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公里, 這本來就是一個不長的距離, 即使奔跑我們只需短短的數分鐘便跑到。但有了一堆平民拖後腿, 一切也就沒有這麼美好。 

幸好敵人的空騎兵部隊大都已經化為廢鐵, 但仍有一部憤怒的直昇機已在我們的頭頂上迴旋。威力巨大的機炮在熱能探測器的指引下而我們的位置盡情射撃。所幸我們身處的乃灌木林, 20mm的子彈縱能貫穿樹木, 但行進的路程亦已大大偏離。 

即使如此, 有時倒楣起來的確是什麼也會踫上, 例如子彈。有數個平民不幸被子彈趕上, 頓時打成血肉模糊。 

好不容易跑到撤退點, 但那該死的直昇機還在頭頂打轉。它不走, 爬山下海簡直和自殺沒有分別。而且, 現在我們還有一大串拖油瓶。如果我們走了, 只有那一個A連的肯定帶不了他們去除地獄外任何地方。如果我們不走, 想回家就不知道何年何月何日了。 

但, 無論如何, 那直昇機都一定要擊退, 否則根本不用想未來! 





不用交談, 我們都是一樣心思。 

「A連的! 帶他們走!」我命令那傢伙, 少了那堆拖油瓶我們才能放開。 

「但是我一個人......」那傢伙仍在猶豫。 

「走! 這是命令!」媽的, 只有靠官威。 

那傢伙點點頭, 終於肯帶著那二十幾個平民走, 果然官還是大的好。但還是有平民不肯屈服於老子的官威之下。 





「阿齊, 小心。」艾美捉著阿齊他說。 

棒打鴛鴦可能會折陽壽, 但我們也管不了什麼, 因火箭彈才更折壽。積奇在作嘔﹑ 朗尼和我裝他們的語氣在說肉麻話﹑ 丐幫簡直不理什麼, 不斷的向直昇機開槍。 

終於癡男怨女依依不捨的分開, 我看向她離去的方向突然想起一些東西, 便叫住她。不管阿齊猜疑的眼神, 我將自己的手槍放在她手上, 小聲說了一句, 然後便驅她走。 

「你跟她說了什麼?」阿齊狠狠的說, 同時槍管正指向我。 

我手指撥開他的槍說:「不過是要她將手槍交給別人防身, 別想太多。」 





「哼, 你自己不也是......」阿齊白我一眼。 

「混蛋們, 給那直昇機好看!」我大喝打斷他的話, 同時先身士眾閃出去開槍, 但在瞬間便立即閃回來。笨蛋才真會去跟直昇機正面交火。 

可是有什麼方法可解決那麻煩東西?  

逃? 除非我們跑得比噴射機快。 

直接打爆他? 電影才可能發生的事。 

叫支援? 誰來? 祈望它自爆還更可能。 

打壞它? 有可能。 

殺了駛駕員? 我看了阿齊一眼, 還算是有機會。 





就雙管齊下吧。 

 

「阿齊, 給我打爆機師的頭!」 

「丐幫, 專打螺旋槳!」 

「其他人自由開火!」 

 

「明白!」 





 

雖然是有了打撃方案, 但畢竟我們面對的是一只會飛的鐵鳥, 而不幸上面的又是兩個聰明的人渣, 一直利用自己在高空的優勢攻擊。礙於我們要借樹木作掩護, 樹葉卻擋住視線, 所以一直沒能準確的將子彈送往直昇機上。 

同時遠方隱約聽見更多的螺旋槳聲音。媽的, 沒太多時間了。 

「小心!」不知是誰在喊。 

 

突然, 一鼓大力打在我所倚的樹上! 那一瞬間我只看見自己四周都是赤紅的火焰! 我已分不清是衝擊波還是條件反射, 但我很清楚我即將跟大地有一次親密接觸。 

 

『轟隆』! 





 

爆炸聲是重錘, 毫不留情打在我的雙耳上, 然後尖銳的耳嗚就是我的世界裡唯一存在的聲音。 

『多麼美的月光。』 

這是我回神過來時的第一個念頭。 

平靜的海面跟林中的激戰是冰與火的兩極對比, 而我這一刻正身處兩者的夾縫之中, 呆呆的看著平靜的一端出神。突然, 一個鐵造飛鳥破壞眼前境觀, 子彈與火箭彈在耳嗚之中劃破夜空, 從我頭上掠過, 一切都似是那麼脫離現實。 

回過頭, 隊友們都被這一輪射擊狠狠壓制, 別說開槍, 要躲也來不及。這樣下去, 我們都要交代在這裡。 

媽的! 拼了! 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我爬起來, 捉住了預先已釘在崖邊的繩子, 兩腳一張跳下懸崖! 

唯恐天下不知, 我給自己插上了大紅蠟燭, 從懷中拿出照明彈用力揮舞著, 如此送上門的大蛋糕他們不可能沒看見。 

這是一個比賽, 比我還是子彈快﹑ 比我的隊友還是直昇機快!  

 

結局分曉。 

手臂上一陣大力, 繩子已經伸展到盡頭, 但預料中的彈雨並沒有降臨, 取而代之是一陣碎石如雨下。 

看著那直昇機拖著一尾巴的黑煙落荒而逃, 我長長的鬆一口氣。那群混蛋果然還是值得信賴。 

重新攀上了懸崖, 我攤坐在地上喘息, 其他人亦是一臉疲倦的看著我,  目光就似在問: 接下來怎麼辦? 

的確, 如何是好? 

 

沒有人幫助, 那群在逃的平民們可以說是死定了。 

回頭去幫忙, 我們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去。 

 

在遠去的直昇機聲之中, 我知道已經沒有太多時間下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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