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他開著麵包車到我家門口,把我從床上拖起來說走吧,去廣平蒲花村。語氣輕鬆得好像叫我到街上散步,而不是去九百多公里外的小山村盜墓。

   我說就我們三個?

   他說我又邀請了兩個,一個是退役特種兵,叫郭項龍,身手高明,反應敏捷,是我高薪聘請來的,主要負責大家的安全;另一個是你的老同學 ​​,考古系系花藍真真……

   藍真真?我輕呼一聲,責問說你叫她去幹什麼?

   他說她在青銅器、玉器方面的鑑定水平和實踐經驗不敢說國內一流,至少省內領先,有她負責把關把握更大,快上車吧!
   拉開車門,一眼看到藍真真的笑靨。





   “曉飛,你好。”她 ​​說。

   “你好。”我應道,順勢坐到她旁邊。老董獨自躺在後排,左手夾著煙,右手拿著香蕉,表情休閒得好像出去度假。郭項龍坐在副駕駛位置,體格彪悍,虎背熊腰,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主兒,不過對我們態度還好,也許是職業習慣吧,他很少說話,臉繃得緊緊的,兩眼直視前方。

   藍真真遞給我一包薯片,問:“曉飛,這幾年還惦記著徐耀?”

   我苦笑:“不知道是我惦記他還是他惦記我,總之每次惡夢裡都有他。”

   “是啊,那件事確實很……古怪,所以阿誠一說我就同意了。”





   原來如此,我偷偷瞟一眼她秀麗的臉龐,暗暗喟嘆一聲。

   如果不發生那樁可怕的事,藍真真已成為我的女朋友,不,也許是妻子。因為早在大三下學期時,我們倆就突破了普通同學關係——當時校風非常保守,校方對談戀愛也抓得很緊,我們僅僅發展到拉拉手,依偎在一起說說情話的層面,但繼續突破指日可待,可惜我突然在考古現場暈倒,迫於校規她只敢和其他同學到醫院看望了一次,等我出院她正好被抽調到新疆做考古項目,下學期又分到南方實習,加之我一直恍惚迷離,魂不守舍,沒有主動與她聯繫,直到畢業各奔東西她回到蘇州繼承家業,成為古玩店的少掌櫃……
已有 0 人追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