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散學禮 (中五篇完結)
 
我站在輕鐵車廂內,看著昨天歌唱比賽完結後大家所拍下照片。
隨即就不禁微笑起來。
 
「阿,侑,睇咩睇到笑笑口口咁?」
這時候,Venus也靠到了我身旁,然後偷瞄一下我的手機螢幕。
接著她便看到了那張我們5F班在台上拿著獎杯的大合照。
然後說:「哦,又喺到睇翻琴日啲相。」
 


「喺啊,懷念下都好啊。」我繼續掃著手機說道。
而她也雙手抱胸,並點頭說:「咁快就要懷念啦……不過都喺嘅,話哂你哋攞咗冠軍喎。」
她說得對,昨天Sing Con最後的班際比賽,也由我們5F班奪下了冠軍。
而我們班認為會獲勝的原因,可能是因為我們載歌載舞同時,還要「串燒」及有更有換舞服,使得整體都與眾不同。
不過這不代表其他班做得不好,因為在後來觀賞比賽的影片重播。
我們都發現,其實其餘五班都可是在比賽上下了不少功夫。
特別是在看著5C班的比賽回播時,我更全程只盯著Venus一人。
因為她實在是太美了。
 
「我哋琴日張合照呢?」這時Venus也再問道。


於是我便立即打開了那張她穿著旗袍及身穿露肩裇衫的我一起拍下的合照。
「嗱,喺呢張啦。」
不過這張合照除了各自的舞服外,其實還有一點特別之處。
就是彼此都站得非常靠近對方……不,不是靠近了。
而是Venus直接摟住了我的手,並且與我頭貼頭一起擺出了V字手勢。
 
但其實同一時間,此刻的我們也可是與照片一樣,貼著彼此的身體,一邊觀賞著手機一邊聊起來。
 
「真喺久違呢,可以再咁樣同你翻學……」我接著也望向她說道。
於是她就抬頭說:「明明呢個星期我都有翻學校,而且都喺同你一齊翻學放學啊。」


隨後,我與她就對望住對方的雙眼,沒有說任何一句話。
 
直到我舉高了其中一只手,她都隨即有點慌張地說:「喺車唔鍚得啊!會比其他人見到……」
我當然知道大庭廣眾下,是不能與她有親密行為的。
因此我都接著把手放到她的頭上,輕輕地撫摸著並說:「傻,我緊喺知啦。」
而她也在被我摸著頭的瞬間,眼珠滴溜兒亂轉地看著我。
越看著她就會越覺得她可愛,果然是全級可愛排名的頭十。
 
接下來,我與她便一同下車,並往學校的方向前進。
雖然一切都看似與開學時一樣,但其實今天已經是這學期的最後一天上課日。
原來轉眼間,我已經在這所學校渡過了充滿住各種不同回憶及經歷的五年。
然而下一年,也即將是我與這間學校、高年F班、大家的告別之時。
 
很快,我們也返回了學校,並一如以往一樣,二人慢慢踏步上樓梯。
 


來到了五樓後,我看著樓梯寫著「5/F」的牌子。
心裡便想著,或許今天也會是我最後一次踏足這樓層。
其後,在經過沿途的課室時,看到了裡面的學生也正在拍著照。
看來他們應該都是想在這一天,留下一點美好的回憶才迎接暑假的到來。
 
而這時候,我與Venus也走到了5C班的課室前。
她隨即轉過身來向我說:「到啦……今日放學唔洗等埋我喎,佢哋話想約食飯然後再去玩。」
我也接著說道:「好啊……其實我都正想同你講,我個班都約咗放學之後有下場,哈哈。」
畢竟,今天是最後一天上課日,若果在散學禮後直接就各散東西回家,就太沒趣了。
所以每班都必定各自安排屬於自己班的「下場」,並希望為今天劃上一個完整的句號。
 
Venus在我說道後,也馬上微笑起來。
看來是她與我都有著相同的想法。
 
「電聯啦我哋,Bye bye。」


隨後,她便向我道別,並走到了課室裡。
於是我都接著起步,返回那個最後一天屬於我們的5F班課室……
 
「大家早晨!」我一踏進房門就大聲向裡面所有的人打起招呼。
「阿侑,早啊。」Mandy是第一個回應我的人。
而此時她也正在與Rita自拍著。
 
「一早翻嚟嗰個都喺到影相啊。」
當我回到座位後,一旁的Devin也接上我剛剛的話:「因為下年我哋唔會再有散學禮嘛,所以今日可以話喺我哋中學生涯最後一次嘅散學禮。」
因為下年的同一時間,我們都已經成為畢業生了。
 
但是正當我與Devin聊天的時候,卻突然有人在後方戳我的背部。
而我起初以為那人應該是依玲。
因為從不知道甚麼時候開始,我發現依玲就很喜歡用戳的方式來找我聊天。
於是我二話不說便立刻轉身,並賞那個正在戳我的人一記手刀。


 
可是,當我轉過身來時並出刀的一瞬間。
卻發現了背後戳我的人……竟然是Mandy?!
 
