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還沒認識妳之前，我已經在夢境裏遇過妳】《愛情尋夢人》: 【第四章】一杯酒（14/5）

「不如我哋叫多兩樽囉？好似幾正。」因為時間尚早，所以少女們也繼續留在這裡喝著酒聊著天。


聊天的內容不外乎就是學校的老師和同學八卦，但這一晚，大家也很有默契地絕口不提同學之間的感情事。江聰明並沒有參與討論，因為在兩樽櫻花酒剛到時，他就已經臉紅耳赤地傻笑著，然後趴在桌上自說自話。


清香的酒味撲鼻而來，我往旁邊的采樺斜睨一眼，只見她本來白皙的臉頰竟已經通紅一片。


「咁渣㗎你。」我在她的耳邊喃喃地笑道。




「做咩？」只見采樺那迷濛的眼神，大概連凝望我三秒的力量也沒有。


「飲慢啲啦～」我說：「你塊面紅到乜咁。」


「真係咩。」她反著雙手往臉上一碰，嘴唇微微嘟著，我甚至能聞到她呼氣中的清淡櫻花香。




過了一秒，她指著我的「檸檬茶」，嘴裏嚷著：「你飲檸檬茶，咁渣㗎你⋯⋯」


我搖頭一笑，不是因為她的誤會而笑，而是因為她那醉醺醺的模樣跟平日的她簡直是差天共地。


我再喝了兩小口德州冰茶，那灼熱感咕嚕地隨著冰涼的酒精捲進喉嚨，我抿嘴搖了搖頭，還是不懂得去欣賞。




「呼，咁就坐咗一個半鐘。」說說笑笑一輪後，大家起了歸家的念頭，可江聰明已經倒下了，采樺托著腮閉目休息的畫面也被少女們拍了下來，預計會成為將來威脅對方的籌碼。


至於叫我來幫忙抬走江聰明的陳大威，卻也在陪江聰明灌了一罐威士忌後開始胡言亂語⋯⋯（雖然他本來也是如此，不過這次聊得話題比平日要誇張得多。）


「咁⋯⋯有啲難搞。」男神逸看了看左右兩個兄弟，嘆了口氣地說：「一係『打的』算啦，大威同聰明嘅屋企相差唔遠，我、海敏同埋佢哋兩個『打的』。」


「仲有采樺呀～」范愛笑指著采樺忍俊不禁地說。


「咩事～！」采樺驀地舉起手，把我也給嚇到。




「我翻到屋企呀，行啦～」她懶洋洋地說著。


「阿晨你住邊嘅？」梁小欣問我。


「旺角。」


「哦！咁啱啦，一係你同采樺一齊行翻去？因為我同愛笑行其他方向～」她的建議非常棒，讓我不得不立刻點頭說好。


臨離開前，我往吧台的方向再多看一眼，只見那個刻著「夢」字紋身的女人也跟我對望了那麼一秒。明明掛著清澈的眸子，卻又有如外面街上那隱隱約約的月光，似乎有什麼能看見，卻又好像並非如此。




替江聰明和陳大威等人截到的士後，我、采樺便跟范愛笑和梁小欣揮手道別。


夜幕下，橘黃色的街燈照出一道左搖右晃的影子。


不知情的人，大概也不會相信采樺只是個喝了幾口櫻花酒的女孩。


「呼，有啲想訓覺添～」說畢，她又傻傻地笑著。


我捉著她手臂把她輕輕拉回街的內側，而她又忽然靠過來凝望著我：「喂。」




「喂。」我有樣學樣。


「你點解唔氹返我。」醉意讓她成了七情上面的演員，她那緊蹙的眉頭，讓我差點也入戲。


「飲兩啖就醉。」我不自覺地，用食指碰了一下她的前額，而她卻竟立刻握緊我的手指，再次強調：「你快啲搵返我啦，我唔係真係嬲你⋯⋯」



「搵返你喇、搵返你喇⋯」我在心底裡默默記住，這個女孩，半點酒精也碰不得。


「阿晨。」紅燈，她停下來續說：「我有嘢想問你⋯⋯」




「哦。」我本來已經打算洗耳恭聽其白痴問題，但她又好像很認真地問：「你之前話⋯你喺識我之前就發夢見過我⋯你係講笑定點⋯？」


我凝視著她，微微搖頭：「講真。」


「哦。」也不知道她有沒有清醒地記住我的答案，但我決定把心底的問題掏出來。


「喂。」我拍了拍她的左肩：「咁你喺識咗我之後⋯有冇發夢見過我？」


只見她瞇了瞇眼，又笑著點頭說：「有呀，發夢見過你幾次～」


言畢，剛轉綠燈，她又開始走著曲線。


「小心。」街上熙來人往，我把她輕輕拉回身旁，怎料過了幾秒，她又前俯後仰地不小心撞到路人的行李箱。


「仲有好大段路，你得唔得？」我問，她不答，只是淺笑地點了點頭。


不過，剛說完這話，她又差點撞到旁邊的欄杆，我微微握著她的手腕回到身邊，目光不自覺地落在她的手心，隨即又怦然心動。


媽的，如果我真的這樣做，實在有違君子⋯⋯


但是，她這樣左搖右擺地走著，我牽她的手帶路以不讓她受傷也不算什麼吧⋯⋯？


我的內心兩邊拔河拉扯，轉眼又來到了下個街口。


紅燈，我倆佇立原地，什麼也沒有發生，我的心跳聲卻快要覆蓋過交通燈的聲響⋯⋯


滴⋯滴⋯滴⋯砰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