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pt這廟裡雜草叢生,神像也滿是灰塵,甚至香爐也有點發霉了,很明顯已經荒廢良久了。我剛踏了進去,心想雖然我不是信徒,但畢竟也是神,這滿是灰塵的,幫衪擦⋯⋯突然身後一道激光激射而出,把神像打得粉碎。然後他一面傲慢地跳進來,對着只剩半邊的石像頭,機槍似的連踹了十幾腳。「你幹⋯」他不待我説完,回頭對我一指,高叫:「閉嘴!坐下!」我也不敢違抗他的話,便依言坐下。=11pt        隨後他將一隻腳往前踢出,然後踮起另一隻腳的腳尖,飄到我旁邊,繞着我飛了一圈,在腳尖下留下了一條黑線。=11pt        然後這個黑色的圓形自己結成了一個法陣,燒起一股紫色的火,痛得我是拼命掙扎,叫苦連天,但是要衝出法陣,卻被一道無形的牆攔住了。「蹲起來,雙手貼地!」這姿勢甚為古怪,但我已無選擇,也只好跟着照做了。而當我強忍痛楚,終於擺好姿勢時,只覺有兩股能量,一股從我右手掌衝到我右腳掌,另一股從我左手掌衝到我左腳掌,都是一到腳掌就會沒入地下消失了。「你現在試試把這股能量控制在體內吧。」我依言照辦,發現兩股能量逐漸轉入腹中,然後在心臟交匯,再往全身上下擴散。=11pt        可它們走不進血脈裡,於是便在旁邊另僻新徑,慢慢流動。漸漸地我感受到那一小股能量又流回心臟了,那紫色的火焰亦隨之熄滅。「現在你繼續運功,不要停,直到那股能量徹底融進你的靈脈為止。」原來這叫作靈脈嗎?也合理吧,輸送血的叫血脈,魔脈又不好聽,便叫靈脈。就這樣想着想着,發現好像已經全融進去了,便站了起來,問:「你剛做了什麼?我現在就能用魔法了嗎?」「還差遠呢,我剛才只是替你打通了靈脈。你要用魔法,還要先積存魔力,強化靈脈,接下來還要學習術式,才可以用。」「那你説的那些積存魔力,強化靈脈的到底要怎麼做?還有為什麼要那麼做才能用魔法啊?」「發動魔法就要消耗魔力,而術式就是你要怎使用魔力的方式。所以理論上你只要會了術式,又有魔力,就可以使用魔法了。不過靈脈決定了你可以把魔力從體內帶到體外的量,也⋯」「也就是術式的威力。」「完全正確。」「那要怎訓練呢?」「這時就體現了我這個世界最強法師的價值了,訓練靈脈,魔力存量和術式的方法在世上不同的魔法流派都不同,我最擅長的是術式⋯⋯」説到這裡時他實在按捺不住內心的喜悅,眉毛飛舞,兩眼放光。=11pt       「但我現在要不是還不能學嗎?」一陣沈默後,他答:「對,你現在繼續像剛才那樣運功吧。」「那不是應該要用剛剛那個法陣嗎?」「不用的了,你現在試試凝神屏氣,把魔中集中在心臟吧。」我依言照辦,發現一股股的魔力像針一般地從我身上的每一寸肌膚透進來了,然後一一走進了我的心臟𥚃。「別讓它跑了啊。」直到魔力全部消融了,我才睜開眼問:「為什麼你沒有開法陣但我仍吸得到魔力?」=11pt     對此他的解釋也相當詳盡:「其實在這異世界裡到處都有魔力的,只是在不同地區有多寡之分,例如在高山上就比較多。而我剛剛只是替你打通靈脈,不過我也只是把這個過程加速,沒有我幫忙也是可以的。當初就是一群在山上修行的人實在待得太久了,誤打誤撞自己打通了靈脈才發現了魔法,如果真的一定要靠人幫,那第一個法師又是那來的?」「我還猜是那些神靈替他們打通的呢。」說着我瞟了瞟地上那個已經無法辨認的神像。=11pt         他嘻嘻一笑,說:「小姑娘,你這樣說,也不算全錯啊。」我再問時,他卻又只説:「繼續練習吧。」我實在好奇,可是無論我怎麼問,他也絕口不提了。=11pt         其後上山找個好地方修行時,他會煩躁地要我閉嘴,再日後在練完習後再問,他會板起臉來,有時候在休息時候我強拉着他玩些小遊戲時,也會特意輸幾盤給他,才再問,但他也只是會笑而不語。=11pt         看來他是真的不會說了。=11pt         結果也是如此,直到兩年後他跟我說他已經教完了,我可以出師了,他也對神靈等事隻字未提,只多誇了幾句,説我其實已經是當世一流高手了,對自己要自信點。=11pt       「再見了。」「再見。」「⋯⋯」「⋯⋯」二人都是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我先開了口:「你想的話,我們先喝杯酒吧。」他突然無比緊張,大叫:「怎麼了,你這樣不捨得我,難道喜歡上我了?」然後就從我那鄙視的目光得到了否定的答案,才平靜了下來。「餞別?」「也是吧。」畢竟也曾兩年朝朝相對。(只是朝朝,不是朝夕,晚上睡覺時我都讓他滾得遠遠的)「好吧。」説完拿出一壺洒,兩隻杯,就替我湛洒。「哎,我自己來吧。」「有什麼關係嘛,來!」隨後二人便仰頸乾了。