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極降妖使—香城少年打鬼記》: 第55章︰【VS七義泣篇】︰二人會面
「呀......係阿護......」
「嗯，今日精神啲嘛?」
早上的晨光剛照進了一間寬闊的私人病房，而病床上的老人，正感受太陽所帶來的溫暖時，
病房的門鈴於此時響起。當值的護士過去瞧瞧，就笑咪咪的開門，並把龍為護帶進房中，跟老人道︰「阿護少爺尼探會長你呢。」
老人微笑點頭，他就是陽玄會的現任會長，亦是龍思志和龍為護的義父。
然而，自十年前，年事已高的他患上慢性的心臟病，身體虛弱無比，這三年更常在病榻之中，在陽玄會旗下私家醫院的時間，可能比在家的時間還多。
龍為護剛和義父問好，隨之老人作了下手勢，意會的護士便暫時離開了病房，坐在走廊等待。
「有咩令你煩惱，想問我呢。」
「知子莫若父。爸爸，最近......」
一臉病氣的老人只看了看義子的神色，就平淡微笑，緩緩的說道，是否有事要問他。
對沒有母親照料的龍氏兄弟，義父是最了解他們的了。龍為護也微笑了，把近日所知的事都一一告訴了義父。
「"五行之環"......我亦未聽過此等寶物。只係，你所轉述既故事.....莫名耳熟。」
「耳熟?......爸，你係指?」
聽到父親特別的回應，龍為護甚感好奇。
「仿似.....就係我一個師弟同我講過，佢所經歷既故事。」
「呀，我估......係果位叫黃一心既道長尼?」
黃一心的名字，龍為護亦是有所耳聞，尤其當自己得知黃一心之孫就是黃善容時，
自已對這位老前輩就更感興趣。只是顯然的，老前輩們似乎不怎愛主動提起黃一心，他們的神色.....像是愧疚一些事情。
目前龍為護所知的是，黃一心跟陽玄會有關聯然而似乎並不緊密，更像是一個「朋友」多於「成員」。
「係緣......定係一心佢早就算到呢?」
老人長嘆一口氣，轉頭朝向窗外的白雲，回憶起故人。
---------------------
「明恩~新年快樂。」
「嘻嘻，都初七囉~唔洗咁樣啦。」
「哈，咁我地始終放緊假丫嘛。」
「嘻，入尼啦~」
昨天上完了陳揚錫家拜年兼開個「小會」，今天黃善容就上來葉宅拜年了。之前他們一家總會來向葉家拜年，今年黃善容也不想因為搬家而「例外」。
差不多到約定的時間，門鈴一響，葉明恩就急不及待，像是一枝箭就衝去開門了。
兩人都笑著打起簡單的招呼後，葉明恩便請黃善容進去家門了。
「打擾曬喇，葉哥哥，葉弟弟，新年快樂。」
一進葉家家門，黃善容便見葉明恩的哥哥和弟弟都在家中，前者在看電視，後者正在用電腦。黃善容有禮的打招呼後，兩人都轉頭面向家門。
「嗨。」
葉家三兄弟姐妹的性格很分明，葉明恩的哥哥不愛多說話，有點冷淡，加上他眼睛是天生的「矇豬眼」，就更像他對什麼人都是一副冷淡和充滿睡意的樣子。
然而，他並不像黃善容和高樂然這類宅男，他可健壯多了，現在亦是當電工學徒，宅男當不來的體力活。
「喂~好耐沒見呀，姐夫。」
葉明恩的弟弟則較像他姐姐，開朗健談，不過應該說他總愛嬉皮笑臉，配上他的眼鏡和那充滿奸狡的笑容，他更像是個滿腦鬼主意的小惡魔。就如，自小四之後，他就一直稱呼黃善容是「姐夫」。
-啪!-
不過，這樣稱呼可是有代價的哦。
「丫~又蝦善容哥哥冧善唔話你吓話!」
「唉呀~殺人既怪力女呀。」
每次被葉弟稱呼是「姐夫」，黃善容都是一臉尷尬又好笑的，因為葉明恩聽到肯定一拳招呼在弟弟的頭殼上了。看他們姐弟間的小打小鬧，莫名有趣。
「哈哈......明恩，呢個係我整既，而呢啲代小美姨送比你架。」
笑完過後，黃善容拿出了隨身袋子的東西︰一盒自己做的椰汁年糕，小美姨托自己送給葉明恩的紅包和潤濕霜。
「哇~多謝小善，多謝小美姨~」
葉明恩十分心滿意足的道謝，收下了禮物。
「係喇，世伯伯母番左工喇?」
