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

一天又差不多過去,臨睡之前,黃善容把床底下,那之前用來練習的遺物桃木劍取出。自己就坐在床上,看著爺爺的遺物,靜思起來。

「小玉,你應該或多或少,有見過我爺爺幾次呢?」
「嗯嗯~」
「你見既爺爺係個點既人呀?」
「嗯......從對屋企人尼講,佢同善容你一樣咁溫柔呢。應該話,你地爺父子三代,都一個性格呢~」

小玉露出了感慨的微笑,在「寄住」在黃家的時日中,她見過了黃家的爺父子三代。也許這就是血脈吧,他們爺父子三位,都是溫柔男兒。





「不過,直到之前,我從來都唔知一心先生竟然係道士呢,而且係咁厲害既道士。」
「我都係第一次知呢......」

黃善容看了看老舊的桃木劍,回想兒時。小時自己也有問過爺爺作為道士的話,是要做什麼的?奶奶只會笑笑回答,給人預測一下未來的可能,混點小錢過日子吧。
甚至,奶奶會告誡自己,自己主動去創造未來,就是預測未來的最好方法,長大不要花冤枉錢哦。

現在回想起來,奶奶可能一早便知道爺爺真正的「工作」是什麼吧。

「......爺爺,若然你在生既話,孫兒真係希望了解你多啲呢。尤其.....依家我知道自己係"無極之子",成為左降妖使,短短時間經歷左好多野之後呀。」





經過了今天,又回想之後種種如幻似真的夢景,黃善容把遺物放回到床底下,略是慨嘆,道出了心中一點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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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來了星期日,黃善容在意祖父時,反而昨日沒有作過有關祖父黃一心的夢。
嘛,不過也只是夢,沒有就沒有吧。

「好,我地落去食早餐囉~」
「嗯。」





對小美姨和兩兄妹來說,星期日的早餐時間是指上午九時之後。坦白說要不是現在要照顧姨甥子女,小美姨能睡上十一時之後才醒來。

今天文善希休假,不過大家都照顧善儀一段時日了,兩姨甥都懂要如何照顧善儀,得心應手起來,因此問題不大了。站於兩姨甥的立場,當然希望善儀能好轉康復,不再需要護理員。
不過就算如此都好,就憑文善希的用心和親切,兩姨甥早當文善希是朋友一樣了。另一方面,都不知善儀會不會康復呀......

「早辰呀,羅小姐,一家大細去食早餐呀?」
今日當值的座頭保安甚是健談,往往都會和住戶打聲招呼,噓寒問暖幾句。
「哈,係呀。」
「哇~妹妹今日面色好好喎。」
「叔......叔好~」
「哈哈~佢精神就好囉。」
小美姨聽罷,馬上開朗一笑,要是善儀能和其他人有所回應,那證明她的確精神很好。

「咦.....靜賢!?」
「靜賢!?」




「早晨呀,小美姨,善容,善儀~」
「嘻嘻......李......姐姐......早晨。」

只是剛出大堂,兩姨甥便驚見李靜賢主動向他們迎來。她今天穿上了米色外套配上連身短裙,至於那對吸人眼球的絲襪,無疑很突出她修長的美腿。看見驚訝的兩姨甥,李靜賢像是預料之中的輕輕一笑,就有禮的打聲招呼,特別是看上去很高興的黃善儀。

「唉唷,容仔~人地靜賢要上尼既話,早啲通知聲嘛~」
「冤枉呀,同上次一樣,我地之前沒約過呀。」
黃善容苦笑,這跟上次李靜賢突然登門作客一樣,他們可沒約過。
「哈哈~小美姨莫怪善容。的確又係我自把自為,想比個驚喜呢。」
李靜賢有禮的微笑,解釋了一下。

「哦~我依家地去食早餐呀。靜賢你食左野未呀?當然,你就算食左我都預埋你架喇~」
「小美姨,我仲未食早餐呢。」
「哈哈哈哈咁你一於恭敬不如從命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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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小美姨帶著李靜賢到附近的餐廳食早餐。因為帶上善儀的關係,小美姨往往只會去固定的幾家餐廳,主要是要座位較寬敞的,能招呼輪椅客的。

「早晨呀,小姐~今日阿妹想食咩呢?」
今天來的這家餐廳,侍應都認得小善姨一家了。她便放鬆的笑著,問善儀今天想吃什麼早餐並拿上了三份餐牌。其實只有善儀要看餐牌,慢慢閱讀和挑選,兩姨甥都記得大概的餐單。

「呀,今日有多一人呢,請比多份Menu我丫~」
小善姨友善一笑,指了指李靜賢,說今天是四人行。

「呀SorrySorry~我轉頭再尼丫。」侍應點頭,就遞上多一份餐牌,並說自己待會再替他們下單吧。
「嗯,你去忙先啦~......靜賢,你睇睇你想食咩啦,我請~」
小善姨同意,見侍應走開後,她便笑咪咪的叫李靜賢看看要吃什麼,她來請客。

