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05
 
繁星點點的夜空下,Grace一人坐在運動場的看台上瞭望著廣闊的跑道。
而她的視線,也只是一直注視著在跑道上慢跑的Zack。
每當Zack跑到接近看台的位置時,都會向看台上的Grace揮手示好。
Grace一樣向對方揮手並微笑起來,其後又看著Zack越跑越遠。
「呢段感情真喺得來唔易呢?」
一把男聲突然從Grace的右方傳來,使得她馬上望向聲音的方向……
是我,我單肩背著背包走到了Grace一旁的座位,並坐了下來。
雖然Grace對於我的出現感到有點錯愕,但是很快也回答了我剛才的說話。


「就喺得來不易,先要更加珍惜。」
她說著話的同時,臉上更掛上了一個欣慰的笑容。
苦命鴛鴦,這是我們班裡曾經為她與Zack二人暗地裡取的稱呼。
在中五的時候,班裡大部份人都知道了Zack對Grace的鍾情。
而女生們也發現了Grace其實對Zack一樣存在愛慕。
可惜,他們之間卻出現了一棟高牆,使他們遲遲未能互相坦白。
幸好那棟高牆最終還是被擊倒了,二人也可以順利走在一起。
 
「我都喺後來先知,原來嗰陣Alvin你有份幫Zack對付Toby。」
Grace隨即便向我露出了一副道謝似的笑容。


使我當下有點不好意思地抓一抓頭髮:「我……我都喺為民除害即。」
聽到「為民除害」四字,Grace不禁大笑起來。
「咁喺嘛,Toby搞咗你哋咁耐,哈!」
我繼續說下去的時候,也忍不住笑起來。
而伴隨著我們二人邊說邊笑的同時,Zack也再次跑到了接近看台的位置。
當他一抬頭打算望向Grace時,卻發現了我也在看台上。
他立即一臉愕然起來,隨後也停止了腳步,轉而走上看台。
「Alvin,點解你會喺到嘅!?」
我從Grace手上接過毛巾,並隨即拋向了他。
「Nick話你逢星期二會嚟運動場跑步,咪好奇過嚟睇下。」


Zack接住了在半空中的毛巾,稍為抹去臉上的汗水。
接著就一邊說著:「咁無聊都過嚟啊。」一邊向我展示擊拳的手勢。
我二話不說便與他擊拳起來,然後也讓出了位子,好讓他坐在Grace的身旁。
而Grace也接過了毛巾,開始為男友仔細地抹去額頭上的汗珠,充當著一個「廿四孝」女友。
看著他們二人的互動,不禁令我回想起午休時的Nick及Charlotte。
有時情侶之間,並需要太多的雙向互動。
當其中一方努力著的同時,只要另一方在一旁默默地支持著對方,就已經是支撐著這段感情的最好方法。
劍道的Nick與跆拳道的Charlotte、田徑的Zack與排球的Grace,這兩對情侶就充分展現了默默地支持對方這個說法了。
他們不需要轟轟烈烈的愛情,只需要對方能夠支持著自己、鼓勵、祝福、安慰,就是這麼簡單。
 
「啱先我同Alvin講開聖誕舞會嗰日嘅事!」
Grace很快便停下了動作,笑笑口地說道。
而Zack聽到後,便一同輕笑起來:「Alvin算喺最大功臣嚟架!」
「因為佢幫你搵咗訓導主任嚟幫手?」Grace睜一睜水汪汪的眼睛問道。
但Zack只是先再輕笑兩聲,並擦一擦鼻子與上唇之間的位置。


「全靠佢對付Martin嘅先例,我先有對付Toby嘅念頭。」
在Zack說完的一刻,他們情侶二人也一同望向了我。
瞬間使我有點不自在起來:「我……我真喺有咁大影響力咩,哈哈!」
隨著我的傻笑,他們二人也一同微笑起來。
「其實你對我哋班真喺好有影響力架!」
「啱啊,好多人都受你影響!」
「真……?」我隨即一臉疑惑起來。
「我淨喺攞CK三人組嚟講啊,我就因為你而決心對付Toby,Jack就見你同Elaine佢幾投契有啲羨慕,所以自己都試下同班入面嘅女仔多啲交流,雖然差啲因為排行榜而被人就地正法。」
「我就因為你同Mandy肯正視雙方嘅感情,所以都決心要正視翻對Zack嘅感情,而Charlotte因為見到自己個friend Venus同你咁親密,所以都決定同Nick跨過個棟友達嘅圍牆!」
Zack與Grace你一言我一語地不斷說著我的「影響力」。
聽著聽著都使我越來越感到不好意思起來,除了傻笑之外,根本搭不上話。
不過,從他們口中都得知了,原來自己在班裡不只是一顆小薯,而是擁有影響力的。
起初我只以為自己一直影響著的只有依玲、Venus及Mandy三人,原來無意中還使班裡其他人不是下定了決心,就是勇敢向前踏出一步。
 