「係呀，係得我地啲學生哥先放咁耐咋嘛~尤其媽咪做花店既，新年係佢最好賺最忙既時候呢。」
今年上門沒見到葉明恩的父母，真有點不習慣。葉明恩就指很多大人早就放完假上班去了，
尤其對於從事花店行業的葉母來說，農曆新年反是他們最好賺錢也是最忙碌的時候。
-----------------------
葉家是個很普通的平民小戶，就跟以前的黃家一樣。
論舒服，肯定比不上李宅陳宅這類有錢人家的住宅，不過正是這種普通平凡的裝潢和風格，有點狹小的感覺，令黃善容感到懷念，熟悉而又親切。
「做咩呀，係度傻笑?」
見到黃善容坐在自家沙發後，目光不斷遊走在自家四壁，葉明恩甚感奇怪。
「......自從搬左係將官澳之後，好多野令人懷念呢，包括你既屋企。」
黃善容的微笑，像是感慨，又如是享受。
「呀，原來係咁呀......唔洗咁Sad喎~你想尼咪隨時尼囉。」
「嗯。」
「哇~呀明恩真係個夠溫柔又充滿人妻Feel呢，哈哈哈哈!」
對於葉氏兄弟來說，葉明恩這種溫柔的語氣和舉止也只會在和黃善容一起時看到了。
-啪!-
「呀，哈哈......」
黃善容有時心想呀，葉弟大概是天生鐵頭，所以才從沒被他二姐打成腦震盪。
「X!葉知仁，你把口真係衰呀!善容哥哥係我既青梅竹馬，"男絲打"，唔係情侶。
再講，善容哥哥有女朋友架喇。」
葉明恩鼓起了略是生氣的小臉，盯著頭上長了一包的弟弟葉知仁，嚴詞的道黃善容是青梅竹馬，相當要好的摯友但非情侶。再者，黃善容已有女朋友了。
「吓!?善容哥哥喎......嘖嘖，比人撬牆腳，明恩你真係失策呢。」
葉弟十分驚訝，一臉詫異的看著黃善容，說句不好聽的，這種內向膽小的宅男竟然有自己家姐以外的女生喜歡?想了一想，葉弟就一臉不可思議的壞笑說二姐有夠失策，認識十二年的男生被別的女生「截胡」了。
-啪!!-
「哇呀!有惡婆殺人呀!救命呀!」
「哼!叫你亂講野!?算啦，小善唔好理佢，入我間房玩啦。」
「哦，好......」
---------------------
來到葉明恩的房間，這並不像一般女生的閨房，有的是不同的運動用品和主人以往的獎牌，沒有什麼裝飾，陽春得很。如果不說的話，第一眼看上去大概都會感覺這是男生的房間。
「嘻嘻，我地尼打機啦~」
而且，這裹還擺著一部P5系列的遊戲主機和手柄，刻板印象來說，這是男生的愛好呢。
葉明恩不怎玩電腦遊戲，不過她卻會玩主機遊戲，大概是因為小時和哥哥甚至父親一同打機的緣固，這個運動少女出奇的喜歡按手柄的感覺。
黃善容笑笑的欣然接受，就拿起另一個手柄，和葉明恩一起聯機進行遊戲。
只是說是打遊戲，葉明恩愛玩的遊戲大多也是和運動有關的，像是足球遊戲，拳擊遊戲，賽車一類的。
她自己是說過，一旦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打開哥哥葉重義的一堆動作遊戲，像是什麼《戰爭之神》《狂戰士信條》《假人快打》，這些拳拳到肉，刀刀見血的遊戲，倒是能令人好好發洩情緒。
於是，他們就玩起葉明恩平時最愛玩的《F1FA》，這是一個足球遊戲。
老實說，黃善容不擅長這個遊戲，當然葉明恩也毫不介意。
只要能一起玩，是嬴是輸都好，他們都十分高興又充滿了歡笑，總會玩得快樂不知時日過。
「哈哈哈哈!你做咩射自已龍呀!哈哈哈哈!」
「呀呀!!??呀哈哈哈哈Sorry呀~」
像是剛才黃善容操控時來了個「烏龍波」，竟把球踢到自家龍門中，葉明恩不但沒有生氣或是嫌黃善容技術太爛，反是大感有趣的放聲大笑。
黃善容本會感到不好意思，然而本次在葉明恩的笑聲感染下，他也會變得快樂而歡笑起來。
「小善，我去陣Toliet，你自便囉。」
「嗯。」
-咯咯-
「嗯?係......呀，葉哥哥。」
葉明恩剛離開房間上一下洗手間，房間就傳來敲門聲，黃善容感到疑惑的打開房門，
