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rcus!左邊!」

在這個陰暗的黑夜,從茂密的森林中拼命地奔跑躲避著那死神的追捕,我緊張地朝那穿著黑色皮褸,帶著灰色兜帽的均稱男生呼喊。

鏘~!!

轉過了身來,馬上捕捉到那直衝而來的身影,他揮動了手中的單手劍擋格了死神的鐮刀使他重新躲進了黑影中。

怎麼搞的?怎麼會是現在找上了我們的?我邊跑邊焦急起來。





沙沙⋯⋯沙沙⋯⋯

一直跑著,那枝葉拍打著的聲音傳出了。

但這時,在我的右方突然停下了腳步的身影,吸引了我的目光。

那,是一個穿著白色兜帽短袍,深紫色上衣和黑色長褲的14歲女孩。站在原處,她正像癲癇一樣四肢伸得筆直並抽搐著,抬頭往天上看去,翻起了白眼。

Fuck,不要是這個時候⋯⋯於是我立刻動起來,打算朝她跑去。可是不久,女孩便恢復了正常在遠處跟上我們的腳步。





「Prophet你見到了什麼?!」我邊跑邊問她。

一邊喘著氣,一邊拼命跑著,她說:「Plague⋯⋯Plague和Julie那邊!他正在跑去他們那邊!!5個可能性,3個好,2個壞!」

聽到了這個預視後,我和Marcus都稍為吃驚了一下。接著Prophet又馬上補充道,「前方11點方向,1公里內!但我們其中兩人必需在1分鐘內到達!」

1⋯⋯分鐘?沒可能,要在這短時間內從陸上跑到那方,即使用盡全力都沒法趕得及,加上⋯⋯我看著正皺著眉頭,大腿的繃帶上正滲著血的Marcus⋯⋯

「嗚啊⋯⋯!」





突然,他呻吟了一聲按著大腿半跪在地上。

「Marcus!你還好嗎?!」焦急地跑到了他身旁攙扶著他,我的心跳因著他的傷患而加速著。

點了點頭,他仍在依舊逞強,「嗯,我沒事,可以的。」他按著插在地上的劍,借力把自己推起。但再次呻吟了一聲,他又再倒下了。

「來!」我把他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上,然而他卻推開了我。

「不!」他說:「你們先趕去Plague那邊,我會慢慢跟上的。」

「傻的嗎?怎麼可能?!」我一不小心便激動了起來,「依你現在的情況,要是劊子手回頭發現了你,便沒有人保護得了你!!」於是我焦急地要求道,「Prophet,過來幫我一把。」但她卻無動於衷。「Prophet!」我回過了頭來看著她。

可是⋯⋯「Stalker⋯⋯」不像往常一樣上前幫助我,她只是凝重的看著我,「⋯⋯我們必需這樣做。」

什麼?!





我⋯⋯瞪大了自己的雙眼,沒法相信這樣的結論。

「不!我不會⋯⋯」

「Stalker!」Marcus突然伸手抓住了我的衣袖,以他堅定的目光直看著我的雙眼,「去!救他們!我不會有事的,現在需要你的不只是我,還有他們。」

看著他的雙目,我猶豫了,糾結了。

沒錯,事實是在這過去的四個多月中,即使我們4人曾合力逃過了劊子手數十遍,但每一次我都覺得只是僥倖,因為說到底我們對抗著的死神有多強大,我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不⋯⋯或許Plague也跟我一樣清楚明白吧,因為我們終究也見證過他的兇殘扭曲。但更可能的是,對於Prophet的預視我總覺得是個與擲骰子無異的事,因為每一次的攻擊都有一定勝利和戰敗的機率,而雖然我們不是總是得到最好的情境,但每一次我們都沒有走到最差的選項,而這微妙的機率遊戲⋯⋯莫名的使我感到不安。

如今,當要我把Marcus的性命都壓在Prophet這機率的遊戲上,我真的⋯⋯

怎麼辦?我該怎麼辦?真的要把Marcus遺下嗎?





「Stalker。」Prophet再一次叫喚道。

因此再看了一眼Marcus那堅定不移的目光,那彷彿在向我予以寄望的眼神,我握緊了手中的黑色長劍。

「可惡⋯⋯啊啊啊啊~!!!可惡!!」我猛然的吶喊,從地上站起,堅定地看著Marcus,「別死了,Marcus!在你能再次見到Vibe之前別死了!」

但露出了一個微笑,他只是輕輕地說:「嗯啊,知道了,我答應過你的,在我們能回到正常的生活前,我是不會死的。」

如是,就這樣提著這顆不安的心,因為不知道接下來將發生什麼事,我看了Marcus的臉一眼,渴望不是最後的一眼,然後便狠下了心張開了羽翼提著Prophet一同往那方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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