聽著他們二人歡談,我看都是時候要離開了。


因此我隨即便站起身來,並向他們二人說道:「我走先啦咁,你兩個記得無論發生咩事都要無時無刻支持住對方啊!」
Zack及Grace聽到我這番說話,先是愣住了。
但很快也一同向我微笑說道:「嗯!我哋會架啦!」
「無論你最後揀邊個,我哋都會支持你架!」
聽到Zack的「支持」,我只能以苦笑道謝,並向他們道別後,便轉身離去。
你們去我的這份「支持」,恐怕要令你們失望了……
還有十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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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晚飯後,我回到房間並坐在電腦前。
打開了電腦裡的Discord,發現有一人正在打著電動,是Francis。
我見況便直接向他傳送了訊息:「一唔一齊雙排?」
很快Francis便向發送了通話要求,我隨即都接聽了。
「唔洗溫書咩你?」
Francis接通了通話的第一句,便是問道了我溫習的進度。


而連考試都不用的我,當然是編了個藉口蒙混過去。
「今日喺學校溫咗啦!」
「高材生果然喺唔同啲,溫一次就夠攞五星星啦,哈!」
隨著他開了個玩笑,我們也開始了第一場遊戲。
而在遊玩的過陣中,我也突然問道了他:「近排同Sherry點啊?」
「無……咪好似大家所知咁,為咗比佢溫書所以無乜來往。」
從他語氣可見,是充滿相當的無奈。
畢竟為了讓女友能夠專心應付考試,而選擇了暫時斷絕來往。
「真喺放學後乜計都無傾過?」
「起初都會臨瞓前傾下計,但後來發現佢越溫越夜,所以都無再傾……」
他的語氣變得更低沉起來,連在遊戲中的操作也變得遲鈍起來。
看見一向都非常享受打電動的Francis,一下子變得如此消沉。
因此我在與他多遊玩了兩局遊戲後也提出:「啊,你等我一陣,好快翻!」
我隨即靜音了麥克風,並開始在手機通訊錄上掃著。
 


直到片刻後,我解除了靜音,並說:「我搞掂啦!」
「啱啱搞咩嚟啊?」Francis有點好奇地問道。
可是我沒有立即回答,只是叫他多等一會。
「叮呤—」
突然discord傳來了有人加入通訊的聆聲。
「喂,Francis做咩打機唔叫啊!」
「乜你唔知偷偷哋打機唔叫喺死罪嚟架咩?」
「做咩自己單排都唔叫埋我哋五排啊!」
通話裡突然傳來了Harriet、Felix及Devin三人的聲音。
「吓!?做咩你哋突然入哂嚟架!?」Francis以一個驚訝的聲線說道。
而Felix很快便解答:「Alvin見你孤伶伶一個打機,佢又carry唔到,咪叫埋我哋囉!」
「Alvin你……」
「乜你唔記得咗,除咗Sherry之外,仲有一班好兄弟喺身邊架咩?」
我彷彿了Dan的語氣,向Francis說出了「好兄弟」三字。
而Francis也一時三刻感動得瞠目結舌起來。
Devin則是馬上催促他趕快邀請他們三人一起進入遊戲。
如是者,在接下來的時候我們五人便一起遊玩起來。
過程中,Francis的狀態也逐漸恢復,慢慢地變回那個享受遊戲的他。
 
隨著我們遊玩了大約兩個多小時,時間已經是晚上十二時了。
Harriet等人都紛紛提出是時候離線,準備休息迎接明日全新的一天。
因此很快通話裡也只餘下我及Francis,而他都很快說道:「咁我準備收啦。」
但在一陣沉默過後,又再說:「Alvin,多謝你。」
「小意思啦!打機就緊喺一班人打最開心。」我隨即也得意地笑起來。
可是,這次換轉是我在一陣沉靜過後再說道:「Dan有無同你講?」
「講咩?」Francis以一個好奇的語氣問道,明顯Dan並沒有與他提及我即將離開一事。
因此我都先深呼吸了一口:「我其實呃咗你……我唔洗考試,而喺離開。」
聽到這個消息的Francis很明顯地「吓」了一聲。
「你……你要走?走去邊?」
「去澳洲……去留學。」
Francis一下子安靜起來,於是我見況再說:「我無同其他人講,我估依家淨喺得你、Dan同Venus知道。」
「你……有無諗住同Elaine講?」
這次輪到我沉默不語,相信這就是我的答案。
「做呢個決定,就代表你要放棄哂所有嘢喎,真喺好咩!?」
「我諗我終於體會到Mandy做兩次抉擇時嘅感受啦……只喺本來就唔屬於我嘅,放棄都無所謂。」
Francis無言了,我猜他應該都一時三刻理解不了。
但如果連一個認識了六年的朋友都理解不了,那更說是要令依玲理解?
因此我都直接把這個想法告訴了Francis。
他只是再思考了一會,接著就說:「我明……我會幫你保守秘密架啦。」
「多謝你,Francis……」
「喺咁嘅話,不如我哋再打多場last game啦!」
「永無止境嘅last game啊!好啊!」
於是我們二話不說又再開始了新一場的遊戲,直至敵不過睡魔為止……
還有十人。
 
 
「支持、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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