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dnesday

「我可以再見你嗎?」

分別之前,他這樣跟你說。於是,你們順利成章地約會了。

「這裡還挺漂亮的。」餐廳裡,你們聽著音樂聊著天。

他跟你說這幾年來他去過很多地方,最難忘的是古巴,最忘不了的是東歐的女孩。你說這些年來你都沒有走遠,西環碼頭的日落你最喜歡。



他跟你說他父母早幾年分開了,哥哥成家立室生了兩個孩子。你說你已經很久沒見過媽媽,上次見面大概是去年中秋,有時候忙,想家都回不了。

「想跟我出去走走嗎?」他說只有散步我們才算真正聊天。

於是飯後,你們就去了散步,從深水埗一路走到尖沙咀。

在路上,他提議玩一個遊戲:「我們輪流發言,但必須要用『如果可以的話』作開首,怎樣?」

「這遊戲是你剛想的嗎?聽起來好無聊噢。」你笑著說。



「無聊不無聊,玩一下再說。」

你想,在這漫漫長夜,隨便玩個遊戲也不過份,於是就點了點頭,說:「如果可以的話,回家前我想吃杯雪糕。」

「如果可以的話,明天我不想上班。」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把家裡的舊沙發換掉。」

「如果可以的話,這個冬天我想去看雪。」



「如果可以的話,希望每個人都能快樂地活著。」

走在彌敦道上,街燈把你們的影子拉得很長。雖然現實中可是沒那麼多的如果,但給你們這樣胡亂說說,倒是挺高興的。

「如果可以的話⋯⋯」

直到有一刻,他突然牽著你的手。

始料不及。

「如果可以的話,當年我不會一走了之。如果可以的話,回來的那晚我就應該馬上找你。如果可以的話,請讓我彌補遺憾,從今以後,陪著你走。」

聽著的你先是楞了一楞,然後四目交投,就心軟了。

這是一種久違的心動。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那晚睡的,不是沙發。」

*

這時的愛情對你來說,是命中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