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華: 第14章 執愛
第14章 執愛
Tina將約會地點告訴我後便掛線，我感到她沈重氣息，語氣似帶著山雨欲來的凝重。
她給我的約會地點，也就是Victoria帶我去過的那間舊餐廳。
這餐廳曾是她倆與桃芷經常去，也許是鍾情在某種意義。
沒心情去揣摩她心意，開車趕去那餐廳， 在途上，訊息仍無休止輸進，壓力被每下的提示聲挑動著。
忽然來電顯示打出Gill，我按了免提接聽。
「喂！Gill！別跟我說雜誌封面的事，我夠煩了！」我連珠炮發說著。
「呀妙…這不關我事。___我只想問一句，為何要把我和Dana調職？」
「調職？我不明？」這下我原全想不通。
「今早我們都接到信要調去越南分公司駐守！妳要怎麼說！」Gill毫不客氣說。
「Gil！Gill！冷靜聽我說，我不知道此事， 我可否稍後回來跟妳了解商量。」
驚喜真一浪接一浪，幸而這衝擊沒有使我釀成車禍。
駕著車來到那餐廳。
門面依舊昏黃，小磚瓦比上次更多扑落，踏過門檻已看到張伯和Tina正在閒聊，Tina見我走近，本已聊賴笑意，被我的出現帶回沉鬱。
張伯邀上來說「楊小姐，歡迎光臨！來來來，坐這邊。」
我微笑指著Tina「我有朋友。」
「喔！原來是馬小姐朋友！」張伯帶點感慨嘀咕著「欠谷小姐就能湊見妳們三張臉孔。」
張伯也真把我套進桃芷身份，那年真有這樣讓人刻骨嗎？
他續說「坐，坐。我來幫妳倆“發版”，今天我請客！」
我立即說「你又這樣！」
「機會難逢嘛！」張伯豪氣說。
「隨他！他總是這樣。」Tina熟稔說。
我凝視著坐在對面的Tina，感覺她與上次見面時判若兩人，語氣人性得多。
「我臉上有什麼嗎？」Tina奇問。
「沒有。」
「妳很奇怪我這急切找妳過來。」
「嗯。」我點點頭。
「看來她帶妳來過這裡。」Tina溫婉語氣裡滿帶肯定。
「是的。」
「妳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我想想然後說「妳們以往就是經常在這聚首吃飯。」
「也不全對。」
Tina取出那本有我和Victoria的雜誌出來給我看。
「妳告訴我，Victoria說過什麼的故事。我、桃芷還有她的故事。」
我好奇看著Tina，半倘，還是敘述一篇那故事。
Tina嘆息說「她還是放不下。我跟妳說，這店我們三個可算是小股東。」
她又叫張伯過來給我引證。
「喔！」我真想不到有這樣枝節。
「這餐廳伴著我們長大，都是情意結。」
Tina啜了口紅茶「這店本來在很多年前應該結業，都是租金問題。我們三個得知訊息後，跟張伯建議將舖位買下以廉價轉租給他，但他不接受，幾經勸導他，才提出我們做小股東不問營運讓他繼續，他才算接受。」
她們可真是性情中人。
「她說的故事不全是真確，桃芷不是死於空難。」Tina突然說。
這下突如其來，我直感到愕然。
整個下午我們一直談到黃昏才離開。
她們的故事內容使我身心俱疲，現在我還為故事當上後繼入物，可真使我憂怒交融。
Tina每次的出現都給我莫大刺激。
離開後我一直在街道遊蕩，沒有回家念頭，那個 “家”我突然覺得不屬於我。
最後獨自去了 “老地方”買醉。說好的戒酒給自我推翻了。
來到 “老地方”，感覺並不老地方，酒吧裡只認識肥保一個，其餘面孔都屬全新。
我喝了兩杯招手叫肥保過來。
我問肥保「店裡所有人都新來的？」
肥保輕聲說「我們換了老闆。」
「這樣突然！」
「前老闆山窮水盡年華老去，所以頂讓了。合作了這些年，看著他風光過，現在卻晚年潦倒。」
每事都有著循環，早來晚去，自然定律，光輝總不能永恆。
「噢！那麼Rick呢？」我問。
「回英國去，不回來。」
「嗄？！」
奇也怪也，Gill一點都沒提起過…
啊！我居然忘應承Gill晚上與她了解調職！
「肥保，我有事要走！」我急忙離開。
飛車回到28號屋，推門進去就見到她倆皺眉翹手坐在大廳正中，腮也鼓了起來，我被這姿容迫得緊張起來，像似犯人要被公審般。
「妳們…還好嗎？」我說著移到沙發去。
「那會好啊？突然要我倆移民到越南啊！」Gill冷冷說。
「公司怎樣說？」我輕聲問她們，生怕觸怒她們。
「有什麼說，一封信！兩個選擇！」就連Dana都神情冷漠。
「…選擇…？」
「去！或離！」Gill說。
「我明天回去跟人事部說，必定是搞錯了！」我辯解著。
「那有搞錯！連皇后都簽了名！妳怎會不知！」
「真的沒有人告訴我，妳們信我吧！」我沉默一刻，喃喃說「…又是這樣…和韋仁一樣…」
「呀妙別唯唯諾諾！」
「我沒有呢！」我說得委屈。
「說到低！我是不順從！」
「我也是！」
「別這樣說！我明天回去取消就是！」我堅定答她們。
「說過做到！大不了我不幹！」
「我也是！」
「Gill，Dana，好了吧！別再給我壓力…我今天夠煩了…事情一下子聚在同一日出現！」我抱著頭猛力搖著。
她們看到我快要崩潰就不再說下去。拖著腳步走回自己房去。
我整晚眼睜睜看著天花板，滿腔怒火鬱悶。由昏暗黑夜直望到晨曦，我沒等待Gill和Dana便回公司，立即去到人事部，剛巧主管正在。
我二話不說質問他「Vincent，為何把我兩位同事調到老遠！」
「呀妙…我只是奉旨行事，是Victoria指示啊。」他惶恐說著。
我重重一掌拍在案頭上「她叫你去跳海也去嗎！」
我沒好氣跟他多理論便衝去Victoria那處。
又是她！她要把我身邊的人全調走才安樂吧！她要全城人都知道她擁有楊妙的自主權！
去到她門口我便直走進去，秘書想攔住我，卻見我怒氣沖沖又放行。
我一進去就見到Victoria氣定神閑坐著。
走到她座前說「我兩個助手不能調去越南。」
「妙，妳幹嘛？」
「我說，Gill和Dana不能調走！」
「妙，就因為這兩個人，妳便要這樣跟我說話？」她仍是淡然。
「我就是因為這兩個人要這樣說。還有那個實習生韋仁！」
「原來都是那個男的事。」她眼睛終於聚焦我臉上。
「他們做錯什麼要讓妳這樣做？」
「妙，妳今天的地位是怎樣得來？」
「妳在用這壓我！」
「不，我只要妳想想，他們會是妳絆腳石，會影響妳未來前途。」
「那妳就用這手段。」
「我在保護妳，妙。」Victoria 強詞奪理。
「找人一直跟蹤我也是為了保護我？」
半晌，她走過來捧住我雙臂說「妙，我真的很關心妳。」
我別過頭說「我不是桃芷___妳不能像對桃芷般對我。」
Victoria睜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