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入去裡面咪仲恐怖?」她似乎心有餘悸地說:「等等又有老鼠經過,我仲走唔快。」


「咩都驚,真係渣。」


「你琴日都行翻出黎同我講入面有老鼠啦~」她露出稍微得逞的笑容:「你好彩咋,冇俾我睇到你嚇親個樣。」


「痴線。」我倆相視而笑,雨下的餐廳顯得格外冷清,但心窩內卻格外溫暖。




而到了後來雨勢慢慢減緩,到我們收工之時,外面的環境也就回復平靜。


「唔好意思...我遲到嘅一個鐘可唔可以喺人工扣就算?」臨離開前,李采樺問珍姐。


「傻女,唔洗啦,我信你真係扭傷,你都唔想。」珍姐笑著望向我:「你男朋友仔幫你打咗卡㗎喇,所以冇得唔計㗎。」




珍姐一人的多口,讓兩個人的臉頰都泛紅起來。


美麗的誤會,原來可以讓人全身發熱、心跳加速。


「多謝珍姐...」李采樺竟然沒有否認,只是一臉傻笑地道謝。




最後,珍姐又是給了我們些食物才讓我們走,今天她說天氣比較冷,所以給了我們兩個蛋撻,才讓我們離開。


雨後的街道,吹過的風也格外凜冽,我不由自主地顫動了一下,便跟李采樺一起邊走邊吃著還在冒煙的蛋撻。


「哇...」她左手在嘴邊揮動著,不知所措的可愛樣子讓我目不轉睛。


「你行得咁慢㗎。」走著走著,她說。


「配合你囉。」我淺笑望向她:「仲話自己咩歌舞團,竟然可以扭親。」




「哎呀,人總有失誤嘛~」她笑盈盈地說:「你覺得今日我哋表現點樣~?」


乍聽此言,我笑著假裝想了想後說:「唔...其他人表現好唔錯嘅...但你......」


而她也似乎預測到我接下來的話,便連忙打斷:「得喇得喇...你依個人十句有十一句都係踩我嘅,意見唔可信。」


「咁你又問...」我輕笑,然後手機一震,便掏出來查看一下,讓手機震動的是一則來自社交網站的訊息,但更吸引我注意的是下面的提示......


竟然有八通未接來電...!




對...!媽媽今天下午從韓國返回香港,應該是到了香港一段時間了......


算了,回家再跟她解釋吧。


「有嘢煩緊~?」李采樺的雙眸似乎洞悉了我的內心。


「冇嘢呀。」那也不是什麼大事,不說也罷。


「唔...」她瞇了咪眼,有種神探上身的影子:「你講大話。」




我倆此時走到交通燈前,剛轉紅燈。


「你又識讀心?」我打趣說。


「等我睇下你有咩煩惱啦~」不知為何,她竟然真的靠得我十分近,近到甚至可以感受到她淡淡的體香。


她徐徐地把手伸到我的額前並輕碰它:「唔...你應該係諗緊...」


她那交疊的拇指和中指輕碰我的鼻尖,那一刻,我的腦海頓時湧現千萬個念頭......




紅燈很明亮,街道很安靜,甚至把我的心跳都表露無遺。


「你應該係煩惱緊......」


願這紅燈,永遠不要轉。


05


「咁夜去咗邊?」剛回到家,媽媽果然就開門見山地提出問題。


我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便把自己會在之後一段日子會做兼職一事告知她。


「冇啦啦翻工嘅你?」媽媽皺著眉頭笑問:「因為有女仔一齊翻呀?」


「唔係呀,當磨練下自己囉,拎下經驗姐。」近來媽媽在這方面的猜測總是讓我更加相信女人的直覺。


後來媽媽續問了一下工作的細節後也就沒有多說什麼,比我的預期擔心的少。


夜深,我放鬆全身躺在床上,疲倦的感覺沒有癱瘓回憶的功能,腦海裡還是浮現了剛才在紅燈前的片刻。


想著想著,我又不自覺地拿起手機,隨即傳送了一則訊息。


「Hey」00:12 我


雙藍剔一出,我便又傳訊息過去:「你做緊咩?」


很快地,她已經輸入了:「啱啱搞掂曬功課嗰啲,做咩?」


「冇呀,純粹想問下你隻腳點咋嘛。」00:14 我


「你會咁好死~?」我幾乎能想像到她在發這則訊息時的笑臉。


「我不嬲都特別關心傷殘人士」00:14 我


「搽咗啲藥,訓一晚會好啲掛~」她說。


「咁你早啲休息啦,聽日記得五點翻工喎。」00:16我。


後來,沒想到她竟然說自己明天中午過後還要去找工作。


「想搵咩工?」00:18 我


「傳單或者餐廳掛,你都想做咩~?」沒想到,最後她竟然這樣問我。


YES,我當然說是。


如是者,翌日下午,旺角道。

本來我們相約在學校旁邊的公園,卻沒想到在前往的途中就遇上了。我愣了一愣,只見今天她穿著白色T-Shirt、淺藍色窄牛仔褲,出奇地跟我的上下身配搭一樣......


「你究竟係咪暗戀我...」我故意問道。


「真係唔好彩...」她搖頭一笑。


因為原本西餐廳的工作只能維持一週四天,而李采樺便打算多找一份工作,可以再補足一下空缺。我們就這樣沿著學校附近的一些合適的地點走著,幾經辛苦還是找到了一家小食店可以每週兼職兩天。


「呼,終於。」她不過是伸了個懶腰,靠得挺近的我卻又頓時臉紅耳赤的。


這時我們途徑公園的小徑,驀然有隻流浪貓走過,她又蹲下去向貓兒揮手說嗨。


路過的貓兒,會把我們當成情侶嗎?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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