是身形魁梧的葉兄，就站在走廊中。
「方便講兩句嘛?」葉兄還是一副冷淡和充滿睡意的樣子，連語氣也一樣。
「呀?.....呀，可以。請問有咩想同我講?」
「......你依家有女朋友?」
「呃?係呀......」
說實話，這是黃善容的私事，不過他還是照說不誤。
「咁，我請求你一件事。」
「......係?」
聽到平時交集不多的葉兄突然說要請求自已，黃善容相當愕然，遲疑了一陣才回應。
「唔好傷害明恩。」
葉兄的眼神，像是突然閃爍了一下。
「?.....葉哥哥，我點會傷害明恩呢?」
「你無疑係個好男仔。但係亦都因為咁，有時你會無意間傷害其他人......」
「吓?.......」
黃善容甚是不解，葉兄為什麼提這樣的請求呢?自己絕不會傷害作為摯友的葉明恩。
葉兄就更為冷淡的，說黃善容這個好男生會無意地傷害其他人。
「小善~.....咦!?阿哥你尼我間房做咩呀?有野搵小善咩。」
正在黃善容不知如何對答之際，葉明恩回來了，並奇怪自家哥哥怎麼找上黃善容了。
「沒，推薦下善容可以玩下最新既《香城戰鬼》啫。」
「嘻，好呀~陣間我都試下先。」
「不打擾你地喇。」
幸好葉明恩一回來，葉兄便回到客廳去了，不然黃善容可能得和葉兄處於一個僵硬的氣氛。
「阿哥今日又會咁好興致推薦人打新Game既~?」
葉明恩感到奇怪但不會上心，她興致勃勃的拿出了《香城戰鬼》的光碟，準備和黃善容好好試試。
「哈哈，可能隻Game真係好正，葉哥哥想推薦人玩呢.....」
知道剛才真正內容的黃善容略是心不在焉，不過他還是把這種奇怪的想法壓在心中，擺出輕鬆的模樣，說是這遊戲好得連葉兄都想推薦吧。
------------------
「Chloe......」
「你見點呀?」
在圓朗市中心一處的商場咖啡廳，一位高瘦的男生正和一位美若天仙的冷傲少女坐於角落一處，各擺了一杯咖啡。今天清閒得很，沒什麼人。
這是李靜賢的主意，畢竟她很好奇，亦有擔心高樂然的狀態。當昨天高樂然收到她的訊息，說想見一面時，高樂然答應了。
「嗯.....幾好既。」想起這幾天亂七八糟的事，加上外公的託付，高樂然苦笑了出來，嚐了一口加了不少糖和奶的咖啡。
「......關於你父親既事，你還好嗎?」
李靜賢喝了一口咖啡，開門見山的問道。對於他父親高振華被誅滅一事，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呀，你係在意呢樣野?多謝關心.....」
高樂然一聽李靜賢的提問，臉上的苦笑反是變得有些微妙。
「不過......請放心，龍先生已經同我講過來龍去脈，雖然仲係有啲難以置信.....」
「我本來就對呢位所謂既老豆毫無好感，自我出世以來，佢就沒盡過父親既責任。」
有點令李靜賢出乎意料，從高樂然的神色來說，他真的不為父親的死亡傷心難過。
最主要的是，高振華沒有盡過作為父親的責任，高樂然對他也沒有感情。
「呢個老豆，對我地兩母子同外公都不聞不問，成日只係埋頭做佢啲奇怪研究......如今知道你地既故事，咁佢當時應該已經醉心係追求不死既道術之中呢......」
「原來如此......」
一邊聽著高樂然大吐苦水的回憶，李靜賢表示理解的同時，不斷的思考，心不在焉的不斷攬動咖啡中的調羹。
原來，早在高樂然幼時，高振華已經很可能醉心於追求不死的奇怪道術，從此推敲的話，他當時應該已是真道會的一員了。
「恕我冒味......點解伯母會同咁既男人結婚既。」
「媽咪同佢係工作上識既，話佢當時好好人，好親切，點知一結婚之後就本性盡現呢。
而且......一次酒宴之後，佢地奉子成婚。」
「......真係遺憾，原諒我既提問。」
「唔緊要，Chloe。」
雖說有些不禮貌，只是既然高振華是這樣的男人，那為什麼高母會成婚呢?
