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入那條,平時特別多人的街道,今天卻變得人少。

不少物品在慌亂中,被留在原地。

「邊到有麻煩?」我問。

「歌劇院入面。」

行到巴爾市歌劇院的外圍,可以見到有位傷者躺在地上正接受止血救治。





「宜個傷者係病獵嚟,佢話喺入面見到病爪。」病獵回報。

「病爪......」我望一望天,現在又細雨綿綿:「難搞。」

「我要個箱,至少有五尺高。」我提出。

「得。」兩名身後的病獵,聽到要求就周圍去尋找。

「入面情況點?」我續問。





「啱先受傷位病獵入咗去呼籲,叫所有人留喺座位唔好郁,唔好發出聲音驚動到病爪。」

「聰明,萬一隻病爪引咗出嚟,仲大件事。」我拔出劍傘,摸黑行入歌劇院:「你哋搵到箱之後,就將佢打開放喺出口到。」

這歌劇院我印象中來過一次,做什麼臨時演員之類的。

歌劇院場地總共有三個,我進入的三號場所,就正正是病爪所在的位置。

我輕步入來的那刻,四眼張望、不敢發出一聲的觀眾都留意到我的存在,全部人希冀的目光都彷彿放在我身上,大家都局促不安。





「唲......!嗥啐?」病爪正在後台徘徊,那些觀眾不斷手指那塊紅紅布幕後。

我潛步行到台上,果見病爪就在後台,並逐漸靠近到台中央。

就像一場設計好的對戰,相互的天敵站到台上高。

我斂容屏氣一步一步行到病爪面前,決定第一下先給她致殘的砍擊。

膝。

「嗖!」我一劍砍落病爪的膝蓋。

「啐嗤嘰嘰嘿!!!!」病爪像終於感覺到什麼,尖叫起來。

病爪理所當然往前揮抓,我腳步轉身一讓閃開,再回砍其膝蓋一下。





「咄嘿啊!!」病爪又再嘶叫。

我壓低身子避開揮抓,再將劍傘刺入其膝蓋,鬆手拿出火傘噴射病爪的右膝,防止她能夠細胞快速再生,火的攻勢結束後再換盾傘,像揮出右勾拳般重擊病爪的臉門。

「嗚嗦嘩嘩──!!嗚嘎嘰啐──!」病爪接連受創,狼狽的摔坐到台上。

那些台下觀眾看得極為入神,有的更差點拍掌叫好,幸虧被旁邊的人提醒。

最後,我拿出鉤傘抓住上方的燈光棚架,將自己拉上去後扭鬆一盞大燈,再把燈重重擲到仰頭亂望的病爪上。

「啪咔!」大燈摔落頭頂一刻,病爪幾乎暈死似的。

擲中之後,我利用鉤傘重新著地,將插在膝蓋病爪右膝蓋的劍傘拔出,再把它當作砍肉刀般不停狂砍,直至骨和肉分離斷裂。





「嘿吆嘎嘎!!!」病爪又再痛喊。

最後,我一手捉住病爪剩下的腿,將她拖出歌劇院外。

台下的觀眾不敢拍掌,但全都對我做出無形的拍掌手勢,讚賞和感謝這場精彩的演出。

將病爪拖出歌劇院後,病獵早已找到個衣櫃,讓我放下暫時殘疾的病爪。

「啈喲嗤嗤吼!!」病爪被我放入衣櫃時,還一面勇猛地反抗。

「搵啲嘢封好道門,一到朝早就打開佢,等隻嘢自己燒死。」我向病獵交代後續。

「辛苦哂你病獵大師......」他微微一躬。

「嗯。」





