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屌你啦!"

林逸朗隨手將手機拋向2,3米遠的桌上,不過到達桌面的手機依然因為慣性滑出桌面。
然而滑落的手機並未如預其發出與地面碰撞的噪音,反而在離地板不遠,一部外殼略顯泛黃而光滑的I-Phone 5,正懸於空中。及後開始上昇,落下,上升,下墜。頻率漸然加快,在旁的靠背木椅偶爾被撞擊移動。手機每次上昇的高度亦隨之提高,只是始終未觸及桌邊。

"Ellen,算啦你銜過黎啦... 你對最多長過哥基1 cm咁多嘅腳,淨係靠跳可以到枱邊我就真係撞鬼啦..."
林逸朗望都懶得望,伸手敲一敲白色2人沙發前的玻璃荼几,順便換一換姿勢,從側躺換成仰卧於沙發。

手機在進行最後一次跳躍嘗試後,伴隨四爪走動於木地板上的聲音,I-Phone 5 平穩的自行放在玻璃面上,然後,一片寂靜。
他餘光一撇茶几邊的空位,默默嘆口氣,伸出手在空氣中作摸頭狀,雖然他實則甚麼都摸不到。




但經過當初一日一夜的對峙,他明白到,不能跟牠講道理,更不可能和牠比耐心...而終於從空位的位置,終於傳出肢爪走動觸碰地板的聲響,隨之遠去。

初夏上午11點的陽光透過全景大窗,點亮兩側米白薄窗紗,渲染得微泛穗色。渙散透映於地板的倒影,隨陽光緩然而可視的移動,照過散落於窗台的一件純色運動外套,一旁堆疊着一疊黑色及白色的T-shirt,並不工整,但勉強摺過。照過茶几的玻璃面,閃爍幾點閃光,照亮白色電視櫃及上面的黑色SONY液晶電視,屏幕上偶有一兩點灰塵被照映下似是星光。灑過與電視相對,純白的布藝沙發和在其上面仰卧着的男人。男人不太高,1米7上下,身形瘦削,偏薄的緊身尼龍T-shirthirt下只透出一點點肌肉線條,不太緊實的手臂亦只若隱若現少許肌肉。微燙的深啡卷髮有點凌亂,他單手用手臂擋住雙眼。對陽光照落在身上露出稍微厭惡的表情,嘖了一聲。陽光照過了他,映向稍遠的木色飯桌,及後方的金屬黑開放式廚房,洗手台上放着隨意擺放但已經清洗好的餐具。終於,陽光照亮了整個單位。他終於坐起,注視手機良久,似是沉思。輕嘆一聲,按下"重撥"。

"喂,Kai神。"

"Kenson!! 把口咁臭嘅你。"電話傳出略清脆年青的男聲。

"你第一日識我呀?話你Kaiai神真係無錯,總之依單嘢我無辦法接受。"





"朗哥呀,大人,時代變左啦,依家武漢肺炎咁打得,仲要多謝有個柒死都唔封關。咪搞啲健康祝福儀式之類囉,一定好搵。"Kenson有點一定好搵。"Kenson有點着急的游說。

人係最易呃嘅生物,只要可以心安,真同假,啱定錯,都無所謂。
只要自已開心,將錯就錯只係基本,沉醉係自已想睇到嘅嘢只係本能。

林逸朗: "令人安心係牧師嘅責任,我要做嘅係逼人面對現實。"

林逸朗望一望手機的IG DM,笑一笑" 得啦唔洗呦啦,叫埋阿鬼,有生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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