然而,平時用手刀敲打依玲時,因為我與她都有一段身高距離。
所以我能在中途就減輕力度,不弄痛她。
但是Mandy長得比依玲高,所以我的手刀隨即也來不及減速,就已經敲打到她的額頭上。
 
「哎呀!」她在吃了我一記無情力的手刀後,便馬上叫道。
而我都感覺到這一記手刀都應該滿痛的,並且看到她的額頭都有一點紅起來。
於是我也立即伸手摸著她的額頭,並慌張起來說:
「Sorry啊!喺咪打得你好痛啊?!」
 
而此刻的Mandy也不像平時的依玲那樣,馬上就雙手掩頭。
可能是因為我的手已經放到了她的額上。


所以她都只能扁起嘴來,並用著一副可憐的聲線說:「嗚……阿侑打人啊。」
 
「唔小心架,我以為你喺Elaine,所以先轉身用手刀……」
我馬上也解釋起來,並繼續撫摸著她的額頭。
但此時,我們身旁也隨來了「咔嚓」一聲。
 
因為經歷過Martin事件後,我對於相機快門聲變得非常敏感。
於是我便馬上望向聲音的來源,但隨即就發現了原來是Rita拿著她的即影即有相機,為我與Mandy拍了一張照片。
 
接著,一張相片也從相機中打印出來。
而Rita馬上拿著照片大聲喊道:「EX理論又有新相更新啦!」
Leo、Merlin等人也一同高聲和應起來。
使得「EX理論」的當事人,即是我與Mandy也立刻感到尷尬起來。
並心裡想著,到底「EX理論」何時添加了照片更新?
 
與此同時,Mandy捉住了我摸著她額頭手,然後慢慢地放下來。
「我無事架啦,唔洗再咁樣呵住……」她臉有點紅起來說道。
而看著她靦腆的樣子,也使我一時三刻變得有點口吃起來:「喺……喺啊……」
 
但趁著後面那班「EX理論」創作者仍然在等著那張即影即有的相片呈現出影像時。
Mandy也拿出了她的手機,然後問:「阿侑,不如我哋都影翻張合照?」
我當然沒有拒絕她這一個請求,始終今天是最後一個散學禮,拍多一點照片也無妨。
 
「好啊。」我隨即也點頭答應了請求。
並由她拿著手機,然後與我一同擺出雙V字手勢進行自拍。
而在拍下了數張照片時,一旁的Devin便主動向Mandy提出,不如由他來為我們二人拍一張全身合照。
於是,Mandy便把手機交予Devin,隨後就與我一同後退了數步準備拍照。
但她也在我們就定了拍照位置時,左手摟著我的手臂,並右手擺出了一個「讚」的手勢。
而我也模仿了她,一同擺出同一個姿勢。
接著Devin也在Leo等人發出更強烈的喧嘩同時,為我們拍下了這一張合照。
 
「Devin,唔該哂你。」Mandy在接過手機同時,也放開了摟住我的手。
然後就轉過身來向我說道:「我遲啲send翻比你啦。」
「點解唔依家send啊?」我好奇地問起來。
而她只是馬上扭過頭去,然後就背向我答:「因為我想keep多陣先囉。」
「吓?」聽到她這樣的回答後,我也變得更疑惑起來。
隨後打算再開口問:「點解要keep……」
 
「早晨啊,各位!」
卻被依玲的一聲打招呼打斷了。
想不到依玲也會與我剛剛回來時一樣,一踏進入房門就來一個先聲奪人。
而她接下來的反應都與我一樣,就是一邊說著:「點解個個都喺到影相嘅。」
一邊走回自己的座位上。
因為畫面似曾相識的,所以我便決定擔當剛剛Devin的解說員身份,走到了她身旁。
 
