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薇突然問了我一條與她有關的問題。

我看著她的酒窩,她開始收起笑容,認真地看著我。

「唔⋯⋯」

自小都懂得觀言察色的我看得出楊薇跟剛才有點不一樣。

我不會說這是才能,反而這樣為我帶來很多不必要的痛苦。





「因為⋯⋯」

我的心突然跳得很快,楊薇裝作一副不在乎的樣子。

「屌你?」她皺著眉,好像有點生氣。

我對她這個反應毫不出奇。

因為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何當下會這樣回答。





我打開了一罐啤酒。

日本的啤酒比香港的更容易入口,所以我一口幾乎喝了半罐。

「咁都唔答,渣。」她嘟起嘴。

「唔得?」我逞強地回答她。

有些事本來不肯定就不應該說,有些話就算肯定了也不需要說。





「OK⋯⋯」她一笑置之。

愛笑的人運氣總不會太差,楊薇明明總是在笑。

她卻開始輸給我了。

「Truth Or Dare。」我問。

「Dare.」她無奈地看著我,我猶豫了好一陣子。

本來心裡一些壞主意在楚楚可憐的她面前,竟然不敢說出來。

「Ok⋯⋯Okkkkkk.」我一直重覆這句話。

「講喇,婆媽。」她閉上眼睡在床上。





「你去沖涼。」我收好牌,看著她疲勞的身子。

「搞錯啊。」她擦了擦眼睛,打開了一罐啤酒。

「唔去喎。」

這樣一來,我們索性只是在輪流問問題,答不出來就要喝。

「屋企有咩人?」我問。

她喝了一口。

「你想唔想以後都唔返去?」





我喝了一口。

「你拍過幾多次拖?」

她又喝了一口。

「有無鍾意嘅人?」

我們喝了一口。

直到最後,我發現這個遊戲毫無意義,我們並沒有因為這些問題了解對方多一點,反而肚裡都是啤酒。

半打的啤酒罐放在床邊的櫃子上,我不敢放開那視線。

往上看,在那床頭鏡子的一對男女都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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