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港２》: 157

交換禮物後，他們又到棉花糖機前排隊。

我印象中，這部棉花糖機租借一天的費都很昂貴。

「唔洗擔心艾匡，呢到全部自己人。」驀地，雲梨的聲音在耳邊出現。

「嗰個叫破佛嘅，係邊個嚟？」我疑問。

我處理病獵協會內政時，待了在協會一段時間，都沒見過他的存在。





「病獵協會大家庭嘅一員？無人知，因為無人會去深究。」

我點點頭：「不過講起又講，我無幫艾匡準備禮物。」

「宜家準備都唔遲。」雲梨瞧向射靶攤位那邊。

「我可唔可以請槍？」

「你係會長，你話事。」雲梨搖搖頭，說。





「咁幫我贏嗰盒護膚霜返嚟吧。」那盒護膚霜位於最遠的位置，最難射擊得中。

病獵慶典全部的禮品和飲食，都是用盜賊營的財寶來墊付，所有東西的價值加起上來，都只是九牛一毛。

雲梨收到指示後，便行過去舉起遊戲槍，特意閉著眼睛挑戰。

「呯！」

一如所料，一槍就將護膚霜打落。





「恭喜呢位先生贏得頭獎之一啊！」員工拍掌祝賀。

「同用手直接去拎無咩分別。」雲梨回來，並把護膚霜拋給我。

「唔該哂。」我把護膚霜收下。

「就當係送俾你嘅禮物，我今日無帶禮物嚟。」

「都可以。」

倏地，一位看守入口的員工跑進來：「雲梨大病獵！有位自稱係你妹妹嘅人，想要入嚟。」

「喔，雲水？稀客。」雲梨行過去入口，迎接妹妹的到來：「你點解過嚟？」

「聽講呢到有病獵慶典！我有興趣咪嚟囉！」擺著張厭世臉的雲水，見到雲梨便逕自走入。





雲梨對我做個道別的手勢，便跟著雲水背後看顧她。

這歡天喜慶的日子，大家都投入其中。

特別是博海德和蒙柯亞，兩人自帶紅酒坐在一邊獨嚐。

百里則帶自己年邁的母親，來到吃過不停。

「啲湯圓一啖吞哂喇！可唔可以揉得大舊少少。」百里一口氣吞了數碗。

「呢位病獵，咁睇下你挑唔挑戰到宜粒特大湯圓。」王達尼的竹籤在湯裡撈一撈，撈上一顆有人頭大的湯圓。

百里張口就咬：「絕對可以！」可是單單湯圓表面的面皮，已經令他很感吃力。





「汪汪汪！」忽地，兩隻狗在場內追逐。

原來是艾匡朋友的小柴斯，正在追烏納咒的小唐來吠。

「嗨，會長。」林楚握著杯熱咖啡，在前面經過。

「嗨。」我回他一句。

向來特立獨行的薛墊仁，正在某攤位上蓋打盹。

另外，跟戰鬥離不開的富馬史，則在病獵們在小小競技場內交手。

見要入場的病獵都七七八八，我便拿了兩樽啤酒給看顧入口的芬克與迪比，他兩位就像孖生兄弟般形影不離。

「兩位，今日辛苦哂。」





「唔洗！客氣，會長。」芬克撥技頭髮。

「份內事！」迪比拍拍胸口。

慶典轉眼進行到一半，來到了下午時份，瑪希卻仍然未到來。

「喂，做咩自己一個企喺到？」王達尼見生意輕鬆了一點，便走來跟我搭話。

「會長唔係咁？」

「緊係要參與下喇，同艾匡走得好近嗰個係邊個？」王達尼兩隻眼睛瞧過去，自己那蘋果糖攤位。

「蘋果糖乾杯！」艾匡和破佛一人手持一個，吃著香甜撲鼻的蘋果糖。





紅紅的糖漿，彷彿交織著幸福的味道。

艾匡鼓起腮子吃著時，甜甜的笑意滿溢在臉蛋上。

「唔知。」

「唔知？你係會長嚟嫁喎......」看來，王達尼都很緊張艾匡。

「不過，應該可以查下。」經王達尼一提，我才記起會長室有部內聯網電腦，可查閱全部病獵成員的資料。

