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她的表白
 
「我絕對無睇錯,嗰個一定喺Mandy!」我的心裡一直想著這句話。
然後就衝到了禮堂正在離場的人群之中,不斷嘗試著再次尋找她的身影。
但即使我再怎麼努力尋找,我仍然找不到她……
 
「唔通又喺睇錯……」我在人群中自言自語地說著。
並想起了上一次在輕鐵上發生了一樣的情景。
 
「Alvin!影大合照啊!」突然有人從舞台上喊道了我的名字。


於是我立即轉身望向舞台。
原來是大家都已經站到了舞台上準備著拍大合照。
因此才叫道我。
 
而我再轉身看一看,禮堂門前的人群。
心裡想著,看來真的又一次是我看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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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食到好飽啊。」Venus一邊摸著自己的肚一邊說著。
「你咁摸法,好似有咗BB咁,哈哈。」


我看著她這個摸肚的動作,忍不住笑起來。
 
剛剛開放日完結後,我們整個話劇學會都被呂老師邀到附近的一家酒樓裡慶祝今天的演出成功。
而我們可是近乎塞滿了整間酒樓。
 
「咁喺食到好飽嘛……話說啱先食飯個陣,Elaine做咩全程都嬲爆爆咁?」
她在我一旁問道。
對,直到剛剛全員吃飯時,依玲還是在生著我氣……
 
「唔知佢啊……」我無奈地回答她。


 
「佢喺咪嬲緊你……」Venus突然走到了我的前方問道。
看來她都留意得到,依玲剛剛與所有人都有聊天,唯獨只有我沒有。
 
「喺……佢喺嬲緊我。」我如實告訴了她。
而她聽到後,都立即皺起了眉頭看著我。
 
「佢喺咪嬲你同我太close啊……」她扁起嘴來說著。
我想她所說的,絕對就是依玲生我氣的原因了。
 
「唔知啊……」
我回答她的同時,我們都走到了車站。
 
「其實Elaine會唔會喺鍾意你?」
我們走到了上月台時,她問道了我這一個問題。


 
雖然一直以來依玲都是用著「好朋友」來稱呼我們之間的關係。
而她在玩捉迷藏時及第二次班會活動踩著單車時都叫道我不要喜歡上她……
但與此同時,她又叫我千萬不要讓其他人取代了她的位置。
那她所說的這個位置……其實就是不是「好朋友」的這個位置呢?
 
「我都唔知道……」我搖著頭說。
始終相比起一開始認識時那個甚麼心事都與我分享的依玲……
現在的她,反而令我更捉摸不到她到底是在想著甚麼。
 
「啊,有車啦。」
在我思考著的時候,列車也到站了。
 
接著,我與Venus一同走上了車,並找了一個空位坐下。
但這一刻,我們都沒有說任何的話。


我們兩人只是坐在一起,然後看著四周,但唯獨只是沒有直視著對方。
 
「我哋好少有咁樣搭車唔傾計……」這次是我率先開口說話。
「喺啊,都幾少有……不如我哋睇翻啱啱張合照啊?」
她說著的同時,就拿起了手機並打開了我們剛剛在話劇演出後的二人合照。
 
這張合照是由我拿著她的手機自拍的。
我左手拿著手機按快門,而右手就被她摟住。
而且我們二人的臉都貼得很近。
剛剛拍照的時候,我都沒有留意得到原來我們的距離是這麼近的。
 
「你睇下你影得張相幾好睇。」
她一邊看著手機上面的合照,一邊微笑著說。
 
「愛瑩啊……」我突然叫道了她的名字。


而她也立即放下了手機,然後看著我說:「做咩啦?」
 
我深呼吸了一下後,就看著她說:
「其實……你喺咪鍾意我。」
我知道這樣是明知故問的,但我都想親自從她口中確認一次。
 
而Venus聽完後,就收起了她剛剛的笑容。
然後把視線從我移開了,並看著前方深呼吸了一下。
 
「喺……我喺鍾意咗你……」她回答。
答案果然與我一直想著的一樣。
 
「喺幾時開始鍾意我?」我問道她。
 
接著,她就閉上了眼睛,彷彿在回想著過去發生的事情。


然後過了一會後,她就打開雙眼並看著我說:
「我諗喺由聖誕聯歡會開始。」
 
「姐喺由我唔小心食咗你件蛋糕個日開始?」我繼續問道她。
 
但她只是搖一搖頭,然後就繼續說:
「其實我都唔識講……由我正式認識你個一日開始……我就開始對你有啲興趣。可能初初只喺因為我哋住同一區,成日翻學放學會撞到,先會咁諗……但後來我發現自己開始想越嚟越了解你……」
 
