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鳴停在少女房間窗邊,叫了幾聲。少女本在盤膝修煉,一見這玲瓏鳥兒,忍不住笑,問:「成功了?」
 
項鳴又叫幾聲。少女按捺不住,哈哈大笑,才教他那獸形發聲之法。
 
項鳴鬱悶,那白貓捉弄自己,倒是可愛;如今化為人形作弄人,卻很令人苦惱。
 
「你真不去嗎?」鳥兒項鳴問。
 
少女搖頭:「我傷勢不能化形。」走到窗邊,用手去逗那鳥兒。鳥兒項鳴不給,飛進去停在桌上:「我告訴了老闆你是今早來的客人,你要搬去旁邊的房間。我的床下有錢,足夠你住半年之用。你好好休養。」
 




少女不語,二人都知到了離別時候。項鳴又問:「報訊以後,我要到哪裡去找你?」
 
少女眨眨眼:「為甚麼要找我?」
 
項鳴想想,卻說不出原因。
 
這茫茫天地間,他無親無故,雖然時有鳥獸相伴,卻總是形單隻影。如今遇着少女,日子雖短,但不論是白貓時候,還是少女模樣,兩人在一起時,他都好生歡快。自是難以回到過去那獨自一人,寂寞地住在這荒原小村的時候。
 
項鳴不知,卻很自然地想去找少女,便說:「我自己一人不懂得修煉,你是我師父,自然要找你教。」這是藉口,也是實話,卻也是玩笑。
 




少女聽得這冠冕堂皇的原因,又是咯咯地笑了起來,問:「你上了化形宗,真知道要找誰嗎?」
 
項鳴這才發現兩人不曾通過姓名,忙問:「你叫甚麼名字?」
 
少女回答道:「鈴夏。鈴鐺的鈴,夏日的夏。你呢?」
 
「項鳴。」項鳴一時找不着有「項」字的詞語,而後又補了一句:「是鳥鳴的鳴。」
 
鈴夏見他這笨鳥模樣,覺得好笑,轉念間又覺項鳴如此心無城府,這一去可能遭人害。鈴夏暗忖項鳴天賦過人,一路上必能修至聚氣圓滿,便先教他那下一境界的煉脈法門,又再授他數種法術自保,只着他先記下,再自行修煉。
 




這時已近中午,鈴夏度過事情並無遺漏,便着項鳴離去。臨行前,又告訴項鳴,他天賦之高,實屬自己平生未見。要他勿露鋒芒,修煉時不可教人看見;在修煉路上遇上疑難,也千萬不可胡亂詢問他人,否則可能招人忌妒。
 
鳥兒項鳴一一應過。立在窗邊,看着鈴夏那雙水靈妙目,想說些甚麼,卻又講不出來。鈴夏便揮手趕他:「去吧!此事要緊,報訊以後,便來那映月山化形宗找我吧。」
 
鳥兒項鳴飛出,迎著那朗朗青天而上,在鎮上徘徊數圈,便朝東方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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