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早晨呀,文小姐~」
「早晨呀,黃先生~」

轉個眼,星期一來了。黃善容又得上學去了,而文善容也是早早就來。

「善儀安好,太好了呢~」
「......哈,靜賢同文小姐你講左呢。」
「"先斬後奏"呀,我呢個朋友女,都知我呢個老阿姨聽到呢啲野會胡思亂想呢。」

文善希談起了善儀,聽上去是平常的祝詞,可在這刻意的語氣中,黃善容望向了正示出溫柔微笑的文善希,苦笑一下,他明白了文善希是在指什麼。




據他所知的話,陽玄會和他們這群小年輕都沒有透露過有關五行之環和試煉的事情給文善希聽呀。

文善希保持著溫柔微笑,淡淡的說,李靜賢是「先斬後奏」,即是在土之試煉結束後,她把目前的事情透露給文善希聽。
文善希當下一知,即使她已是降妖輔,對玄幻之事並不感冒,但她是很震驚善儀這樣的孩子也得參與一對一的決鬥......這是就是天意弄人嗎?

怎麼也好,善儀平安沒事,也不知發生過的事,這對有著母性的文善希來說是個好結果。
她要是之前知道這些事,自己也肯定會為善儀提心吊膽般擔心起來呀。某程度上,李靜賢知道自己這個「媽媽姐妹」的性情,所以才「先斬後奏」呢。

「上天未免給你們這些孩子太多責任了呢。(韓語)」
「呀,文小姐,呢句我仲未聽得明呢......」




「哈哈,只係發下牢騷啫。番學啦,靜賢等緊你哦~路上小心。」
「嗯,今日善儀都拜託你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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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日,黃善容在早上都是和李靜賢一起的,並託了有千金女友的福,乘上了Mike的房車回校。
本來Mike理應是載李世伯上班的,不過「Boss」是個女兒奴,所以這段在將官澳的時日都是專注招呼「Boss」的寶貝女兒和未來女婿了。

而且,李靜賢都會做些三文治,飯團作二人的早膳,黃善容在自家女友上可是「又食又拎」呢。當然,習慣了李靜賢脾性的他,就不拒絕了。
儘管他也會善意的嘮叨勸說一下,李靜賢可以不用一早起來做早餐,太辛苦了。至於女王陛下聽不聽得下去,那是她的主意了。





去學校有點時間,兩人就在車上甜密用餐。不過,李靜賢也知道了黃善容之前都愛和葉明恩一同用早膳。正所謂用餐不但是果腹,也是一種聯誼的社交活動。
為了不破壞黃葉二人的關係和朋友空間,李靜賢便建議黃善容,買來的咖啡和奶茶帶到學校,和葉明恩坐在飯堂中才慢慢品嚐吧。黃善容自然是欣然同意,這幾天他們都是這樣。

今天早上到達飯堂時,倒是看見了有別常日的場面。

葉明恩是在吃早餐,而一旁坐著的是「高宋夫婦」,他們也早早回來了。
高樂然果然很堅持要回校呀......畢竟是人是鬼都看得出他的左腿根本還沒好,明顯的繃帶和固定架,還有兩根長長的拐杖,放在桌上的一大包藥物就表示這個事實了。

「高師兄......你咁樣,真係唔緊要嘛?」
五人便坐在一起,並一同用早膳。黃善容喝了口熱奶茶後,便對高樂然有所擔心的無奈一笑道,他這樣子上學真的沒問題嗎。

「哈哈,放心。我地5A班,大家都上下一心幫Lego,正宗有錢出錢,無錢出力~係咪呀Lego~」「高太太」—即是宋慧祈,倒是帶著微笑,先化解黃善容的憂慮。
「嗯......如果唔係咁多位老師願意慷慨解囊,仲有我既同班同學,捐左一大筆班會費供我呢段時間Call的士坐,我就要拖著拐杖去迫香鐵喇。」

高樂然腼腆而充滿感恩的接著說下去,自己的家境平平,要每天舒服的乘的士上下學對母親的負擔太大了。




於是,為了不讓有傷在身的高樂然還得每天迫上香鐵回校,班主任Miss Chan,高樂然的科任老師們,還有5A的同學們都願意慷慨解囊,大家集齊了一大筆班會費,讓高樂然可以安全舒服的回校。