「救命呀──!」與此同時,三名男子忽然從歌劇院走廊跑出。

他們三人皮膚皆呈紅點,而且分別有大眼球、大鼻子和大耳朵!歌劇院外的全體病獵,見到立即拔劍相向,指住那三隻病者。

「我哋係人啊!人啊!」大眼說。

「殺!」有個病獵不作多想,想要上前就砍。

「鏗」我格開他的劍,說:「俾佢哋證明下。」

說罷,三名所謂的「病者」,開始擦掉身上的紅點和大眼、大鼻、大耳等裝扮,原來他們是歌劇院正上映的一套愛情小品,名為《幻病》的歌劇,他們三人負責飾演病者。

當我行出歡樂街,以為一切總算慢慢走入受控階段時。





墨言他卻帶來一個令人愣然的消息。

「病獵大師!」墨言他好不容易找上我。

「係?」我望向他。

「會長......瑪希會長佢......」

「......」

「俾人捉走咗。」

事後,我才知道。

原來這一切,不過是調虎離山之計。

收到瑪希會長被捉走的消息,我馬上就到病獵協會了解,誰知道病獵協會大樓用於研究的囚禁室穿了個大洞,似乎是被什麼東西炸開過。

我有不好的預感。

不少非戰鬥人員聚集到外頭議論紛紛,還有瑪希的兩名近身大病獵,沒有林楚在內。

「發生咩事!?」我一過去就問。

「瑪希會長......」百里不情願地,說出事實:「俾人捉走咗。」

「你哋唔係一直保護佢!?」我反問。

「一切,都係個計劃,佢哋嘅目標係「白羅剎」。」烏納咒緩緩道出。

「Dr.D?」我怔住。

三十分鐘前。

「沙沙──」雨漸大。

「瑪希會長,我哋已經到協會外面。」一直舉著盾牌前進的百里,說。

「嗯。」

可是,百里行到大樓外時,卻突然停下來。

因為,他見到一個危險又陌生的人。

「轟隆──!」

狂雷閃過半邊天際,使得原本昏暗的環境光亮一剎那,百里前方那人的身影模樣,亦都呈現出來。

一個戴著白色羅剎面具的男人,他正騎在一輛繫住四馬的馬車上,停在病獵協會大樓之外,沒人猜測到他的意圖,亦沒人有空理會他的出現,因為銅鑼灣正在大亂,病者四處肆虐,沒有一個病獵留在協會內,更沒平民留在大街上。

因此,他的出現顯得了奇怪。

「百里?」林楚見他不前進。

「來者何人?」百里問他一句。

「汪汪汪!嗚嗚......」狼狗發出畏懼的怯懦聲。

「小心......」烏納咒暗暗提醒,說:「呢個人,好危險。」

林楚拿出小型電筒,照向對方。

見到對方外貌的林楚暗吃一驚:「......南方牧師。」

「佢點解會入咗嚟......點解會帶埋馬車......算!制服佢先再問。」問了諸多為何的百里,想要上前制服牧師。

「咔鏘──」

百里卻被牧師擲出一瓶病嘴唾液黏住在地上!

「啊......」百里意想不到,對方還有這種攻擊。

林楚和烏納咒都正欲上前制服時,牧師說出一句:

「勸你哋唔好。」

「......」瑪希會長凝視著他。

「你哋認為,我會無備而嚟?」牧師反問。

話畢,名為漢堡怪獸的病獵,從病獵協會大樓拖著個人行出......

