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綠喝完,可我還在咬著吸管,那奶綠的香氣揮之不去。
 
「你飲完未?」Joe問。
 
我從香氣甦醒過來,我立馬拿開杯子。
 
「飲完喇。」我回答。
 
「行喇好唔好?」Joe問。
 




「好。」
 
旺角街頭的霓虹燈五光十色,滿街都是光燦燦的招牌。只要抬起頭,就有一種被照射著的感覺,有種一切都會被人看見的感覺。可是,今天我卻不再顯得格格不入。在喧鬧的街道,仿佛只有我們兩個人,所有燈光都為照射我們而生。路上人們交談的聲音,突如其來歡愉的笑聲,交通燈重複、重複的「噠噠,噠噠」。我今天不想戴上耳機,我不再害怕那些意義不明,卻又讓人緊張的聲音。地上的磚被泛黃的街燈映照,好似一閃一閃在發亮。
 
看著街頭上拖著手的情侶,我不自覺看著Joe的左手。他比我高半個頭,他的手,就和我只幾厘米。可是這距離其實很遠,只是想想足以讓我血脉沸騰。我拿不出勇氣,也不知道他怎麼想。看著巴士站排隊擁抱著的情侶。我們會有這樣的一天嗎?Joe的右手拿著手機,拇指動個不停,好像在回覆訊息。
 
我們兩個人就這樣靜靜的走在旺角街頭,走到地鐵站。
 
「Emily,我有朋友搵我,唔翻屋企住,送到你黎呢度。」
 




我本來還在期待跟他一同乘車回去。
 
「你去邊度啊咁夜?」我問。
 
「去玩鏢,咁啱有朋友出左黎。」他回答。
 
「好啦,下次見。」我只好這樣回答。
 
「翻到屋企WhatsApp我。」
 




「好。」
 
對於沒有戀愛經驗的女子來說,他的一顰一笑、舉手抬足可以讓我猜度半天。
 
這是我的錯覺?還是我愛上了他?
 
回家的路上,我又想著Joe的秘密,想著這個穿著黑色風衣的人,正在那煙霧瀰漫的房間,和那些他不屑為伍的人。
 
「你食唔食支煙?」
 
「唔喇,我唔食煙。」
 
「你食唔食支煙?」
 
「 咪玩啦,你知我唔食。」




 
他就是如此特別一而再、再而三,日復日、年復年,抵擋吸煙的誘惑,在抽煙的朋友當中孤身作戰。或許,他就是傳說中的蓮花,出淤泥而不染。
 
「我翻到屋企。」回到家裡,我馬上回覆他的WhatsApp。
 
他沒有秒回我,可能他忙著跟朋友玩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