高樂然便指，高振華結婚前後像兩個人似的，而且他們是一次酒後亂性，結果奉子成婚。
「反而係你地，原來一直擔任咁危險既責任，辛苦喇。」
高樂然反客為主，說起了李靜賢他們，感慨又有幾分敬佩。
「哈......如果可以既話，沒人想做呢份工。做降妖使既人，唔係有特殊既能力，就係有悲慘既過去。講到底，我地就係一班怪人同復仇者呢。」
李靜賢平淡一笑，說沒有人會主動想當降妖使。會當降妖使的人，不是天生有靈力，就是有悲慘的過去。不管是那種，反正都不是凡人能輕易接受和理解的。
「"五行之環".....無比你地咩麻煩丫嘛?」
「暫時沒，唔洗太擔心。」
「嗯，祝大家都平安。呀，我差唔多要幫手買餸喇，難得你特登尼圓朗，杯咖啡我請你丫。」
知道大家目前沒什麼麻煩，高樂然鬆口氣之餘，誠心的祝福這些降魔伏妖的同輩們。
看了看手錶，差不多要替母親買菜了。隨之，高樂然拿起二人的帳單，打算代付李靜賢的咖啡錢，她也是特意來圓朗和自己見面，盡一下地主之誼吧。
「嗯?唔洗喎......」
「呀......或者，你講番比慧祈知。」
「Well，原來係想我美言幾句。哈，希望慧祈唔好誤會我蝦你啦~......Thank you，番去注意安全哦。」
李靜賢笑了，這小子現在也有點小心思呢。算了，一次半次，把他的紳士行為告訴宋慧祈，為他更討眼中西施的芳心也可以。
「嗯，再見喇。」
「再見。」
-------------------------
「原來有段咁既故事......如果尼個係一心道長所預料到既，咁佢真係犀利呢。」
到了晚上，龍為護又去陪伴父親。他其實也想帶哥哥和未婚妻來醫院，只是有關「五行之環」和道術等事，今天就他獨自一人來吧。
事實上，他們三人想天天都來探望父親或是未來公公，不過父親就說︰「不要讓我這種老骨頭耽誤了年輕的時間，欣鳳更加出行不便，放假才來看我吧。」
繼續上午的話題，聽過父親細說的故事，龍為護甚感奇妙，黃一心真是個強大的道士。
「一心係我地幾個同門師兄弟中，最有天賦，而且從不持才傲物。師父當佢親生仔一樣......所以，每當我諗起我所犯既過錯，我真係好對唔住一心......」
老人回想起，他們年輕力壯的時候。黃一心可是同門的師兄弟中，最具天賦的人，而且他並不持才傲物，甚得師父喜愛，視他像親兒子一樣。然而，老人的一個決定，令他感覺對不起黃善容的爺爺。
「爸，人誰無過?你同武道長各位老前輩，都要諗開啲。再者，聽你咁講，一心道長從來沒對你地有所怨恨同計較呀。」
「哈......佢呢種不計付出，溫柔到底既爛好人，反而最容易令人對佢產生有所虧欠既感受。」
「呀，咁講又無錯既......兩爺孫既性格，真係似呢~」
「阿護，果啲書.......」
「嗯，我帶左過尼。」
見父親想談回正題，龍為護點點頭，戴上了手套，小心翼翼的把背包的幾本書取出。
這些都是寶智閣中的古書，一般來說是不准拿走的，就跟政府的檔案館一樣。
龍為護代老人揭開書本，只是老人嚴格來說並非參閱當中內容，而是......
「......爸，你覺得呢?」
「幾本記載各種稀有法器既書錄，都不約而同地有幾頁既缺失......比我摸下。」
「係。」
老人那瘦弱的手，輕輕觸在殘缺的紙上，隨之眉頭皺起，像是不可置信一樣。
「爸?」
「係並強?......到底?」
「並強?.....係邊個?」
龍為護正想問事時，他的手機響起。
「係。.......嗯?......明白喇，你地先處理，我地尼善後。」
通完電話，龍為護也暫不發問了，微笑的跟義父道別，拿起古書，轉頭就離開。
老人其實也知道，他一轉頭後，臉色肯定不會很好看吧?想必，電話告知了什麼不好的事。
「少爺，打道回府?」
「呀，要啲野要處理呢，麻煩請車我去圓朗一趟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