「阿侑,早晨啊!」她留意到我的接近後,便扭過頭來說。
而我也坐了在還沒有回來的Eve的桌面上說:「因為今日喺我哋最後一次散學禮嘛。」
「點解喺最後一次嘅?唔喺仲有中六咩?」
她似乎不太明白「最後一次」的意思。
於是我再解釋起來:「因為下年中六,嗰個喺畢業典禮,本質唔同。散學禮喺散完,會再翻嚟,但喺我地下年畢咗業之後,就唔會再翻嚟。」
 
但當我說完,依玲也只是目瞪口呆地看著我。
看來一大清早她的大腦還沒有完全運作起來。
於是我便用最簡單最直接的方法……
「依玲我哋自拍留念啦。」
無錯,如果言語說不通的話,就真接行動吧。
 
「好啊。」她二話不說就拿出了自己的手機。
然後就轉過來我身旁,並一下子把頭靠在我肩及胸之間的位置。
從她的相機鏡頭可見,她就如同是整個人躺在我身上一樣。
 
隨即她身上的棉花糖香味便逐漸傳到我的鼻裡。
而她都抬頭,臉有點紅潤地看了我一眼後,然後快速哋把視線放到手機上。
她此刻有點親近起來的行為,難道就是她喜歡一個人的表現嗎……
 
但接著「咔嚓」一聲,按下了快門。
我與她又在轉眼間,再添加多了一張我們的回憶照片。
 
而接下來,八時正的鐘聲也響起了。
劉老師都非常準時地來到了課室,並一進房門就已經看到了我們在互相拍著照。
「好啦,好啦!影多幾張就翻位啦。」
平時看到如此的情境,必定會直接呼喝我們的劉老師。
今天既然意外地寬容。
看來他都應該知道這會是他與我們渡過的最後一次散學禮。
 
如是者,我們都聽從了劉老師的話。
並在拍攝多兩三張照片後,也紛紛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而他都隨即再說:「大家都知今日喺你哋嘅最後一次散學禮,所以一陣更加要乖乖地、醒定啲落去禮堂啊。」
劉老師會說這一番話的原因,其實是因為先前我們班曾經在某次週會,不小心打破了禮堂的火警鐘。
導致全校立即進行了一次白跑的火警演習。
至於火警鐘是如何打破的及誰打破的,還是不要提出來比較好。
這一起讓這件事留在大家心中成為回憶就好了。
不過,在劉老師的再三叮囑下。
大家最終還是非常安份地撐過兩小時的散學典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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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哋中五所有老師都一致決定呢個暑假唔比暑期功課!大家就趁住呢個暑假就去溫下書、補下習同做下past paper,唔好諗住周圍去玩啦!」
劉老師仍然在放學的鐘聲響起之際,與我們班再三吩咐。
 
不過佢會如此語重心長地不斷叫我們複習都是有原因的。
畢竟,下一年也將會是我們應對公開考試的時候了。
 
接著,劉老師也再次向我們送出暫時的別辭。
而我們一眾人也立即走到白板前與他進行合照。
並在一陣歡笑聲中,目睹劉老師離開了課室。
但是我們眾人隨即也寂靜下來。
 
因為此刻,大家的心中或許都逐漸感到傷感起來。
明明暑假過後,我們還會與劉老師再次見面。
但單是這一刻短暫的分別,也已經讓我們想到了一年後,與他正式離別的一刻。
擔任了我們三年的劉老師,也會成為我們人生的回憶一部分。
所以,如果能夠永遠都逗留在中學裡,與同班的同學、朋友以及老師繼續過著歡樂的日子,到底會是一件多麼幸福美好的事情呢……
 
接下來,我們所有人也離開了課室,離開了這個陪伴了我一年時間的5F班課室。
而身為班長的Harriet及Daisy,把班房裡所有的電器都關上後,也一同走出來,並慢慢地關上了課室的門。
 
看著課室裡面變得漆黑一片,我們班二十五人。
也隨即就沿著走廊離開,準備迎接接下來……
還沒有畢業前,中學生涯的最後一個暑假。
 
 
「回憶,會讓你懷念過去。但同時都告訴你,是時候要前往未來了」
 
 
—中五篇完結—
 
 
作者閒聊:終於完成了中五篇!一樣感謝所有一直以來支持的讀者們。
而《你好,我只是你的好朋友》接下來也會先進入短暫的暑假篇。
並其後才會開始中六……不,是終篇的連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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