「了解我……?」我好奇地看著她問。
 
「唔識講啊……總之就想多啲知道關於你嘅事……可能真喺出於想成為朋友嘅好意啦。」
她向我微笑著,然後又把視線看回前方繼續說:
「直到聖誕聯歡會個日你食咗我件蛋糕之後……我個心就開始覺得好怪……我同朋友提起,佢就問我喺咪鍾意咗你。咁起初我自己其實都唔確定,但後來開始諗起每次同你翻學放學一齊傾計個陣……我就知道……原來我已經鍾意咗你。」
 
就在她說完的同時,列車到站了。
 
「嚟!我哋落車去一個地方坐低傾多陣。」
她很快就站了起來,並拉著我一同走出了車廂。
 
但接下來,我們都沒有再說話,只是我一直跟著她走。
直到我們走到了一個遊樂場的入口前方。
 
「我哋入去繼續傾啦。」
Venus二話不說就捉著我的手,然後把我拉到了遊樂場裡。
而我看著這個遊樂場時,突然感到非常熟悉的……
 
「我哋細個成日嚟呢到玩架……你仲記唔記得啊?」
她走到了一個鞦韆前方問道我。
 
「我哋細個……?」我反而有好奇她為何會這樣說。
難道我與Venus曾經在小時間就已經見過面?
 
「其實我都唔太記得架……喺個日去你媽咪間分司,你媽咪同我講翻先知……原來個陣細個一直喺遊樂場陪住我玩嘅兩姊弟,就喺你同你家姐……世界真喺細何?」
她坐上了其中一個鞦韆,然後看著我。
 
「我都真喺唔記得……細個啲記憶就似掉哂落資源回收筒咁,無哂印象……」
我都走到了她旁邊另一個鞦韆,然後就一同坐了上去。
 
「無印象都唔緊要啦……反正都喺過咗去嘅事。」
她沒有看著我,而只是看著地板說道。
而她的那一句話「過去的事」,也似曾相識的。
 
「過咗去嘅事……?」我問道她。
總覺得她還有一些說話並沒有說出來。
 
「其實我知阿侑你……你中三個陣同過一個女仔拍拖。」
她的語氣突然變得沉重起來。
「連你都知?」
但我只是感到有點驚訝,為何連她都知道我曾經的事情……
 
「其實中三個陣已經知架啦……喺有一次無意中見到你兩個喺條街到拖手……然後到中四個陣我發現嗰個女仔唔見咗,所以就問翻以前同你同班嘅人,先知個女仔原來過咗澳洲讀書……咁我都估你哋都應該散咗……啦?」
她說完後,就把頭轉過來看著我。
 
既然她都知道知道我曾經的過去。
加上經歷了上一次依玲的事件後。
這一刻我知道,我不能再隱瞞任何的事情了。
 
「喺,我中三喺同過一個女仔拍拖,而如你所講,喺佢過澳洲讀書嘅時候,我哋都分咗手……一直都無同你講……對唔住。」
這一次,我先向她道歉了。
 
「傻啦……你做道歉啊……我都無怪你唔同我講……但我反而想知嘅喺……到底你放低咗佢未……」
Venus也一同問道了我這一條「到底我放下了她沒有」的問題。
 
但當她問到我這一條問題時,其實我心中都已經有了答案……
 
「愛瑩啊,其實之前我一直都喺到估緊到底你喺咪鍾意我。由我哋食Pizza個次開始,我就發現你對住我變得越嚟越主動,甚至開始會同我有身體接觸……每一次同你互動個陣,我都好開心,因為就感覺我哋好似情侶咁,喺到互相做埋啲曖昧行為……」
我說著的同時,想起了先前所有與她一同互動的記憶。
即使只是想著,我也忍不住再次笑起來。
 
