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去睇海…」crystal講。




「嗯…」我一口應承。






心情差就睇海,似乎係刻印喺人類基因入面嘅一種行為模式。




我係咁,crystal都係咁。






我同佢行到去避風塘,沿住條小徑一直行一直行,crystal一直都無出過一粒聲,剩係默默咁望住個海,而我就默默咁望住佢望住個海…




維港好靚…喺填咗咁多次海之後,維港都仲係咁靚,實在好難想像,喺填海之前呢個海港到底有幾闊、有幾壯觀…






記得幾年前外國有個名人嚟香港遊覽,話維多利亞港係victoria river…作為一個土生土長嘅香港人聽到之後唔知點解有啲嬲,嬲個垃撚圾政府垃撚圾嘅規劃,令到一個完美嘅海港無咗咁完美…




海風吹過嚟,伴隨住一種維港獨有嘅咸香味。




就好似有人鍾意聞泳池嘅漂白水味咁,我鍾意聞呢陣海水味。






「我好鍾意呢陣味…」crystal講。




竟然俾佢講咗我心入面嗰句?




「我都係…哈哈…」






「我從來都無同阿鋒睇過海…」crystal講。




「真係咁放唔低…?」我問。




「我以為可以…」crystal講。






「…」我唔識得安慰佢…因為我知道對於J鋒嚟講,miss lin嘅地位係無人可以動搖…




「你覺得呢…佢會鍾意啲點樣嘅女仔?」crystal問。




「好似你咁樣嘅女仔…只不過…你地相遇嘅時間有啲差錯…所以…」我講。






「嗯…我都知…佢總係望住好遠嘅未來,或者係好遠嘅過去…」crystal講。




「我…幫佢同你講聲對唔住…」




「哈…如果我鍾意嗰個係你就好…」crystal講。




卟!卟卟!




我個心好大力咁跳咗跳…




「不如過去坐陣…?行咁耐都攰…」我提議。




「嗯…」




如果crystal鍾意我,我會唔會鍾意佢呢…?




「香港真係好靚…」crystal講。




「嗯…可惜吖…一個咁靚嘅地方…逐漸俾人蠶食緊…」我講。




「你覺得呢…香港最值得人欣賞嘅地方係咩?」crystal問。




「唔…廣東話掛…?尤其係粗口,簡直係變化萬千。」我講。




「咁你覺得…我最值得人欣賞嘅地方係咩?」crystal繼續問,殺我一個措手不及。




「你已經係我識嘅女仔入面最好嗰幾個…」我答,不過答咗等於無答,因為我真係稱得上係識嘅女仔都只不過係幾個。




「幾個之係第幾個?」佢繼續問。




「頭一…兩個…」我腦中唔知點解浮現出肥婆個樣…所以無辦向crystal講大話話佢就係第一,因為連我自己都唔可以為肥婆同crystal排一個次序…




「如果我做你女朋友…你會唔會開心…?」crystal問…




「會就一定會架啦…我都未拍過拖…更加未試過俾人鍾意…人生亦都無幾何同女仔靠到咁近喺夜晚嘅海旁傾偈…唔開心就假啦…不過…你對我都唔係真係嗰回事…哈哈…你不過係想搵個人陪下你…而我不過咁啱係嗰個人啫…」我講。




「嗯…」crystal嗯咗一聲,然之後將個頭靠落我膊頭到…




「借個膊頭嚟挨下…」佢講。




你挨咗先問,我有得拒絕咩?




我心諗…




「所以…你唔好咁輕易就話做邊個邊個女朋友喇…我知你好後悔鍾意咗J鋒…但都無需要咁樣做去踐踏自己對佢嘅感情…鍾意咪鍾意…單戀咪單戀囉…你咁好,總有一日會有人行入你嘅世界,抹走你心入面有關J鋒嘅痕跡…」我講。




