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憾書: 番外四

回到樂園，就迎來我這些年第一句聽到『聖誕快樂』，用的是當年我們還是孩子時說的錄音。




一下子的熱暖上心頭，原來我們也在掛念幻時有愛的自己。








如果我是一個人好好的逛著慢慢懷緬就好，可惜衣著和隨行人員太礙眼，在自己的地方都不能隨心所欲停留。




今次是來過聖誕節和見證當家弟弟的婚禮，被他安排回去E04裡住，酒店是安置賓客已全滿，只好回去住。








我留在E01下車，待其他人去E04打點好了才過去，E01是有人常住的不用擔心安全問題，而住的人是誰我就不太知道。




「咦你來了？不是說趕不得上嗎？」








AmberSiu老了風韻猶存，口中的話和態度仍帶有往日的味道，很久沒有和他們『世核』舊人見面了，我不希望他們和我手下的『世核』有任何關連。




「煩事隨時有，弟的婚禮應該就只得一次，是需要出席的。」




我希望我弟別來多一回，但我今天當是休假是可以接受的，若有下一次我就不出席了。








用一個場合認識不會再見和相處的人，極其無聊和浪費時間，要浪費時間排開日程和忘記出席時感覺到的美好。




「應該是得一次了，就算離了也應該不會再找，他也是怕麻煩的人～」




AmberSiu小打我手臂一下，我半開玩笑但他不帶玩笑的替我解剖我弟的內心，很久都沒有和我弟相處，希望他的話是已代替我當哥的了解清楚情況。








我對於我家的人的愛情傾向和價值觀不予置評，換我問上想知的問題—




「你住這Ellis也住嗎？」




「對啊。」








他從客的態度，我瞬間回到以前覺得自己被他小看，像個傻子。




「他不會不開心嗎？」




看到一整排酒杯依然在同一個位置，就算圓滿解決了，他可會心有不甘？

我看到就只有滿心羞愧。








「他只要回來像個笨蛋、不用煩惱，倒頭就睡就開心得了，別的他不會多想。」




AmberSiu輕鬆的把我拉到梳化裡坐著，不看就不多想，他們早已經把事想得無可再想，刺早就從無解的念頭裡挑起。




事實與故人早已化灰，但卻無追究、追憶之心。




「沒想到你也成了標準的賢妻良母～」




慶幸的是，我們當中，有人可以在餘生好好的過日子。




身體力行的實踐想過的生活，比起我們無端負起、無從放下的責任，他們能一同享受『先苦後甜』，是共同投資成功的結局。




「我閒人一個，天天就在家收拾東、收拾西，閒著閒著就把你們安排出去，你們一個個不成家不像樣...」




又來了又來了，他是不是人老了，不經不覺成為我們默許的長輩，萬年不見面、一見面就說我們要愛不愛的事。




「謝謝不用客氣。」




聽到他接下來的話，後悔來了也談開了這糟心的回事—




「今次給你們通通都安排上，全部都是好家世，沒心思，合著你們沒心沒肺的祖傳劣根性～」




我和其他弟弟逃不過，他們同輩的那位有沒有逃得過？




「有沒有給哲哥安排上？」




他苦惱得很，但故事發展出乎預期：




「有，我天天往他家送人，只要對方提出什麼他都配合...

搞得我像個老鴇母一樣把他這塊唐僧肉送入萬人口一樣...」




他把自己在這件事的角色形容的非常適當，我也得到差不到的資訊，也曾懷疑過他們是不是缺錢，集團式營運開了個副業。




「你確實是...

不過他沒有反抗？」




他的一套瞬在一個想打貞節牌坊的男人上，他在她身上放的感情極為剛烈，到現在都沒有出現梁祝撞墳化蝶之類的戲碼也算是出乎意料。




「她以前應該是說過他，現在只要有人介紹他就要去接受看看，可我沒想到他那麼千依百順。」




我總覺得他把一切當成驗收身體狀況的過程，但是人家提出他才配合就沒有犯罪，算了...




身體健康比較重要。




「沒想到...

我不像他，沒有人規範我，只是我不想陷入這種沒有保障、要維持的困局。」




我也是抱著同樣的心態，追求間中身體健康。




AmberSiu揚起以往最挑釁性的表情給我說：




「別太早說，根據每次的感覺做事，同一個人也會觸發不同情節，每一次都是第一次～」




欠無人和我鬥嘴閒聊，回到青年時的無腦表現：




「你真的不改變決定？
E04隔音不好，這幾天也沒有酒店。」




AmberSiu突然義正嚴辭地和我表達他的用心良苦：




「我是要你嘗試建立長遠的關係，今天來的人都是有父母同場，怕你們心思多，連人家父母也能觀察，沒給機會你們『一步到位』！」




我們聊的正好的時候，有人敲門，除了我的人敲門來意E04收拾好要回去開會，也有人來到找Amber。




我的人和他的人都只是聽到我發表不適當言論，他們只是單方面接收到AmberSiu的道貌岸然的表面，卻被他們單方面打上梁上君子是內在的等號。




下屬只會私底下亂傳，不會亂來跟我對質。




但他的人呢？我又不能隨便和外人解釋！




如果我知道來人是我當晚和效果延續到以後收到的『禮物』，我一定不會亂說話。




聖誕的意義從此更添一重。




聖誕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