如是者，我和王達尼就像愛女心切的父親，知道女兒外面認識了不知名的人，但又要假裝思想開放不去管，但背後還是會偷偷去查核她的這位朋友是誰。

上到會長室，我輸入作為會長的密碼，打開了電腦，便輸入「破佛」這個名字都搜尋一欄。

「細路，想追堂堂艾寶琳公主......」王達尼盯緊電腦螢幕，說：「等王達尼叔叔我睇下你咩料子先！」

可是電腦出現的訊息，卻令我們有些愣然。

「權限不足」

「吓？權限不足？你咩會長嚟......」王達尼以半鄙視的目光凝視住我。

「無理由......」我又再重新按一次。

電腦依然顯示出「權限不足」四字，可是其他人甚至是「湯婆」和「七傘武者」等人的資料，都能正常顯示。

「即係中咗bug？」王達尼又問。

「即係連個天，都唔想我哋知。」我關掉電腦。

既然查不著，就沒辦法了。

反正，破佛應該不是什麼壞人就是。

這慶典的人數，越夜越熱鬧。

來到晚上七時，幾乎每呎土地都有站立、坐下，大家看著慶典隊伍，一邊沿路表演，一邊唱歌助舞，他們是巴爾市歌劇團的成員，也是真金白銀聘請回來的。

同時，霍洛圖上台宣佈：「各位，喺八時正，呢到將會發射煙花。」

臨近八時前夕，瑪希會長和墨言墨語同來了。

墨言為她們開路，墨語推著她的輪椅行入。

「瑪希會長，你啱啱好趕上。」我望望澄明的夜空，那尚未發射的煙花。

「今日舉辦得順利？」瑪希會長溫文一問。

「順利。」

「大家睇嚟，都好開心。」瑪希會長橫視慶典裡的眾人，說：「佢哋抬頭，等緊啲咩？」

「嗯，佢哋等緊煙花。」

「煙花？」

「喔，只係啲小煙花，唔會話好華麗。」我說。

「真係期待。」瑪希會長抿嘴一笑。

「咁嘅話......」我接手推瑪希的輪椅，將她推到最佳的位置：「呢個位就最好。」

仰高頭，就能望見整片星空。

瑪希深一深呼吸，默默等待煙花的綻放。

其他人都默默期待著，本來哄哄的慶典一時間靜默下來。

「五、」

「四、」

「三、」

「二、」

「一。」

一束閃爍的火花升到半空，繼而燦爛地綻放。

「啪啦──！」

緊接一連幾束煙花，都伴隨人們的幸福感一一發射到天空。火花隱約在眾人的臉龐上閃過，在眼裡殘留曇花般的畫面。

以煙花作終結，是今晚最好的結局。

「好靚。」瑪希仍然看著那閃耀的夜空。

「送俾你。」我把薔薇扣針的禮盒拿出。

瑪希先是發怔，然後把盒子接過，打開裡面的禮物。

「......呢個係。」

「遲咗七年......」我抬頭望向天空，彷彿是跟白鯨交代：「嘅禮物。」

瑪希手有點顫抖，拿起那枚薔薇扣針，然後握在掌心裡，那久遠而短暫的美好畫面，又再迅速飛過，她的眼角默默流出一絲淚......

瑪希對上一次流淚，經已是五年前的南征戰爭。

相信，她接收到這枚薔薇扣針的心意了。

白鯨，我就只能為你......

做到這個地步了。

「Ｍ，作為回禮，我要同你講一句說話。」

「嗯？」

「臉龐靠近過嚟。」

「嗯......」

我將臉頰湊近瑪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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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師係「大病獵」入面，其中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