「嗯…」crystal依然靠住我膊頭,又再開始喊…仲喊到拎我隻衫袖嚟抹眼淚…




「乖喇…喊完就舒服架喇…」我開始亂鳩咁嗡…




「點解我鍾意嗰個唔係你…」crystal一路喊一路講…




「邊有得咁樣假設…正正因為你鍾意嗰個唔係我…而家你挨住喊嗰個先係我吖嘛…」




「多謝你…」




「客咩氣…friend嚟架嘛…」




「嗯…」




「都夜喇,送你返去?」我講。




「唔使啦,我好返好多,自己走得啦…」




「唔好啦,而家咁夜…我送埋啦…我同你又唔算住得遠…」




「咁好啦…不過成兩點喇喎…搭的士?」crystal問。




聽到的士兩隻字我冷汗都飆撚埋,背脊傳嚟一陣寒意…




「唔好唔好,去等n車啦…都好快啫…」我講。




明明的士佬應該係日更,但我就有種不詳預感,告誡我咪撚搭的士…




之後我同crystal行返出大街,喺巴士站等n車送佢返屋企。










crystal臨上樓嘅時候捉起咗我隻手一下,然之後hold住喺空中兩三秒,同我講:




「今晚多謝你,俾啲時間我…」




我唔完全知道佢講咩,亦唔太知道佢係咪叫我俾啲時間佢,所以我剩係嗯咗一聲就走咗。




返到屋企之後,我決定過J鋒到屌佢一獲金,vebally。




「知喇知喇…知你想講咩啦…係我衰囉…我而家都知衰啦…」J鋒講。




「咁你真係抵屌呀嘛,咁多個唔嗌係要嗌crystal?」




「我嗰刻剩係諗起佢…同埋…」




「同埋咩?你講吖!」




「同埋…佢靚囉…」




「你真係無其他任何一個ex靚過佢咩?」我再三追問。




「咁…差唔多都有嘅…不過…」




「又不過啲咩?」




「我諗只要我嗌…有好多都會即刻扑出嚟…但如果我嗌其他嘅話…一定會纏住我纏好耐…」




「你個人渣…」我為crystal感到深深不忿…




「你咁著緊佢…真係鍾意咗人呀?」J鋒問返我。




「屌,話晒一場朋友…」




「真係朋友咁簡單…?」




「係。」




「crystal幾好架…不如你試下放低阿欣,諗下佢?」J鋒講。




「夠喇,咪撚再講。我返過去喇。」




「我都想佢幸福…真心…」J鋒最後講完呢句我就走咗。




正正係因為佢呢句,先令我更加無名火起。




你明明真心想crystal幸福,點解唔可以由你去帶幸福俾佢?




點解要假手於人?




我好嬲,唔知點解好嬲,自從開始玩tinder之後成個人生亂晒,明明做個毒撚安份守己孤獨一世咁咪幾好,乜叉都唔使煩…




不過慶幸嘅係,識咗肥婆…




都係搵佢傾下偈,肥婆一定搵到方法開解我。




「下?咁過份都有?」肥婆聽完之後同我同仇敵愾遣責J鋒。

「咪係囉,我見佢嘅神情語氣,佢真心係想crystal幸福,但偏偏要做出一啲傷害佢嘅事…」

「唔…其實有時候,正正係因為唔愛先可以真心祝人幸福,唔係咩?」肥婆講。

「點解咁講?」

「我問返你吖,你會唔會祝你表白衰咗嗰個女仔幸福?」

「…就算講出口都係大話…」我講,因為我實在無辦法接受阿欣同第二個人一齊,而我仲要祝福佢。

「咪係囉,咁即係證明你仲未放得低囉。如果鍾意一個人,就梗係想佔有架啦。」肥婆講。

「你都係?」我問。

「我都係。」肥婆答。

「咁…如果佔有唔到,你會點…?」我問。

「如果佔有唔到,咪放手囉…但你老死個case又唔同,佢可以佔有但唔去佔有,反而係祝福,咁唯一一個解釋,就只係已經唔愛。」肥婆講。

「但我想佢兩個都幸福…」

「唔通…你口中所講俾你老死叫出去嗰個,就係上次你同我出街嗌埋嗰個女仔…?」

「…你講crystal?係呀就係佢…」我講。

「哦…咁…你早啲抖啦,而家都夜…」

「嗯…咁夜都仲搵你傾咗咁耐,唔好意思…」

「ok la haha…」

「咁你都早啲抖。」

「88~」




結束同肥婆嘅對話之後,我收到一個陌生電話嘅whatsapp…




「喂phillip,聽晚出嚟飲杯嘢?」

「你係?」

「kelly呀。」

「做咩無啦啦搵我?」

「搵人要理由嘅咩?咁你出唔出吖?剩係我同你。」kelly講。




我實在唔知道呢個kelly咩葫蘆賣咩藥,不過要利用crystal先挫到佢地銳氣,我始終個心有條刺,所以都係決定赴會。




「好,時間地點?」

「夜晚八點,銅鑼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