「唔洗喇小美姨,我AA制啦。」李靜賢婉拒,說自己給自己一份錢便可了。
「唔洗客氣喎,你山長水遠過尼~」




「哈哈,其實我唔係係屋企特登過尼呢。」

「嗯,靜賢?.....」聽過李靜賢如此回答,兩姨甥都有點疑惑是什麼意思。
「我屋企要裝修油油,我地兩父女平平地租左間將官澳既酒店房,有一排都會住係度呢。所以,我係附近過尼既呢。」
「原來係咁呀!?......哈,又會突登揀將官澳呢度既?」

李靜賢就解釋,因為她家要裝修和漆油,她們兩父女租了一間位於將官澳的酒店房,這段時間都住在將官澳區了。所以說,她是從酒店過來的呢。
小美姨聽罷,便挑了挑眉頭一笑,住在黃太仙區的李家父女怎麼就挑在將官澳作為臨時住所呢?

對此問題,李靜賢只是微妙的輕輕一笑,小美姨是明知故問罷了。

「靜賢......」
只是,大概只有黃善容才知,李靜賢為什麼要特意住在將官澳區。想必,她是想保證他的安全。再者之前也沒聽說李靜賢說自已家裝修,這分明是個藉詞罷了。

「哈,當然,唔止因為你既,我同家父仲可以探下文小姐丫嘛。」




李靜賢注意到了男友的眼神,瞧向了他,給出一個小美姨也聽得懂的回答。而的確,文善希住在將官澳區,她和李世怕正好可以趁這段時間和文善希好好聯誼。

「......多謝你,靜賢。」
黃善容微微苦笑,只能充滿感激的道謝了。

「做咩多謝我呀?」
李靜賢裝作不在意的淡笑起來,她倒不希望黃善容在小美姨面前表現得有所奇怪。

「嘻嘻,咁你地呢排咪可以一齊番學放學囉?~哈哈哈哈。」
既然李靜賢最近會住在將官澳區,小美姨想到的是,那黃善容不就可以一起和她上學放學了嗎?

「咁,要善容肯呢......」
「女王大人,你說一,我敢話二麼?」
大概是意識到,眼前的李靜賢想自己在小善姨面前,盡量要保持自然輕鬆,黃善容便開回平時的玩笑話,自已的冰雪女王李靜賢說了一,他可不敢說二呀。

「StopStopStop~閃死人囉哈哈哈哈~」
「小美姨,我揀好喇。」
「嗯,唔該Order~」
「尼~!」

點單之後,不消一會,餐點便送來給四人桌上了。

「咦?善儀......開始......可以......自己......食野喇?」
當吃了幾口沙律,李靜賢注意到了,雖說動作比較緩慢僵硬,善儀現在能自己拿起匙羹,把她的牛奶麥片送到嘴中。

「嘻......嘻嘻~」善儀聽到李靜賢的話和看到她的親切微笑,也高興的笑了起來。
「哈~係呀靜賢!嘛,流質同軟啲既野,依家善儀可以自己食囉~真係多謝文小姐咁用心照顧,善儀先康復得咁好呢。」
小美姨高興的笑說,善儀現在至少能自己拿起餐具,食用流質和軟綿的食物,這有賴文善希的悉心照料,使善儀康復進度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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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賢呀......其實你可以唔洗......」
「我認,雖然目前有水無月小姐係你身邊,我始終想保護你同善儀......尼件事我問過龍先生既意見,佢表示沒異議。」

食完了早餐,逛了一下超市,李靜賢便正式登門造訪了。進來不久,黃善容就說想跟李靜賢去到房間獨處一會兒,便在小美姨一臉壞笑之下帶女朋友到房間去了。
一進房間,黃善容嘆了口氣,又要麻煩到李靜賢了。李靜賢坦言,即使千代就在他家附近,自己亦想保護他同善儀才「家裹裝修」,她為此也問過了龍為護,龍為護表示沒有異議。

「......好啦,你唔做都做左。總之,多謝你喇。」
黃善容無奈一笑,而事實上李靜賢都這樣宣稱了,亦成定局了。

「識咁諗就好啦。......我,會好好保護大家架。」
李靜賢冷傲一笑後,她的笑容和眼神便漸變柔和起來。

「好,咁我地出去啦。都差唔多要幫善儀按摩手腳呢。」
「嗯嗯。咦......?」

正當二人打算出去客廳時,卻聽見明顯的拖鞋聲,是小美姨急步走來嗎?

「Sorry呀容仔,出尼幫一幫手丫。」
小美姨敲了敲門,想請黃善容出來。

「好,我地啱啱就出尼幫善儀按摩......」
「唔係呀!善儀好似發燒呀!」
「善儀發燒!?......」

一聽到小美姨焦急的說善儀正在發燒,黃李二人都有點愕然,黃善容更是驚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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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二人速速到客廳之中,看見座在沙發的善儀,確是眼神呆滯又顯疲倦,小臉有些漲紅。
小美姨說善儀剛才說自己自回家後,突然感覺身體越是不適,便把手往善儀額頭一碰,瞬間就有股熱力。