「咁係學校活動呢?」
「咁梗係需要朋友同學幫幫手架喇,PE堂當沒啦.......好彩學校都有部Lift,未好番之前我都可以搭。」
當然,這狀態行動是不便的了,需要別人扶助,體育堂肯定不用想了。另外本來只供教職員使用的升降機,直到高樂然康復前,他都可以用。

「高師兄,直係辛苦你呢......」
「比起你地,我舒服好多。」
聽到黃善容這樣說,高樂然平淡,卻暗含別意的回應,並掃視了黃李葉三人。

「樂然?......」
「哈,依家日日有人照顧.......仲可以見到慧祈。我梗係舒服呀~」
「唉唷~以前講句野口疾疾咁,出院前把口浪過油呀?」

宋慧祈不太明白高樂然所指什麼,誰知高樂然轉頭就淡淡一笑,道現在天天有人照顧,還能面見女朋友,當然「舒服」了。




宋慧祈聽罷,她的小臉便漲起粉嫩的紅暈,開懷的笑了,並打趣說高樂然之前可是個說句話都口吃的宅男書生,現在卻也會說情話,真是嘴巴喝了油呀。

「愛情會令人轉變呢,你話呢?小弟弟。」
「......女王說得是~」
「唉,睇尼以後要戴兩副黑超先得呢~」
這下可有兩對情侶了,葉明恩裝是無奈的打趣笑道。

「早晨喎~!」
「呀!?.....咦,課金仔!?」
突然之間,一把手搭在黃善容的肩膀上,使少年嚇了一跳,轉頭一看,竟是一面笑容的陳揚錫。

「哇~坐係兩對Couple之中,明恩你對眼咁都未比人閃盲咩?哈哈哈哈~」
「未呀~不過課金仔你今日又咁早既?」
陳揚錫一來,就笑說明恩坐在兩對情侶之中,大概眼睛要被「閃瞎」了呀。葉明恩也是打趣回應,不過她更在意陳揚錫又一早回校了。
「呵呵,依家我係早睡早起呢~」




「咁健康呀~......咦?你對手咩事呀?包左繃帶既?」
由陳揚錫口中聽到「早睡早起」,葉明恩一臉怪笑的看著他。只是,她很快注意到了,陳揚錫的雙手不知為何包上了一層繃帶。

「呀,我親戚隻貓又搲我喇,今次到手呀~」
「哈哈,你親戚隻貓係鐘意你定討厭你呀?」

對於不知內情的宋慧祈,自然是相信陳揚錫這套說法了。

「課金仔......」
「你知幾時先適合講架啦,兄弟~」
黃善容知道好友手上的傷肯定不簡單,不過陳揚錫壓低聲音,笑著的說,黃善容知道要談也不能在宋慧祈和其他人面前談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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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錫!」
「嗨,夏娜姐姐......」




「你星期日走左去搵阿東特訓!?」

放學之後,五個少年和上星期一樣,就往黃大仙祠降妖府進行特訓。
當陳揚錫進入到影界之中的翔鳳亭時,等候的金夏娜像是急不及待的上前打聲招呼,陳揚錫剛回應了,這個韓國少女便先十分驚訝的問,陳揚錫是在星期日跑去陽玄大院,請歐陽東進行特訓嗎?
因為,歐陽東在剛才十分鐘前,才「告訴」了她這件事。即使是休假的時候,歐陽東和宗次郎都多往陽玄大院之中修練至少半天,也許這就是武家男兒的性情吧?

「嗯,係呀......」
「......你真係努力呢~我同阿東都係咁話呀。」
「......夏娜姐姐,比起大家,我係天賦最低既,所以我只可以爭取時間,將勤補拙。」
聽到陳揚錫的答覆,金夏娜挑了下眉,使用溫柔的語氣,讚道陳揚錫的努力,這是歐陽東也認同的。誰知,陳揚錫聽罷,卻是低了下頭,帶點無奈又是略有自負之意,默默的道自己在這些降妖使的朋輩當中,他自認是天賦最低的一位。
若想戰勝接下來的試煉,他必須把握有的時間,盡力將勤補拙。

