藥泥，你可以理解係懷山蓉。日本野，我親手磨架，呢煲通粉算係Fusion菜。」李靜賢說罷，便食相淡雅的嚐了口湯。
「哇......雖然唔知係咩尼，總之靜賢小姐真係多才多藝呀~」
對於小玉來說，不止是料理，只要是她從未接觸過的事物和外語，她都會感覺很好奇和佩服別人。
嘛，雖然對於一個十七歲少女來說，會弄日式料理的山藥泥，某程度上的確挺厲害的。
黃善容聽罷，笑而不語的點點頭，慢慢的享用。
「係我一位日本既朋友教我，佢好鐘意食。」李靜賢看看湯匙中的山藥泥，漫不經心的提起。
「噢，怪唔得靜賢你學緊日文啦。」黃善容推測她學日語和她口中的日本朋友有關。
「哈，可以咁講既.....」李靜賢放下了湯匙，閉起眼的微笑。
只是，黃善容有一剎那的感覺......她的笑容像是介乎於高興和無奈之間的猶疑，是自己的錯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