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人返到屋企,佢地兩個本身想跟埋過黎,但係我話想一個人靜下,我好驚我會見到佢地有人會再離開我。

我打開雪櫃,家姐之前買左好多啤酒,宜家嘅我無問過佢就拎左全部出黎飲,飲完一罐又一罐,我相信自己應該飲得哂。

屋企得返我一個人,Emily同家姐都出左去玩,佢地應該正玩得樂不可支。相反,我就自己一個心如刀割、悲痛欲絕。

眼淚,已經無辦法再流出。心臟,卻依舊繼在跳動。腦海、恨不得一切都只是場夢。手掌,疼痛代表這裡仍是現實。

我:「到底...我做錯左啲咩...?點解...點解個天要我成為一個食家...?點解就唔比我做返一個普通人...?」



即使怨天怨地,都無辦法改變現實,埋怨只會使人後悔,接受只會使人傷心,無視只會使人麻木,內疚只會使人自責。

我:「桐桐...以男...珮恩...仲有你...一個我都唔知應該恨...定係愛嘅女仔...全部都係因為我而死...」

桐桐為左救我...以男為左救我...珮恩為左救我...老師為左救我...全部都係為左救我...點解要為一個罪人而死...?點解佢地要咁傻...?

宜家嘅我,已經黎到接近沮喪絕望嘅邊緣,我只有一個小小嘅心願,我好想死,我好想死,我真係好想死。

當我準備係屋企個窗到跳落去個陣,呢個時候我聽到有人開門,我拎轉頭望一望原來係家姐返黎,佢企左係到呆左咁望住我。



佢用神速一下子將我拉返落地下,就連我反應都反應唔切,我已經比佢成個人壓住左,佢咁樣我先知原來佢都好撚重。

家姐:「你係咪癡撚左線呀?!!邊撚個比你用條命黎玩呀?!!發生咩事呀屌你?!!」

我:「以男...佢...佢為左救我...幫我擋左一刀...最後...最後...」當我一諗起以男訓左係地下個嗰畫面,我隻眼不由自主地流下一滴又一滴嘅眼淚。

我講完佢之後,佢慢慢企返起身,一野將我扔落張沙發到,我都唔知佢咁大力,佢拎左兩罐啤酒坐左係我隔離,比左一罐我。

我:「我係咪好無用...連自己身邊嘅人都保護唔到...我覺得自己...真係好撚廢...」



家姐:「我只係覺得佢地救你一定會有個理由,寧願用自己條命去換你仲可以生存,佢地係幾咁愛你先做得出。」

我:「唔值得...一切都唔值得...我只係一個壞左嘅人...一個無資格比人愛嘅人...一個一早就應該死嘅人...」

家姐:「有時候要判斷一個人仲有無生存嘅價值,並唔係取決於當事人點諗,而係其他人覺得佢應唔應該死。」

我:「咁...咁你覺得我應唔應該死...?」我望住佢好認真咁講。

家姐:「你係我細佬黎,我又點會覺得你應該要死呀?而且你又唔係一個超級衰嘅人,罪不致死囉。」

我一時唔知講啲咩好,只係一直係到飲啤酒,佢可能以為我諗緊野,但係其實我個腦宜家係一片空白。

所有問題都得唔出一個正確答案嘅時候,你會點做?我會選擇逃避問題,所以我決定訓教,希望訓醒就咩都唔記得哂。








老師:「我咪同你講左囉,我地係唔可以愛人或者比人愛架,所以你唔可以愛我架。」佢摸一摸我個頭再講。

我:「但係我真係好鍾意老師你喎,真係一次都唔得咩?我好想同老師你拍拖呀。」我嘗試拖起佢隻手。

老師:「你知唔知個後果係好嚴重架,如果我地愛人嘅話,就無人去處理個樣野架啦。」佢鬆開左我隻手。

我:「我地偷偷地拍拖都唔會有人知架啦,可能咁樣件事會快啲解決呢,唔試下又點知喎。」

老師:「總之你係唔可以愛我,而我亦都唔可以愛你,就係咁簡單嘅一個道理。」

我:「到底點解姐?我真係唔明喎,你又唔講清楚啲,你都要比一個理由我去唔愛你架。」



老師:「燕仔,你要記住,愛我地嘅人,佢地最後全部都會「死」...」






然後,我就醒左,估唔到我訓教居然會夢到我同老師之前嘅對話,我再一次見到佢個樣,雖然只存在於夢境。

張開眼睛,又如何?你已消失在我的生活,我再也無法看見你一面,難怕只是一隻眼,一隻耳,一張嘴,也只會在我腦海回味。

失落,使我流下眼淚。心痛,使我身心受創。死亡,使我悲痛欲絕。以男,使我不甘愛上。男神,使我失去所有。

因為今日仲係放緊假,聽日先返學,為左散一散心,於是我約左阿彥出黎打波。



阿彥:「唔好咁唔開心啦,你諗下佢係上面都唔想見到你宜家咁樣。」如果有人咁樣同你講,你實會想打柒佢。

我:「射下波比我一個人靜下啦。」明明係我約佢出黎,但係我叫佢比我一個人靜下,諗返都覺得好白痴。

不過我射左好多球,無一球係入到,射到心灰意冷嘅我一野將粒波扔落個天到,「Boom!」一聲,唔講仲以為有炸彈爆炸。

我坐左係一邊,只係一直係到飲水唔出聲,一諗起以男我又忍唔住流眼淚,但係我已經唔知自己係流緊嘅係汗水、定係淚水。

阿彥係我隔離,用隻手搭住我膊頭到,盡量去安撫我,好似一個大哥哥一樣,雖然佢真係大過我幾個月。

阿彥:「人生就係咁苦短,日日都會有意外發生,有人死,我地都無辦法避到咁多。」

我:「但係佢可以唔洗死...佢為左救我...次次都係佢地救我...」



阿彥:「佢地都係愛你,唔想你受傷,你應該要感激佢地咁愛你,比你一個機會去重新做人。」

我:「嗯...我明白架啦...你都係想我可以重新出發,唔好辜負佢地對我嘅愛意。」

雖然講就咁講,但係我真係好自責,乜...我仲有重新做人嘅機會咩...?無...一切都已經返唔到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