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就快天光啦!」

24小時的快餐店內,所有人都在等待黑夜的完結。天亮了,會有什麼好去處嗎?

一杯紙杯飲品,一個冷掉的漢堡包,一包已經不再香脆的薯條和一班疲累不堪的孤魂。人們被現實狠狠地蠶食得血肉模糊,危城圍困下如螻蟻般喘息存活,還要經過幾多次折騰才能重見天日?

「先生,你係要餐定單叫?要大汽水定細汽水?」不耐煩的我機械式地問。
「小姐,不好意思。。。漢堡包可以配熱湯外賣嗎?」男孩靦腆地問。
「咩呀?」我一臉晦氣回他。


「不可以嗎?我們台北的夜市就可以照人客的意思。。。不信?你下次來台北夜市,到我家開的店。」男孩歪着頭說。

我瞄瞄眼前這男孩,東方人卻有一個西方輪廓的鼻子,就算頭頂著殘破的棒球帽,還是遮掩不了一張俊俏的臉。最後,我還是偷偷額外給了他一客龍蝦忌廉湯。不因為什麼,只是覺得他手拿的卡式錄音機很有趣,都什麼年代?還有人用這種鬼東西?

雖然我給了他一客熱湯,可是我卻刻意不給他匙羹。人生嘛?!總要有些小困難,才顯得一切難能可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