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她戴上了戒指,哭著在她耳邊說:「多謝你...我愛你...」她吐了一口鮮血,倒在我懷中。「芯晴!芯晴!...你醒下...頂住啊芯晴...」

不論是白色車廂中的急救,還是白色房間內的急救,那隻戴血鑽戒的手指也再沒有動彈過。

「啊嚇乖女...芯晴啊!.!...芯晴...你醒下啦...」我的世界仿佛停了,耳鳴得什麼都聽不到,眼矇得只有看見那隻手指。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不會的,我看到的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你快啲起身啦何芯晴。話比我知你冇事......「醫生!我個女...」她的爸爸也趕到了,「係急性心臟衰竭,對唔住,我地盡左力。」「芯晴啊下...芯晴...」「芯晴,爸爸黎遲左,爸爸喺度啊...」「老公啊...啊下...我地個女啊...」......

如果我沒有帶她外出,她會不會沒事?如果她沒重遇我,是不是就不會有事?是不是我們昨晚太激烈?是不是我們不應該一起?是不是......世界都在晃動,伯父擁著伯母握著芯晴的身影也在重疊,那隻手指還是一動不動。

「人生,是變化無常誰能預料......」





記得她說過,夕陽雖然短暫,但很美。對,這也是我喜歡看日落的原因之一。年華的流逝是無法被阻止,但我們可以用盡一切辦法去記低每個時刻,不論是記憶丶筆記丶還是拍照。走過的腳印物理上會消失,但它永遠會長存心中。

我駕車到飛鵝山看日落。俯瞰整個配上金黃色的香港,日落過後雖然是黑夜,但黑夜以後會再看到晨曦。時間不停地流逝,人亦需要繼續生活。執著於不能改變的事,每日都沉醉於壞心情,倒不如令未來過得比以往更加精彩。何時何地何芯晴,不需要身邊有妳,只需要心中有妳。

我向夕陽澱下了一小瓶酒,摸了摸戒指變成的項鏈,便駕車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