「係呀......哈,我同為護大哥唔係度既話,同阿東溝通一定好攰呢~」
「Well,咁就好在依家現代科技中,手機有文字轉語音喇。哈哈哈哈~」
金夏娜示意理解,眼神之中敬佩這個後輩的毅力。她先輕鬆一下,要是她或龍為護不在的話,跟歐陽東溝通便是件難熬事。陳揚錫哈哈一笑,歐陽東是鮮言寡語,然而他會打宇,也會用手機的文字轉語音功能呀。
事實上,這就是當金夏娜不在時,歐陽東和其他人談話的手段,不熟悉他的人頂多當他是真的啞巴而已。

「不過阿東你呀,未免太狠喇話?特訓到將人地手骨打斷,用左祝由術都要包繃帶。」
轉過頭,她裝是對歐陽東抱怨,星期日的特訓竟把陳揚錫的雙前臂手骨都打斷了,如此傷勢之重,連用了祝由術治療後,傷勢都未完全康復,得包上繃帶療傷。

「......」
「阿東......你係想令揚錫練成你既"鋼鐵八肢"!?咁短時間,太勉強喇......」
「......」
「所以你淨係集中訓練雙手?都太勉強喇話......」
「......」
「.......我知你係回應揚錫既決心,不過佢既身體可唔可承受係另一回事呀。」
歐陽東上前,金夏娜看了一下他後,皺了皺眉而驚訝的說,要陳揚錫練成一種叫「鋼鐵八肢」的戰技,只有七天的時間是不可能的。沉默一陣,金夏娜嘆了口氣,即使只訓練雙手,這仍是勉強。
隨後,她再道,表示了解歐陽東是敬重陳揚錫的決心才有此「回應」,可是身心的強度始終不一,不應胡來。
陳揚錫一看,感到莫名有趣,歐陽東不曾動過一下嘴巴,可金夏娜就不斷的反駁。

「夏娜姐姐......我好多謝你考慮到我既狀況。只係......我得架!」
「揚錫......」
「為左善容,為左我既同伴,為左唔令真道會,龍並強之流得到有強大力量既五行之環......請盡情訓練我啦!」

陳揚錫拉起了手袖,他熟練地擺出了架盾的姿態,即使左手滿是繃帶,那如手錶般的「金氣之盾」,金光閃閃的映在兩位金極司的瞳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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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行之劍法.流川三段突!」
水行之武術.龍截!」

「......?假動作......」
「喝!」

回想起之前一星期,李靜賢開始掌握到宗次郎的進攻模式,漸漸能有所反制。
如是發動水行氣,使用出強大的水行劍法,然而卻是佯攻,目的是誘出宗次郎使用反擊招數,然後抓著他一小瞬間的破綻進行真正的攻擊。

不過......

「呃呀!......」
李靜賢正想使出漣漪一靜指來封鎖宗次郎的行動,殊不知宗次郎是「反制你的反制」。
他拋下了劍,本是龍截架勢的雙手瞬間轉為合氣道的柔術,巧妙的纏著李靜賢的手,然後一下猛烈的左手手刀,骨頭的「叭嗄」聲和少女的痛喘就同一時間的發出。

「六點喇......」
忘我的對打下,已經六時了。剛才還是魔鬼教官般的宗次郎,一放下面具,看著忍受痛楚的自家師妹,示出憐愛的神色,並示意她先座下,自己先為她作點緊急處理。

「呢種就係手骨被打斷既感覺呢.......」
李靜賢坐下,看著自己己經一下見瘀的手臂,她能感覺自己的手骨像是被手刀打斷了一樣。
對此,因為劇痛而冒著冷汗的少女,反而若有所思的苦笑起來。

「我估,你係諗起陳揚錫呢。」
「嗯......咁講既話,師兄星期日應該就同小歐陽生一齊呢。」
「哈,我係一個武痴,連假期都願意同我對練既人,大概只有阿東喇。」

李靜賢這樣說的話,為她包紮的宗次郎便猜她是想起陳揚錫,李靜賢輕輕點頭。
她也猜到,宗次郎知道這事的話,這意味著他星期日時應該和歐陽東一起,所以才知陳揚錫特意去找歐陽東。宗次郎笑笑,確是如此,在假期之中都能陪他這個武痴對練的人,也只有歐陽東了。