「你覺得我哋就好似友達以上,戀人未滿咁樣……喺咪啊?」
她看著我說道,但表情貌似不太開心。
 
「但喺唔知點解,每當我想去嘗試接納你對我嘅好意時候,我就會好驚……好驚自己其實根本就未放低,而將你當咗喺情感轉移嘅水泡……」
我還是把心中的話說了出來。
因為我不想再隱瞞著她。
 
「其實,上次喺圖書館你恰著咗個陣,我有聽到你發開口夢叫緊一個人名……而嗰個人就喺嗰個女仔……」
Venus自己說完後,都閉上了眼睛深呼吸了一下。
然後她就站了起走,並走到了前方的遊樂設施。
 
當然我也一同站起來,並走到了她的身旁。
「對唔住啊……愛瑩……」
我低著頭向她道歉。
 
但這時候,她轉身看著我,但沒有說話。
然後就親吻了我的嘴唇一下。
 
「你哋未kiss過架嘛?」她親吻完後站在原地看著我說。
而我完全是很錯愕地看著她,但我都很快回過神來,並回答:
「無……無!我哋無錫過嘴!」
 
「咁代表你嘅初吻已經比我攞咗啦……咁我都暫時覺得好足夠架啦。」她微笑著說道。
「我唔明咩意思?」反而是我對她的說話感到疑惑起來。
 
但她沒有立即回答我,而是走上了其中一個遊樂設施上。
我都馬上在她背後跟緊隨著。
 
而她走到了一個管狀滑梯前停下腳步,並轉身向我說:
「其實我都估到你未放低哂架啦……所以每當同你單獨相處個陣,我都好自私咁將自己當喺你女朋友,希望同你做嘅所有嘢都可以慢慢咁取代到嗰個女仔……但其實喺咪好自私同有反效果呢……」
 
「唔自私啊!的確每次同你互動我都好開心,好似有翻以前拍拖嘅感覺,但其實你唔洗諗住要去取代佢……因為佢就喺佢,你就喺你。」
我用著認真的眼神向她說道。
 
而她聽到後,都忍不住笑了起來,然後就開始說:
「我果然真喺無鍾意錯人……點解你可以咁傻……」
 
「我傻?」我疑惑地問道。
 
她只是對我微笑了一下後,就順著滑梯滑了下去。
而還沒有得到答案的我,當然就是跟著她一同滑下去。
 
但當我滑到滑梯出口時,只見Venus坐在了一旁看著正在躺著下來的我。
 
「阿侑,我會等你……我會等到你完全放低哂嘅時候,再次同你講……我鍾意你。」
她從上方看著我說道。
雖然遊樂場裡的燈光並不太過明亮,但我都能清楚地看見她的樣子。
 
而我只是繼續躺在滑梯上向她說:
「咁你一定要等我……因為其實我都好期待究竟我哋之後嘅故事會喺點。」
然後我就坐起身來,繼續看著她。
 
雖然這一刻,我還不能與她在一起。
始終對於Mandy的感情,仍然存在我心中。
但是這不代表我會停滯不前。
因為我知道在我前方,還有她在等待著我。
 
「咁我哋繼續保持住依家咁樣嘅關係先啦……」
她說完後,就把頭靠到了我的肩膊上。
 
「就保持住咁先啦……同你啱先所講,我哋依家真喺友達以上,戀人未滿啦。」
我在她一旁笑了起來說道。
 
「咁其實我哋咁樣算唔算喺好朋友啊?」
她好奇地看著我說。
 
而我都思考了一會。
接著就把手放到了她的頭上撫摸著,並說:
「如果我哋喺好朋友嘅話,咁我哋一定就喺踩過哂界嘅好朋友啦。」
 
對我來說,好朋友沒有規定只能有一個。
 
 
「等待一個值得等待的人,即使時間再長一點,都沒有所謂」


作者的話:下一章:中四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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