=11pt       又過了好一會兒,我站了起來,説: 「真的要走了啊。」「嗯。你走吧。」我便揮了揮手,推門走了。=11pt       可是我該去哪裏呢?對了,公會現在好像在招冒險者,那我去考一下吧。=11pt      「不好意思,我是一個法師,請問在招冒險者嗎?」「你是那門那派的?」「我無門無派。」聽到我這樣說,坐在櫃台前的大叔扭頭往在旁的一個小伙子說:「你替我帶她去考場吧。」「是!這位小姐這邊請。」他畢恭畢敬地答完後,便替我領路。=11pt        到了考場,發現這裡其實是一個競技場,而在競技場中站了一名笠着斗篷的高個子。「平常都是副會長做考官的,但是今天他有點事,就指派了他代理。」「謝謝了,你回去吧。」待他離開了後,那個高個子一手放在身後,另一隻手對我伸出,示意我發招。「那我就不客氣了!」話音剛落,我雙手一拍,兩團東西便從我影子裡滾了出來,化作兩個分身,一左一右向他包抄。=11pt         不過他從衣袖裡抄出兩枚飛刀,將兩隻分身射倒了,但我也一個閃現到了他身後,左手凝着一股黑氣,便往他背心抓去。=11pt         可正要得手時,他右腳上蒙上了一股淡淡的白光,便往我手碗踢去,嚇得我連忙撤掌,向後一躍,可他回身一掌便往我拍來。我在空中實在避無可避,百忙中連忙變掌,向他疾射出一顆黑色的魔彈,因為情況危急,儘管不是真打,我這招卻還是出了十成力。誰知道他回身這一掌卻平平無奇,全無勁道,於是從手掌到肩膀便被我打出了一個洞。=11pt        那時我才剛站定,只見他單膝跪了在地上,不斷吐血。=11pt        我真是被嚇壞了,連忙衝上去扶住,顫抖着説:「沒事的啊,我帶你找醫生,沒事的啊。」然後扶着他拖着血跡走到公會裡的急救室,經過搶救後,他已經性命無虞了。不過這次的事件已經到了副會長親自出面處理的地步了。「姑娘功力好深啊,不知是那派的高徒?」「副會長,我實在無門⋯⋯」「若是自修能到得了如此境界,那姑娘恐怕真是空前絕後的曠世奇才了!」「我是受過高人點撥,可是我師父他愛教誰就教誰,也不曾創立門派。」「好,好,那你下這樣的重手,也是你那師父教的?」他極力掩蓋自己的怒氣,卻只變得更加咄咄逼人。=11pt      「副會長,我也不知道會這樣的啊,我見他招式路數與我相似,而且威力強勁,怎猜到他會突然撤招啊?」「放屁!他是用飛刀⋯」「副會長,我有要事相報。」「說吧。」他便俯耳在副會長説了幾句。=11pt         隨後副會長猶疑了會,還是招手叫我跟在他後面,走到急救室。=11pt         這裡已是一片狼藉,而他亦已不翼而飛。=11pt        「副會長,我們也想攔下他,但是,但是面前白光一閃,我們就被打翻在地,再也找不到他了。」他聽了解䆁,便紅着臉對我說:「剛才言話上多有得罪,你不要見怪,但是你是怎傷到他的?」我便將當時的情況大致説了。「那你試也不用考了,我直接給你黃金級吧。」=11pt        冒險者分為青銅,白銀,黃金,白金,加上特級五大特級,其中特級是會長,副會長那些才能當的,並非只看實力,而要升上白金級也必須立下豐功偉績,整個國家𥚃才四五個。黃金已經是通過考核可達的最高等級了。=11pt        聽到這個消息,我當然是十分欣喜,便眉開眼笑地向他問:「那我現在可以去接任務了嗎?」「別心急,先去工房領狗牌吧。」「好吧。」「這位⋯」「叫我小楓吧。」「小楓姑娘,我陪你去吧。」我稍一猶豫,後答:「好,謝謝你了。」=11pt        到了工房,發現工匠們剛倒模以合金替我造了塊黃金色的名牌。「戴上了它後,你就正式成了冒險者了。」我便依言把它掛在頸上,在鏡前走了一圈,發現其實還挺好看的。「那我現在總可以接任務了吧?」「姑娘請便吧。」「謝謝副會長了。」他微微一笑,揮了揮手,便算作別了。=11pt       我也不去理他,自己去看任務板去了。=11pt       任務板前除了我還有一大群的冒險者,堆得近乎水泄不通了,所以板前也極為嘈雜,其實我懷疑這是故意的,不過也無從求證,更無所謂。=11pt       讓我看看,應該有標明難度的吧,白銀,青銅,青銅,白銀⋯⋯有了!這個狩獵史萊姆的!我從任務板上一把揭下草紙後,才突然想到:等一下,狩獵史萊姆需要黃金級冒險者?「這個不好意思,這任務的難度分級是不是搞錯了什麼?」不過揭了下來就應該代表已經接下了這任務了,那也沒辦法了,必須完成了吧。「沒有啊,史萊姆確實應該是由黃金級冒險者處理的。」身後那一把爽朗的聲音如此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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