「師兄係五極司之中劍術最佳,出劍最快之人,而我聽夏娜姐姐講,小歐陽生係五極司之中拳法最佳,出拳最快之人。你地對練,正好互補不足呀」
「正是。」
李靜賢接著說,宗次郎和歐陽東,一個是五極司之中的最強劍士,另一則是五極司之中的最強拳師,他們互相練習的話,肯定能互補不足。宗次郎亦認同。

「所以,師兄當時有睇著小歐陽生同揚錫既訓練?」
「反正閒著沒事,我都想睇睇呢位跟在你一年既師弟能耐如何。」
「揚錫呀......你可以當佢係外向版既善容呢。或者正正因為佢地兄弟倆都係果種吝嗇自己,闊佬他人既性格,所以先做得成兄弟呀。」

星期日的時候,宗次郎觀看了歐陽東和陳揚錫的訓練。至於為什麼看,他是回答反正閒著沒事,看看這個已跟隨李靜賢一年的少年能耐也好。李靜賢想了一下,給出一個耐人尋味的評論︰陳揚錫像是外向版的黃善容。

「之前,夏娜都係要陳揚鍚用金氣之盾承受阿東既拳,以此不斷增加佢對金行氣,防禦法術既掌握。而星期日,阿東要佢嘗試係金氣之盾被擊碎後,直接用雙臂抵抗佢既拳。」
「......咁怪唔得揚鍚手骨都斷呢。」
「阿東係以自己既經驗尼訓練佢呢.......坦白講,你呢位師弟資質真係略嫌遜色,不過我敬佩佢既意志,同你有得揮。」
從金夏娜的口中,宗次郎大概知道兩位金極司對陳揚錫的特訓方向。在星期日時,歐陽東不但是擊碎金氣之盾,更是要陳揚錫用雙臂食下他的拳頭。李靜賢嘆了口氣,歐陽東的拳勁,據聞即使沒有桃木劍,都可以直接一拳打死殭屍,何況是區區手骨。

宗次郎擦了擦李靜賢臉上的冷汗,解說道,這是歐陽東以自己的經驗去訓練別人。
歐陽東自小就修習泰拳,泰拳手的訓練中,可是有被拳頭或鋼棒打擊身體,以此磨練骨骼強度的非人訓練,尤其......在黑市拳賽中,那些黑市教練就更愛用這些招數來訓練連名字都沒有的小孩。

接著說,宗次郎坦言,陳揚錫資質平平,作為降妖使不如其他四人般學習得快。
只是,他敬佩陳揚錫的意志力。回想當時,打斷手骨,祝由術復原,打斷手骨,祝由術復原.....陳揚錫不斷反覆這樣,他都沒有一句抱怨,甚至還能笑著的向歐陽東道︰「前輩,我今次又準備好喇~尼啦!」


「師兄唔認為善容都一樣咩?」
「哼,等佢有日真係長進左,我再讚佢都唔遲。」
「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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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鏗鏘!!!-

「........」

一陣類似金屬碰撞的聲響,在影界鳳翔亭之中響起。

「.......」
「呃呀!!!......呀哈哈,始終都係咁呢......」
一陣強烈的劇痛,陳揚錫都數不清自己是斷了多少次手骨了。他無奈一笑,心中略是慚愧,沒有天份的自已,果然很難像其他同伴一樣速成得有成效呀......

「開始有雛形。漂亮,加油。」

一陣沙哑低沉,而有一陣淡淡憂愁味的男聲,就傳入陳揚錫的耳中。

「嗯.......呀呀呀!!??歐陽前輩......頭先你講野嗎!!??」
過了快五秒,陳揚錫才意識到並驚呼起來......歐陽東跟他開口說話了!?

「東~」
「.......」
「嘻,怕羞麼?揚錫,已經六點喇,我幫你做少少傷口處理,就出去比徐伯伯治療啦。」

金夏娜感到欣慰和有趣的看著歐陽東,歐陽東沒有說話,即使瞧著他的臉,他似乎真的沒有話說,少女只好笑笑的猜他是害羞了。

已到下午六時,特訓時間該結束了,金夏娜苦笑的輕輕扶起陳揚錫的手臂,她並不介意自己的手會沾上鮮血,準備為後輩包紮。

「好耐沒聽過你把聲呢~」
「......」
「嗯?番尼香城之前,你先講過野?哈哈,係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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