因為詭人鐵路爆炸事件,仍在昏迷當中的瑪昆。

「嘿嘻,三位大病獵唔好亂嚟喔!」漢堡怪獸手握月形鐮刀,架在瑪昆的頸喉上:「我唔擔保自己會做出啲咩嘿嘿......」

「你想點......」林楚問他一句。

「好簡單,帶少少嘢走。」牧師說完,病獵協會隨即炸出一個大洞。

「呯!!!!!!!」大樓上冒出火光,牆碎沙石皆散落地上。

「研究室!?」林楚怔然。

另一個,名為飛翔坦克的魁梧病獵,將一尊金像搬到洞口,再推落到下方,然後自己游繩下去。

那是Dr.D的雕像。

牧師把馬車駛到大樓正下方,讓它準確無誤地,跌落入下方的馬車中。

鑑於目前對方有人質在手,瑪希他們一方正處於被動。

馬車載貨的位置放有軟氣墊等緩沖物,使金雕像跌下時,不會弄壞到車身。

「但入白羅剎囚室,至少需要兩個大病獵嘅執照權限......」正當林楚這麼想著,答案就出現了。

身披黑色連衣帽,頭上披著不見五觀布紗的人,大病獵GZ - T站在炸開的洞口前。

「我嘅話,大概只要有一塊電路板就可以入去。」GZ - T經快速游繩落到地面。

「點解......」百里不敢相信,病獵協會正發生的事情。

「天環人熄燈,呢個措施真係令我計劃獲益唔少。」牧師輕淡一笑。

「隨時可以走~其他病獵都已經出動哂。」GZ - T優優閒閒地,行到馬車前會合:「唔會有人追到嚟。」

「等陣,至少放過瑪昆,佢仲受緊傷,唔可以停止輸送液。」會長主動提出,說:「我可以用自己,嚟做交換。」

「會長!!?」百里咬一咬牙。

「放心,百里。」瑪希安慰他。

「用自己交換養子?」牧師淡淡一笑,同意要求:「有趣,一於咁話。」

瑪希聽到他說出「養子」兩字時,目光稍變,像知悉了什麼。

GZ - T領著昏迷的瑪昆過去,瑪希會長則主動推輪椅到對面。

「GZ點解你要咁做!會長對你有咩唔好!」仍然無法動彈的百里,只能怒喊。

「無~只不過人各有志,我追求更高嘅成就。」正當GZ - T轉身時,烏納咒輕輕吹一聲很短的口哨,別人聽不到,他的狼狗卻聽得清楚。

「汪!」狼狗小唐,一口就向GZ - T的衣衫撕咬。

「廢物!」GZ - T反應不慢,立馬就把咬住自己衣衫的狼狗踢走。

「呯」狼狗被踢飛,痛苦捲縮著身子。

「嗚嗚......」

「可惡呀!!烏納咒!林楚!!做咩仲唔做嘢啊!!!」百里恨不得自己雙腳快些重獲自由,好讓自己可以拳打八方。

「再見。」GZ - T爬上到馬車,準備和牧師一伙離開:「臨走前,我仲留低咗少少迷題喺協會到,俾你哋慢慢解。」

語畢,牧師一伙坐著馬車,往鰂魚涌方向離開這裡。

營救DR.D計劃,成功。

目看著四人離開,百里心中極為不憤,仰天大喊了一聲:「可惡!!!」

相反,林楚顯得平靜,正在思考著。

烏納咒更是不痛不養的,摸摸自己的狼狗,從牠口中拿出那塊被咬破的衣布:「乖。」

那塊衣布,是從GZ - T身上咬來。

「烏納咒,追蹤到?」林楚問。

「應該可以。」烏納咒握著那塊破布細視。

「瑪希會長俾人捉走咗,你哋仲咁......」仍舊動不了的百里,覺得身後兩位同伴毫不在乎。

「你真係當會長係個要你保護嘅弱女子?」林楚從灰色風衣拿出火機,燒溶百里腳下的病嘴唾液:「佢比我哋精明得多。信我,啱先已經有足夠嘅資訊,夠我哋追查。」

「三位!」此時,霍洛圖館長跑出。

「館長,啱先入面咩情況?」林楚即問。

「所有戰鬥人員出哂去應付病者嘅事情,突然漢堡怪獸挾持住瑪昆出去,然後研究上面又傳出咗爆炸聲......」

「我送返瑪昆入醫療室先。」百里二話不說。

林楚按住百里,說:「聽講GZ - T留低咗迷題喺協會俾我哋,應該係個炸彈?無意義嘅嘢佢唔會做,即刻撤走協會入面所有人,我要入去解一解題。」

如是者,

三十分鐘後,才從歌劇院那邊趕來的我。

就見到不同人員站在病獵協會外面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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