黃善容把家中的耳探式探熱器取出,馬上為妹妹探測體溫,便見她發燒達39.5度。

「善儀的確發燒呀......小美姨,我地要帶善儀睇醫生。」
看著探熱器的數字,黃善容甚是憂心,這算是高燒了,得快點帶善儀去看醫生。

「嗯。.....善儀!?」
「善儀!?」
「哈呵!.....哈呵......」
善儀突然就手腳抽搐了起來,大口大口的喘氣,使得兩姨甥甚為愕然。

「善儀!.....吓!!??」
「嘔!!......」
黃善容強作鎮定,想按文善希教授的緊急處理方法,先要讓善儀手腳放鬆回來。一見黃善容的手勢,小美姨和李靜賢也上前一同輔助。誰料,善儀開始冒出冷汗,神色痛苦的,就突然嘔吐起來。一下,嘔吐物都到李靜賢身上去了。

「呀.....嗚嗚......嗚嗚......」
「唔緊要,善儀......唔好......在意。」
不適的善儀感覺慚愧,儘管她根本控制不了,甚是沒有時間給她說「我想吐。」就吐出來了。
李靜賢自然是毫不介懷,反是趕忙先簡單把嘔吐物抹去,繼續先一起穩定善儀的狀況。

「只是什麼時候?......(韓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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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小姐......你放假都要麻煩到你,真係唔知點多謝你好。」
「嗯嗯!文小姐,今日真係多謝你拔刀互助,我會比番兩倍既一日人工比你。」
「唔緊要,比起OT錢,依家善儀安定落尼就太好喇。」

就算三人設法想讓善儀穩定下來都好,然而善儀的情況遲遲都沒有緩解,這樣無法安心的把她送去看醫生。
小美姨本想讓救護車送善儀去醫院,卻在那時,文善希突然來電,擔心的問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嗎?原來,李靜賢悄悄Whyapps了文善希,告訴善儀有突發的情況,他們不太清楚要如何處理。

總之,本應在假期中,身穿便服的文善希,自動請纓的到了羅宅,馬上安定善儀的情況。花了一陣子功夫,善儀總算不怎抽搐了,文善希把她扶抱到床上,喂了點自己帶來的兒童退燒藥,善儀馬上就睡了過去,突然的不適和抽搐消耗著她的精神,早令她昏昏欲睡了。

三人見善儀暫且穩定了下來,就對文善希萬分感激的點頭道謝,文善希並不介意,本來就有預料臨時出勤的情況,再者她亦真心的對待善儀和兩姨甥,不止是患者和顧主的關係如此簡單。

「等善儀醒左,睇下佢有沒再抽搐,沒太大問題既話,先送佢去睇醫生啦。」
文善希輕輕的建議道,等善儀醒了,若沒有抽搐,問題不大的話就送她看醫生吧。

「嗯,我地會架喇。」
「只係聽你地講既話,發病得好突然......早餐食左唔乾淨既野?可能係急性食物中毒呀。」
結合突然發燒和嘔吐來看,文善希猜是急性食物中毒。畢竟,善儀今天發病前做過的事就是吃早餐了。

「係呀.....唉,早知今日唔應該帶善儀去果間餐廳食早餐啦。」
小美姨聽罷,有些自責和無奈的道。
「善儀有可能訓訓下再嘔呢......羅小姐,我座多陣先走,可以嘛?」
「當然可以!多謝曬呀。.....呀,真係唔好意思呀靜賢。」
「唔緊要架小美姨,善儀又唔係有心,衫咋嘛,洗乾淨咪得囉。」
跟自願留下的文善希道謝後,小美姨就跟被善儀噴了一身的李靜賢說聲不好意思。
李靜賢就以得體禮貌的微笑,讓小美姨不要記在心上。

「唔知我啲衫啱唔啱靜賢你著添......容仔呀,我落去幫靜賢買套乾淨衫,你留係度丫。」

不過讓李靜賢穿著髒衣服也難為人家,可是李靜賢這「高妹」身材,小美姨和善儀的衣服好像也不合她穿。

「唔洗喇小美姨。嗯.....一係,善容,你有沒一套便服借比我著?」
李靜賢望向了黃善容,就問黃善容借一套替換的便服。

「我!?.....呀,可以係可以既。不過我係男仔喎......」
黃善容當下有些「囧」相,自己是不介意,可自已是男生呢,那有女裝呀?

「除左胸圍,我地都差唔多碼,咁我相信T-shirt果啲沒分男女既係咪?」
李靜賢嫣然一笑,大概除了胸圍,他們一樣身高,體態都屬高瘦一形,穿的尺碼都差不多,穿件T-shirt這類男女通用的衣類總沒問題了吧?

「咁容仔你沒問題既話,帶靜賢去你間房換件衫先啦。」
「嗯。」

黃善容就帶李靜賢到自己房間去,然後就拿了套簡樸,沒圖案紋樣的T-shirt和短褲給李靜賢看。

「靜賢,尼套你啱嘛?」
「可以喇。」
「嗯,咁我出去先......呀!?」

黃善容正要出去,讓李靜賢更衣時,李靜賢卻一手拉著了他。

「善儀既嘔吐物......我感應到陰氣。」
「......咩話!?」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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